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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做什么?”凤红羽眨眨眼,将被子提到脖子处,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男人跟女人睡在一张床上,同盖一床被子,又脱了衣衫,你说还能干什么?”慕容墨将身子往她身边靠,眉眼含笑。
    凤红羽身子僵住了。
    有时候她大着胆子想跟他圆房,他却打退堂鼓了。
    他一时心血来潮了,可她还没有准备好。
    他们俩,要是同时准备好,就好了。
    凤红羽的目光往床的四周转了转,貌似……气氛不太好。这屋子里,半丝儿的喜庆之色也看不到。
    帐子及床上的被子被单枕头,慕容墨没有用驿馆里的,而是命罗二将他从容王府里带出来的拿来用了。
    是他平时常用的银灰色锦缎。
    灰扑扑的颜色,素得没有一朵花,跟喜庆可是半丝儿边也沾不上。
    慕容墨见她神色紧张,身子僵硬,忍不住笑了,将她手中抓着的被子往下扯了扯,笑道,“虽然今晚比前几天冷了些,但还不至于冷成这样吧?你将自己裹得这样紧做什么?”
    凤红羽:“……”
    她这不是怕他趁机而入吗?
    慕容墨自己退了衣衫,将她往怀里一捞,“今天不是吉日,不宜洞房,所以,早些睡觉。”
    凤红羽眯着眼看他,“日子不吉?”
    “当然!”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拿手拍拍他的胳膊,往他怀里钻了钻,“那就睡吧,不许动手动脚。”
    凤红羽一向相信他会说话算话,所以,心情放松下来后,很快就睡着了。
    看着她在怀里睡着的样子,安静得如一只猫,慕容墨忍不住笑了,一句玩笑话,也会将她吓着。
    他和她的洞房夜,当然得慎重了,怎能在这简陋的驿馆里,草率行事?
    。
    次日一早,凤红羽醒来时,发现床的另一半是凉的,慕容墨穿戴齐整的坐在桌子边看文书。
    窗外,天色还不太亮,这个时候,估计辰时还没有到。
    “你起得真早。”凤红羽睡得好,心情也大好,她推被坐起来,捡了床旁雕花楠木架上的衣衫,一一穿戴起来,“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两人在一起时,一向都是一起吃饭。她在睡,慕容墨即便是天不亮就起床,也不会一个人先吃饭。
    慕容墨看了她一眼,笑道,“好。”
    他放下手里的书,朝她走过来,帮着她整理衣衫,又帮她梳好了头。
    这时,慕容墨心中忽然跳出一个词来,岁月静好。
    凤红羽洗漱好后,走到镜子前查看装束有没有问题。
    慕容墨抚着她的脸,说道,“嗯,气色越发好了。下回再不许使音杀,太伤身了。”
    那天,她用琴音战胜五千人马,事后,她的整张脸惨白如纸,气息微弱,跟大病一个月的人一样。
    慕容墨想起来一直心有余悸。
    “这不就好了吗?”凤红羽轻松一笑,坐马车的时候,慕容墨一直在给她调息,又吃了不少药,她的身子已经恢复了大半体力了。
    “下不为例!”慕容墨皱眉。
    “知道了,相公!”新妆后的凤红羽,更加娇艳如花。
    慕容墨将她拉入怀里,便舍不得放手了。
    他轻轻的咬着她的唇,咬着耳朵。
    凤红羽笑,“你这是打算将我当早点吃了?”
    “是,正有这个打算。”他低哑说道。
    小女人越长越可口,很想吃。
    凤红羽心头跳了跳,脸上好一阵发烫,她将他一把推开,清咳一声,“我去端早点。”然后,一阵风地跑开了。
    慕容墨看着她仓皇跑掉的身影,忍不住摇头一笑。
    凤红羽来到外间,伸手拍拍脸颊吐了口气,这才平复好了心情。只是,她还没有走到院子的门口,就见赵元恒的一个随从快步走来了。
    是那个个子高瘦长着一只鹰钩鼻子的年轻护卫,听赵元恒喊他风义。
    她眯着眼,盯着他的步子,这人的脚步落地无声,身手定然不凡。
    很快,风义走到了她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羽小姐,早上好。”
    “嗯,早。”凤红羽朝他点了点头,“太子殿下有什么事要请教王爷吗?”
    按着慕容氏和赵氏两家的辈分来排,慕容墨长了赵元恒一辈,所以,她用的是太子来请教慕容墨的用词。
    风义看着她,眨眨眼,不敢顶撞,说道,“太子在北燕时受了很重的伤,半夜里时,头疼病又犯了,现在还没有好呢,恐怕坐不了马车,在下和仓吉商议着,想让太子在这里休息一天再走。仓吉已经到城中寻大夫去了,太子吩咐在下来告诉王爷一声。”
    “哦,原来是这样。”凤红羽点了点头,“那你去吧,王爷在正屋里。”
    “是,羽小姐。”风义又朝她行了一礼,朝正屋走去。
    不多久,他便出来了,见凤红羽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出来,又恭敬地上前行了一礼,“羽小姐可是有话问?”
    “你很聪明。”凤红羽扬唇一笑,她站在这里,的确是在等风义。
    “关于殿下的事,您尽管问,殿下说,他不会对羽小姐隐瞒什么。”
    凤红羽抬头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不,我不问太子的事。我想问,冷剑的事!那个冷剑呢?他不是一直被太子殿下器重着吗?怎么没有看见了?”
    冷剑是赵元恒的心腹,武功又好,为何忽然不见了?
    风义眸色闪了闪,说道,“太子和冷剑本来一直在一起,太子被北燕人围困的时候,冷剑为了救太子殿下,负伤而亡了。”
    “死了?”凤红羽讶然。冷剑的武功在她之上,她进出北燕轻松自如,冷剑却死了?
    “是呀,多好的一个人呀,从小就跟着太子殿下呢,殿下伤心了很久。”风义叹道,见凤红羽略有所思,风义又问,“羽小姐为何忽然问起了冷剑?可是有要紧事?”
    凤红羽淡淡道,“也没有什么要紧事,他之前打伤过我的一个丫头,我一直想问他,为什么打伤她,可惜,没机会了。”
    “原来是这样。”风义默了默,说道,“他一定是仗着自己跟着太子殿下多年,持宠而骄了!不过羽小姐放心,在下和仓吉绝对不敢跟羽小姐的侍女为仇。”
    “那便好。”凤红羽朝好摆摆手,让他离开了。
    冷剑死了?
    凤红羽眯着眼,回想着那个黑脸俊俏青年的样子。
    他虽然是赵元恒的护卫,但是非分明,为人仗义,曾救过荷影两次。
    死了,倒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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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义又去通知赵元吉,说赵元恒病重之事。
    赵元吉无可无不可,紧赶了几天的马车,早将他累倒,能休息一天,正好可以睡睡懒觉。
    将话都送到,风义回了东院。
    赵元恒当然没有生病,正半躺在榻上看书。
    风义走进来回话,“殿下,二皇子和容王都没有反对您在这儿休息一天。”
    “那便好,按之前商议好的来行动。”赵元恒合上书,理了下衣衫坐起身来。
    “不过……”风义眨了下眼,“羽小姐忽然问起属下,关于冷剑的事。”
    赵元恒的眸色马上一沉,双目紧紧地盯着风义,“你怎么回答的?”
    “属下说,冷剑和殿下都被北燕军围困时,冷剑为救殿下而亡了。羽小姐相信了。”风义回道。
    仓吉从门外走进来,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惊讶道,“羽小姐为何忽然问起了冷剑?那冷剑打伤过她的一个侍女,羽小姐怒得要杀了他,后来,不知为何不了了之了。”
    赵元恒的手指在榻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们遇上羽小姐,宁可装糊涂,千万不要被她盯上!否则,本宫也保不了你们!她罚起人来,不会心慈手软。”
    风义和仓吉神色一凛,“是!”
    。
    崔素馨囫囵着睡了一觉,起床后,便命丫头收拾起行李来。她以为大家上午就会出发,哪知得到消息说,太子病倒了,要休整一天再走。
    “这个鬼地方是人住的地方呢?还要再呆一天?”她气恼的抱怨起来。
    昨天发现屋子破旧后,她便去找慕容墨,慕容墨的北院,屋子又多又宽敞,腾出一间给她绰绰有余,谁知慕容墨的护卫不让她进院门。
    见不着慕容墨,她自然也得不到房间。
    她是侧妃,她是容王的侧妃!居然有人敢小瞧她,都等着!等她回京后,看她怎么收拾着这些小瞧她的人!
    丫头见她生气了,不敢顶撞她,小心地端了水服侍她洗漱。崔素曦拿着袖子扇这屋里的霉味,满脸都是嫌弃。
    “馨妹妹在屋子里吗?”有人走来在门口喊道。
    崔素馨梳洗毕,正在镜前整理衣衫,听到声音,便往门口那儿看去,一身百合色衣衫,打扮得清丽可人的陆冰清,旖旎走来。
    崔素馨往自己身上看去,她今天穿百合色绣着兰花的裙子,陆冰清穿百合色绣着牡丹的裙子,这是故意地跟她较劲?
    “有什么事?”崔素馨不大友善地看了眼陆冰清,微抬着下巴,傲然地走了过去。
    崔素馨心中冷笑,陆冰清还以为自己是凤府的表小姐吗?母亲被休,祖母被休,还好意来找她说话?
    陆冰清见她一脸的鄙夷也不发火,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懂。
    她跟上崔素馨脚步,拉着崔素馨的手,微笑道,“妹妹,我娘在外头茶楼点了早茶,我们一起去吃早点吧?”
    “不必了,我吃过了。”崔素馨冷冷地将手从陆冰清的手里抽出来,招手叫过丫头,“走吧,王爷请了我过去呢。”
    王爷请她?
    陆冰清扯了下唇角,“我刚才见容王殿下和羽妹妹一起吃早点呢,妹妹这会儿去,怕是只看到残羹冷汤了吧?”
    这个陆冰清是来故意气她的吗?
    崔素馨赫然转身过来,冷冷看着陆冰清,“陆冰清,你什么意思?你敢取笑我?你又算什么东西?”
    陆冰清拍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笑了笑,“唉,我是一片好心,你却怀疑我,我和你,都是被凤红羽欺负的人,我们是一起的呀,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的真心?”
    “一起的?”崔素馨眯着眼看她。
    “好吧,我也不拐弯抹角了。”陆冰清的眼睛往崔素馨的丫头身上瞥了一眼。
    崔素馨马上明白她的意思,挥手让丫头先退下了。她走到桌边坐下,问道,“这里就我们二人,说吧,你究竟找我什么事?”
    陆冰清也走了过去,隔着桌子,对她小声说道,“凤红羽傲慢跋扈气度小,这还没有同容王大婚呢,就这样的苛待崔妹妹,不让崔妹妹近容王的身。要是你们一起进了容王府,她还不得命王府的规矩往死里整你?”
    崔素馨早就想到了这里,那天在凌霄山庄里,她不就被凤红羽罚跪了么?
    足足跪了两个多时辰,她的膝盖都破皮了。
    她以为她不远千里的来看慕容墨,趁着凤红羽不在近前,以她的品貌一定能打动慕容墨,先一步得慕容墨的心,哪知慕容墨一直无视她的存在。等到凤红羽来后,慕容墨更是将她赶得远远的。
    她嫁入容王府后,凤红羽还不得持宠而娇整死她?
    崔素馨是自小被家人捧着养大的千金小姐,想到受过的委屈,心中就更来气了。
    不过,她也不傻,她有何心事,干嘛要跟陆冰清说?“陆姐姐有何建议?”即便是收拾凤红羽,她也不会将自己的想法说与他人听。
    陆冰清微微一笑,对她耳语了几句,“如何?”
    崔素馨看了她一眼,唇角得意的翘起,“好,将来,我若在容王府站稳了脚,自然会感激你。不管怎么说,我的两个表妹,罗玉玟和罗玉珞,也是你的表妹,我们也是沾点亲的对不?”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陆冰清笑。
    亲戚,怎么可能?一群打秋风的人罢了。崔素馨心中冷嗤。
    。
    慕容墨吃罢早点,带着商六和王生出门办事去了。
    凤红羽昨晚在驿馆里闲逛遇上了赵元恒,今天担心又遇上他,干脆不出门,捧了本话本子,歪在榻上闲闲翻着。
    这时,赵元吉来了。
    “要不要出去逛逛?我知道一间茶楼里的姑娘唱的曲子特别的好听。”赵元吉一进门,就兴冲冲地喊着她。
    凤红羽知道这位二皇子殿下准是看中了哪家唱曲的姑娘,一个人去无聊,拉着她做陪呢。
    反正也无事,凤红羽就答应了。
    她换了身男子装,带着罗二,跟着赵元吉出了门。
    茶楼并不远,就在驿馆的斜对面,因为才早上,人不多。一楼的一处台子上,有人在唱着江南小调,声音甜美。
    赵元吉带着凤红羽上了二楼。
    两人才走到楼梯口,就见陆冰清从一间雅间里走出来,笑吟吟看着二人,“二……二公子,羽妹妹,你们也来了?正好,我娘在这里定了包间,一起坐坐吧?”
    出门在外,大家都藏了身份,赵元吉不能喊二殿下,喊了二公子。
    赵元吉摇摇扇子,笑道,“这间屋子不错,正好对着一楼的戏台,羽表妹,你认为呢?”
    凤红羽往陆冰清脸上看去一眼,点了点头,“也好。”
    就在陆冰清开门的那一瞬间,她看到崔素馨也坐在里面,崔素馨几时跟陆冰清的关系这么好了?一起出来喝茶?
    凤红羽好奇,便没有拒绝。
    大家进了屋子。
    崔素馨和罗知音见到凤红羽和赵元吉来了,一起起身相迎。
    崔素馨甜甜的喊着凤红羽“羽姐姐”,罗知音也对凤红羽一直说,她从未将凤红羽当仇人看,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了,做后辈的记着未免让人觉得气量小。
    这里有个赵元吉在场,罗知音无比诚肯的道歉,她不信,凤红羽好意思拒绝。
    “是啊,都是上一辈的事!”凤红羽笑,内心却在嘲讽,可上一辈的仇没有曝光的时候,这个罗知音有将她当侄女儿看待吗?
    桌上摆着苍云县的名小吃,还有茶。
    罗知音热情的招呼大家吃东西。
    崔素馨捧着一杯茶笑吟吟对凤红羽道,“羽姐姐,前几天我言语冒犯了,今天相聚,想借此机会向羽姐姐道歉。”
    凤红羽正专心看楼下的戏台,闻言忙偏过来头,只见崔素馨的手里,捏着一只白瓷茶杯,杯里盛满浅碧色的茶水。
    茶香……杂着药香。
    她眉眼含笑,“崔小姐不必如此,我本没有怪你。”说着,她伸手接了过来。
    陆冰清和罗知音两人的眼睛同时一亮。
    哪知凤红羽将茶杯递给了一旁晃着头听得正起劲的赵元吉,“二殿下,小羽前几天生了病,正在吃药不宜多吃茶,能否代饮一杯?”
    赵元吉一直巴结着凤红羽,笑道,“当然了,羽表妹有所求,我当然愿意相帮了。”说着,他接过去飞快地饮尽了茶。
    罗知音和陆冰清二人的脸色,霎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