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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红羽又对凤玉琴叮嘱了几句,让她跟着四皇子去找凤昊。
    单于烈关着凤昊,她没有证据,当面去要,他肯定不会给人。不如,让舆论去给他施加压力。
    凤玉琴担心地拉着凤红羽的手,“大姐,你要保重。”
    她当然会保重了,她得去寻那个罪魁祸首蒋玥去!
    凤红羽将她搂在怀里抱了抱,“我会的,你也要小心行事,一切,听四皇子的。”
    “嗯。”小姑娘点了点头。
    “四皇子。”凤红羽转身看向赵元昕,神色凝重说道,“我妹妹就交给你了!你说会保护她,那么,就拿出你的行动来!”
    “放心吧,容王妃。”他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虽不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但也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凤红羽这才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
    太子的卧房方向火光冲天,人声鼎沸。这处地方却寂静无声。
    凤玉琴紧张的看着四皇子。她心中其实很害怕,为了救出弟弟,她只好忍着,姐姐不能露面,只能她出手了。
    赵元昕低头看着小丫头,弯腰拉着她的手微笑道,“别怕,一切有我呢!”
    凤玉琴想抽回手,但赵元昕却抓得很紧,娘说,女孩子的手不可以随便让男子握的,除非,那人是自己未来的夫君。
    可四皇子,会是自己未来的夫君吗?她心中乱得很。
    她只有十一岁,她该怎么做?娘没有告诉她,大姐也没有跟她说。
    赵元昕见她局促得不得了的样子,心中叹了一声,到底是个小丫头啊,便安慰说道,“你也听见了,刚才我答应过你大姐,要护你周全的。可眼下天又黑,灯笼又坏了,这太子府里的后园里,道路不平,我担心你摔倒了。还是我牵着你的手走路吧。”
    原来是这样?
    她仰着头,不敢相信地眨着大眼睛,看着赵元昕。夜色朦朦,月色淡淡,这少年公子的脸,看不分明,只看到一双极亮的眼睛正定定看着她。
    赵元昕看出她的顾虑,又道,“一会儿走到人多的地方,或是路平坦的地方,我就松开手,好不好?你还穿着湿衣呢,我们得快点办完事好回家。”
    为了将戏唱好,他只好让她先委屈着穿着湿衣。
    凤玉琴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两人沟通好,赵元昕这才抬脚踢了踢章公公,没好脾气的道,“章公公?”
    章公公的腿上一疼,醒了过来,“四皇子?”
    “哼,我问你话,你且老实的答。凤府的琴小姐,为什么会在你们府里?太子将她关起来,想做什么?快说,说慢了,看本皇子不踢死你!”
    琴小姐?
    章公公一愣,这才发现四皇子的身后还藏着一个小人儿,月色朦朦胧胧的,依稀可见,是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
    她穿着一件宽大的男子披风,那披风长得都拖到地上了。
    坏了,琴小姐怎么被四皇子发现了?
    这下子可出大事了。这四皇子的手里头虽没有权,母妃还是个外邦的女子,母子俩是对毫无存在感的人,但却被皇上莫名地喜欢着。
    四皇子动不了主子,动动他这个小奴才,还是有能力的,章公公吓得脸都白了。
    他心神慌乱,也顾不上去想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晕倒的事了,飞快从地上爬了起来,陪着笑脸说道,“奴才不知,管后园的是宁奉仪,她应该知道。”
    那宁奉仪只是主子的一个棋子,用了就会弃,他且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去再说。
    “那好,快带我去找宁奉仪!我得讨要个说法!哼!”
    “是,是是是——”章公公心中叫苦不迭,灯笼坏了,他只好摸黑领着二人往前走。
    ……
    凤红羽对四皇子和凤玉琴吩咐好后,很快就离开了太子府。
    现在,她是一人行事,行动可谓自如。
    太子府失火可是大事,沿路上都可见官差衙役们,快速往太子府的方向赶去。
    “快快快——,动作快点!”
    凤红羽回头望去,太子府卧房的那把火烧得可着实的旺,除了那处卧房,其他的房舍,也应该受到了影响。
    夜色里,冲天的火光,隔着几里远都看得分明。
    宁奉仪,你死定了!
    凤红羽又行了一路,只见前方跑来一辆马车,看不清车上的名牌,但那赶车人的身影,很像韩大。马车宽大,拉车的马儿,是一匹大黑马。
    慕容墨……
    新婚后分开两天一晚,凤红羽却感到像是分开了一年一样,想着那人想得心里莫名难过。
    当她得知是单于烈关着她时,整个人都沮丧了。现在看到慕容墨的马车,哪怕是没见到他本人,她也是欣慰的。
    他在找她!
    不过,凤红羽没有上前拦车,而是将身子悄悄地隐没在暗处,目送着马车离去了。
    她让凤玉琴跟着四皇子去找太子,便是要给世人一个消息,她凤红羽,已经被太子烧死了!
    她不知道四皇子有没有这个能力将太子狠狠地整一次。但今天前往太子府的人多,又有凤玉琴这个人证,即便太子不倒,也会被人所唾弃!
    囚禁臣子之妻且将之烧死了,传了出去,太子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她倒要看看,单于烈还如何再假冒这个太子!
    她现在没法将真太子赵元恒寻回赵国来,她何不将假太子逼下台?
    让他成个丧家之犬?
    慕容墨坐在马车里,敛眸沉思着,忽然,他心头跳了一下,“韩大,停!”
    韩大马上勒住了马缰绳,口里“吁”了一声,转身看着马车里问道,“主子,何事?”
    慕容墨未说话,而是闭了眼感知了一下,身子忽然跃出马车,往马路旁的巷子里掠去。
    韩大以为是有刺客暗袭,从他的座位下飞快地抽出了刀来,跟着冲了过去。
    “主子,可是有刺客?”韩大探着头,四处张望着,巷子里一片黑漆漆,什么也没有。
    慕容墨眯了下眼,“没有,继续走。”
    啊……,啊?
    韩大眨眨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
    等着马车离去,凤红羽这才从一间旧屋子的窗子里跳出来,无声一叹,往凤府方向快步而去。
    ……
    太子府的今晚,注定是不能平静的。
    当单于烈从詹事府赶到太子府他的卧房思怡园时,那处园子已成了一片火海,且将旁几处小阁也一并烧着了,火势冲天。
    半个太子府的仆人和随后赶来的一些兵差衙役们,正脚步如梭神色紧张地提着水桶倒水灭火。
    火已烧到屋顶,十几间房子一起着火,根本扑灭不了。
    “宁奉仪在哪儿?将她给本太子速速找来!”单于烈现在只想杀了宁奉仪。
    “快去找!”有人将他的话递了下去。
    此时到处都是人,又是深夜,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找人找了许久。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有人高声喊道,“找到宁奉仪了!”
    “带过来!”单于烈咬牙切齿。
    吓得战战兢兢的宁奉仪,被府里的仆人推到了单于烈的面前。
    只见她浑身是水,裙子的下摆上,还沾了不少泥浆,头发乱成一团,脸色发白,整个人不停地抖着。
    单于烈一脸的杀气,盯着她冷冷喝道,“说,思怡园怎么会起火?”
    宁奉仪哪里敢说是自己放的火?
    她死劲地摇着头,“不……不知道,臣妾不知道,臣妾带着人清扫完屋子,就离开了思怡园,侍女春桃跟秋桂可以做证。”
    “将春桃和秋桂带过来!”
    “是,殿下!”
    宁奉仪被凤红羽扔进水里,又是晕过去的,又是天黑,寻来的迟。
    那两个跟着她的侍女见太子的卧房起了火,料想到太子会随时问话,一直站在仆人中间,听到传话声,两人自觉地走了过来。
    当然,单于烈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宁奉仪将两个侍女打发走了后,她才遇上了蒋玥,之后她行事,都是一个人悄悄地进出,没有带侍女。
    这不是单于烈要的结果,他俯下身,伸出两根手指来捏着她的下巴,半眯着眼阴煞煞的低声问道,“屋子里的两个人呢?”
    “人……人人……”宁奉仪哆嗦着,“不……不知道,臣妾服侍好二人后,按着殿下的要求,锁了门离开了。” 宁奉仪见他不吱声,以为他相信了,又道,“她们……曾说,不放她们走,会……会……”
    “会什么?”单于烈目光冷沉盯着她。
    “会烧屋子!”宁奉仪咬了咬牙,吐了几个字。
    单于烈的气息一沉,缓缓地松开了手指,心中苦笑一声。凤红羽,这是老毛病又犯了吗?
    她就这么喜欢放火烧屋子?
    而这时,有人从屋里抬出了一具尸体,已烧得面目全非,不知男女。
    “殿下,在您卧房的门口发现了一个人。”
    宁奉仪眼皮一跳,这是凤红羽吗?看身高八成是她。
    单于烈袖中的手指颤了颤,脸色渐渐变得惨白,他闭了下眼,将头扭过,神色黯然的朝宁奉仪摆摆手。
    “你下去吧,换身衣衫,仔细着凉了。”
    啊,啊?
    太子关心她?
    宁奉仪的心儿几乎要从口里跳了出来。
    难道,太子知道凤红羽死了,已死了心,开始对身边之人感兴趣了吗?
    那她今晚的行动,没有白费力气,凤红羽死了,真是太好了。
    “殿下,这个人怎么处理?”一个仆人问着单于烈。
    单于烈正要开口,身后的人群忽然出现喧哗。
    “姐……”一个凄厉的声音响起来。
    围观的人纷纷转头看去。
    一身是水的凤玉琴由四皇子扶着,惨白着脸往这里疾步走来。
    她跌跌撞撞地冲到宁奉仪的面前,双手死死抓着宁奉仪的衣襟,大哭道,“你还我姐来,你还我的姐姐,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的姐姐死的好惨啊!她被你活活烧死了!”
    “你……你胡说什么?”宁奉仪的脸色大变,伸手将凤玉琴的手打掉,又一把推开,“你发什么疯呢?”
    该死的,这个小丫头怎么没有同凤红羽一起烧死,怎么只烧死了凤红羽一个人?
    凤玉琴倒底是年纪小些,宁奉仪的这一推,她脚步狠狠地踉跄了一下,身子往后倒去。
    “当心!”四皇子飞快地扶住了她,另一只手则毫不客气的去推宁奉仪,“你想干什么?”
    推一下似乎不解气,他又抬脚踢了一下。
    这一脚带着十分的怨气。他年纪不大,但毕竟是个男孩子。
    宁奉仪被踢得重重地摔倒在地。
    啊——
    她痛的惨叫了一声。
    这时,一件古怪的东西从她的衣衫里飞了出来,正好落在单于烈的脚边。
    “那是这什么?牛皮袋?这不是专门用来装火油的牛皮袋子吗?”四皇子意有所指的盯着宁奉仪,“太子哥哥的屋子忽然起了火,你又是哥哥的侍妾,可以进出自如,身上却藏着这等危险的东西,琴小姐又说是你放火烧死了她的姐姐,宁奉仪,你不给个解释吗?”
    宁奉仪看到袋子从怀里飞出来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不不不……,不是的……”打死她也不敢承认,“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撒谎也没有!”凤玉琴大怒道,“你下药将我们姐妹二人药倒了。又在屋子里洒了火油,点着了火,再锁了门,自己跑掉了。要不是姐姐将我推到水里,我早就死了。可我可怜的姐姐啊,她却没有力气爬出窗子,就……就……,哇……”
    凤玉琴唇角一撇,扯着嗓子就嚎啕大哭起来。
    她本是个调皮的小丫头,林氏平时要罚她,她就装哭躲避处罚。凤镇川就劝林氏,看,将她都吓哭了,别罚了。
    装哭的本事,自她五六岁起练到现在,早已是炉火纯青,两行泪水说出来就出来。
    惊得四皇子都皱了皱眉,正想着,这往后,他分不清真哭还是假哭可怎么办时,原本小声议论着的人群,忽然间安静了起来。
    有不少人往后看去,他心中纳闷也跟着往那里看。
    慕容墨?
    好吧,不用他出手了,今天的戏,一定会唱得圆满。
    “太子!本王的王妃为何会出现在你的府里?你的侍妾又为何要烧死她?说!”慕容墨的声音音量不高,但听着着实的吓人,那可是慕容墨!
    人们纷纷让开道,个个不敢吱声看着他。
    他的王妃还没有娶到家,半路上就被人劫走了。
    据说,他气得都病倒了,要不是近几日皇上一直病着需要他帮着治病,估计他这会儿还病卧在床上,这又听到太子府里关过他的王妃且被烧死了,还能善罢甘休?
    单于烈哪里回答得出来?他又哪里敢辩解?
    人证,物证,都在,根本无法辩解!
    章公公眼珠子一转,忙着打圆场,“事情是这样的,太子遇到容王向他求救,是出于好心收留。”
    “胡说,根本不是这样的!”凤玉琴尖叫起来,“太子先是将我姐姐抓起来,逼迫她嫁给他!我姐不同意,他就将我和弟弟抓到了太子府来。威胁我姐姐说,不嫁他的话,就要杀了我们姐弟。谁想到,这个宁奉仪非说我大姐已经答应了当太子妃,她嫉妒之下,就放火烧人!还说,这样子就会查不出是她干的!要不是姐姐将我推到了水里,我早死了……,呜呜呜呜……姐夫,我姐死得冤啊……”
    哄——
    人们沸腾了,纷纷议论起来。围观的不仅有太子府的仆人和前来扑火的衙役兵差,也有几个臣子前来安抚太子。
    慕容墨冷笑道,“本王一定要到皇上的跟前,讨要一个说法!太子,你这是欺人太甚!”
    几个进太子府的臣子也跟着附和起来。
    “太子,你当作何解释?”
    “凤三将军的儿子呢?太子,你还想关到什么时候?”
    单于烈想说不知情,是凤玉琴在瞎编乱造,可这时,太子府的另一处忽然起了火,浓浓滚滚。
    人们又赶往那一处扑火。那是一处小园子,火势不大,很快就灭了。
    不过,让人吃惊的是,凤镇川的儿子晕倒在屋子的门口。
    韩大抱起凤昊将他轻轻拍醒,凤昊认出了熟人,哇的一声抱着韩大的脖子就大哭起来,说关了他两天了,还不给他东西吃,他就要饿死了,他要回家。
    单于烈更是怒不可遏。
    眼下,他再解释就只有越抹越墨,便将责任全推到了宁奉仪的头上。
    看着颓败的太子府,他将她碎尸万段都不解恨。
    再加上四皇子得了凤红羽的吩咐,不看到宁奉仪死,他就不走。
    单于烈知道这个四皇子不好太得罪,马上命人当场杖毙她。
    宁奉仪是搬了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害人不成反被人抓住,吓得脸色惨白,“殿下,臣妾是受人指使的,是两个妇人,有太子府的副总管腰牌,是……”
    是母亲?
    单于烈更是不能让她再活着了,看向章公公冷冷说道,“还不动手!”
    章公公挥手叫来两个仆人,“带下去!”又怕她乱嚷出什么不好的话语,塞了块破布到她的嘴里,命人拖到一旁往死里打。
    四皇子亲自监督着。
    他亲眼看到宁奉仪毙命后,才带着凤玉琴姐弟二人离开了太子府,往凤府而去。
    慕容墨让韩大一路护送着。他则命暗中相随的罗二,将那具“凤红羽”的尸体收敛了,带出了太子府,又连夜进宫。
    ……
    太子府,白天还是一派繁华,才几个时辰,半个府邸便成了一堆废墟。
    单于烈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进了书房。
    章公公吩咐完事情,也跟着进了书房。
    “殿下……”
    “娘娘什么时候来过?”
    “奴才不知呀,奴才被四皇子叫到他的府邸去了。”章公公一阵懊恼,“早知府里会出事,奴才就不出门了。”
    单于烈眸光一沉,“准备一下,进宫!慕容墨这次,一这不会罢休的!”
    章公公看了他一眼,“是!”
    。
    后半夜,月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凤红羽正往凤府的方向疾步而行。
    一个人骑马从远处而来,那身影非常像凤昀。
    凤玉琴和凤昊不见了,他这是在连夜寻找二人吧?
    单于烈,为了自己的私欲,居然将她的弟弟妹妹囚禁,害得整个凤府的人跟着担心!
    当真是无耻!
    她从暗处闪身出来,拦在路中间,很快,那匹马近了。
    骑马的人用力一拉马缰绳,停在她的面前。
    “哥!”
    凤昀吃了一惊,后半夜的月光不太明亮,他马上翻身下马拉着她的胳膊,“小羽?”又见她一身湿淋淋的样子,不禁皱眉说道,“你怎么这副样子?你从哪里来?”
    凤红羽微微一笑,“哥哥打算冻死妹妹吗?”
    凤昀叹了口气,“你这丫头究竟在做什么?上马吧,先回家,慢慢说!”
    两人骑马赶到了凤府。
    荷影和翠姨还在凤府的鸾园里,凤红羽没有惊动她们,悄悄地潜进了屋里,翻出以前的衣衫穿起来。这才来见凤昀。
    凤昀正在鸾园的外面等着她。
    影影绰绰间,他见她挽着妇人的发髻,昔日调皮的小丫头,已嫁作他人妇,想过个平安的日子,却总有人暗中加害。
    “小羽。”凤昀轻轻的按着她的肩头,叹道,“哥哥是不是很没有用?”
    “不。”凤红羽摇摇头,反抱着他的胳膊说道,“我的哥哥们,是世上最厉害的哥哥,在战场上杀敌,眼皮从不撩一下,身上的刀疤数都数不清。哥哥不要自责,不是你无用,而是对手太卑鄙无耻,我们防不甚防!”
    她将自己如何被囚禁如何脱身如何救出妹妹和弟弟,一一说与凤昀听。
    凤昀听说凤玉琴和凤昊平安了,心中这才松了口气,又听凤红羽提到母亲的死,一时眸光如剑,“你是说,那蒋贵妃,不,是蒋才人,可能是杀母亲的凶手?”
    “她这么恨凤府,又一直说,是娘当年的卜卦害了她一辈子,而娘临时前手里又攥着一块画着兰花图的帕子。哥,不是她,又会是谁?”
    听说,生孩子是天下第一痛,可她的母亲生孩子时,身上被人打断了肋骨,肩头被刀砍伤。所受之痛,几人能有?
    她无法想象!
    “哼!这妇人倒是阴险!”凤昀冷笑,“婶婶的铺子里,昨天忽然来了不少人,非得买一种竹青色的布料,但所有的铺子里一匹也没有。因为那些印染的染料,出自蒋家。蒋家不肯印染,婶婶收了定金又拿不出货来,二十几家铺子被迫关门了,依我看,八成是那姓蒋的妇人在蛊惑着她的娘家,在暗中对婶婶加害!”
    凤红羽又道,“而且,我还怀疑,她根本不是蒋家小姐,至于当年是怎么换的,我想去查一查!她若真是杀娘的凶手,我一定要她不得好死!她敢打断娘的两根肋骨,我要打断她全身的骨头!”
    “你要怎么做?”
    “进宫。”
    “进宫?”凤昀眸色微闪,“你一个人?你将慕容墨撇开了?”
    “哥。”凤红羽道,“我为了将事情闹真,刚才折回了太子府,将一具尸体扔进太子府起火的屋子里,再加上琴儿的哭闹,所有人都会认为我已经死了,那么,我还回容王府做什么?”
    抢亲瞒不过单于烈,只有死遁了。
    “可你一个人行事……”凤昀不放心的握着她的肩头,“太危险了。”
    “敌在明,我在暗!哥。再说了,你还在宫里当着宫卫长,不是吗?正好借着职位给我帮忙。”她笑了笑,“我从五六岁起,就一个人行走在外,师傅都没有担心,你担心什么?”
    目前来看,她单独行事才是上策。慕容墨要时时盯着太子,凤昀有差事在身又一直被承德帝明里暗里监视着,凤镇川要守着凤府。凤睿已经回西秦搬他的兵去了。
    她执意要单独行动,凤昀只好由她。
    凤红羽见凤昀同意了,当下又说了另外的想法。让他悄悄地将林氏母子三人,还有阮雨宸母子二人送往城外的红叶山,府里只留男壮丁。
    凤昀想着府里常常出事,同意了她的想法。
    ……
    凤红羽和凤昀分别,走出府门正要上马离开,四皇子送了凤玉琴姐弟二人也到了凤府,凤昀和凤镇川夫妇带着几个仆人相迎。
    她没有上前打搅,悄悄地骑马离开了,直奔皇宫。
    杀母之仇,她一天也不想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