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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清泽凝眸看向凤红羽。
    这个小女子真是让他越来越刮目相看,她将事情总是看得长远。
    妹妹受欺负,的确不能就此算了,但真跟崔家杠上,柳家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柳家除了父亲和祖父为官多年收了些门生以外,并没有太多的建树。
    但崔家的背后有沐家,有沐皇后与太子!
    家势再显赫,怎能比得过皇亲?
    只有私下里解决了,才是好法子。
    何况,妹妹来到这间雅间,其心思本身就值得让人怀疑,若崔二公子反咬一口,说是妹妹将他骗来勾引,只怕妹妹更吃亏。
    柳清泽点头道,“凤大小姐的法子不错。”
    “哥,他们是一伙的,你上当了!”居然只要几万两银子,她柳家缺银子吗?柳清雯愤愤然,盯着凤红羽双目似剑!
    “你闭嘴!”还不嫌丢人么?柳清泽怒道。
    柳清雯眼眶一红,嘴唇哆嗦了几下,“哇”的一声哭起来,扶着丫头的手蹒跚着走出去了。
    “怎样?崔二公子?”凤红羽扬眉浅笑,“若柳公子告你行刺他,你就得坐牢!十年啊,出来后,你就三十岁了。人生过了一半,还有何乐趣?”
    “我我……”崔二公子看了一眼凤红羽,女子娇艳如花,却吃不到嘴里,偏偏他还惹了柳清泽,崔二公子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吞,若不答应,只怕柳清泽会打死他,“好,我同意了。”
    但柳清泽并没有让崔二公子好过。
    他撕破了崔二公子的里衣,又摸出一把小刀割破了他的手指,也不管崔二公子是不是疼得在嚎啕大叫,柳清泽拉着他的手指头借着冒出的血水,便在布块上写起了欠条。
    两方同意画押,凤红羽作为中间人也签了名,事情便就此了结。
    崔二公子是兴冲冲而来,狼狈而去。
    他出门时,柳清泽又捏折了他的右胳膊,没有百八十天,崔二公子是拿不了筷子的。
    而凤红羽,从前到后都没有对他起一丝同情心。
    屋中有迷·香,崔二公子一进门便喊着“羽表妹”,这是有目的而来!
    此番被打,那是活该!
    柳清泽将欠条收进荷包内放好,对凤红羽又是恭敬一礼。
    “多谢羽小姐救了舍妹,若不是羽小姐及时出手,只怕舍妹……”
    凤红羽以江湖礼还了一礼,微微一笑,“柳公子客气了,若红羽将来有事求柳公子相助,柳公子到时,能否施以小恩?”
    柳清泽看向她的脸。
    女子容颜柔美,个子娇小,明明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却生着一副男儿的胸襟。
    行事洒然,不拘小节。
    不愧是女将军的后人。
    柳清泽点了点头,“若将来羽小姐有求清泽的地方,清泽一定会出手相助。”
    “那便在此,先多谢柳公子了。”凤红羽拱手微微一笑。
    。
    柳清雯回了柳家定好的雅间,命丫头月兰重新给她梳妆一番。
    虽然打扮得跟来时一样,但心情坏了,再在这儿吃饭,她已没了胃口。
    又担心凤红羽会将她的事,在舅母的面前抖露出来,那她可就完了。
    “月兰,快去请公子来,别让他跟凤红羽走得太近!”
    月兰点头道,“是,小姐!”
    柳清泽走进来,看了妹妹一眼,面色淡淡说道,“好在舅母还没有来,不如换个地方吃饭吧。”
    柳清雯偏头看向自己的哥哥,哥哥一直是她的骄傲,刚才却偏向凤红羽而说她。
    果然同姐姐说的一样,哥哥遇到凤红羽,就会被对方牵着着鼻子走。
    柳清雯红着眼哭道,“哥,我可是你的亲妹,你为什么不罚那个凤红羽?我一进那屋子便觉得不对劲,只感到腿脚无力。她一定是与那崔二公子串通好的,要毁我的名声!”
    柳清泽望向妹妹,原本心中愧疚怜惜的心情,听了她的话,顿时又消失不见。
    他冷笑道,“你真是顽固不化!那凤红羽若真的想害你,为什么还要救你?早让你失身给了崔家那小子!”
    柳清雯咬着唇,两眼眯起,“……”
    “她将崔二公子打晕过,又做了我们的中间人画了押,她可是会被崔二公子记恨的!若她不想救你,她完全可以甩手不管!何苦给自己捞个麻烦事?”
    “……”
    “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怎么去了隔壁?”
    柳清雯眼神乱闪,“我找人,走错了房间了。”
    “这家酒楼所有摆着吃饭桌子的雅间都写明了门牌号,唯有那间写着‘店家专用’,妹妹不识字吗?店家专用的为何你走进去?”
    “我……”柳清雯被自己哥哥追问得哑口无言。
    “你是不是去找人家麻烦的?结果遇上了醉酒的崔二公子?”柳清泽摇摇头,“那凤红羽并不是你表面看到的样子,你最好别招惹她!”
    柳清雯虽然不再敢跟哥哥顶嘴,但心中早将凤红羽恨上了。
    。
    柳清泽与崔二公子都离开后,竹韵进来收拾屋子。
    她愤愤然说道,“小姐,那柳清雯清高得像个公主,谁想到今天丢了大脸真是活该。不过,小姐为什么要救她?让她失身吃个大亏也好!”
    凤红羽摇摇头,“我之所以救她,并不是同情可怜她,而是因为她的哥哥柳清泽!”
    “柳清泽?”竹韵不以为然,“小姐担心柳清泽会追查那晚劫狱的人?这都过了几个月了,他也没继续追查啊,想必他也记不起来了,忘记了小姐的模样。咱们还怕他做什么?”
    “不,不是这个!”凤红羽道,“只要我在京城住着,还会同柳清泽交上手,他为人正直有恩必报,我今天送他一份大恩,他一定会记下!我得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
    楼上雅间响起了吵闹声,很快也惊动了在一楼查帐的林氏。
    她带着丫头海棠匆匆走来,
    “小羽,我听到楼上有人在吵架,发生什么事了吗?”
    凤红羽正站在窗边看风景,听到声音忙转身朝林氏走来,微微一笑,“三婶,是其他的人在吵架。”
    林氏往她脸上看去,发现她神色平静,这才放下心来。
    “我看见那崔家二公子断了一只胳膊走下楼去了,柳二小姐也是哭哭涕涕的跟在柳公子的身后走了,我还担心那柳家小姐又找你麻烦呢。”
    “她不敢的。”凤红羽笑道。
    林氏拍拍她的手,笑道,“饿了吧?我们吃了晚饭再回去。”
    “三婶。”凤红羽想了想,说道,“清扫这间雅间的仆人是谁?”
    正对丫头海棠吩咐传晚饭的林氏回过头来,诧异的问道,“怎么啦?小羽,这里没有打扫干净吗?”
    而这时,她又看到了地上洒着的几滴血渍,和一块擦拭过血渍的布头。
    她更是惊得睁大双睁,“这儿怎么会有血渍?”
    “是啊,三婶,屋子里没有清扫干净呢,那个仆人偷懒了!”凤红羽道,同时,她又指着香炉,“这里的香块居然没有点燃,这仆人做事也太马虎了。”
    柳清泽拿刀割破了崔二公子的手,这血渍正是崔二公子的。
    她既然答应了柳清泽瞒下柳清雯受崔二公子非礼的事,这血渍的事不好明说,但这屋中平白无故的多了迷·香,她可不能就此算了。
    刚才,她一直在二楼坐着,并不曾见崔二公子上楼去,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这店中打杂的仆人同崔二公子勾结干的。
    “这是谁,胆子这么大,这是不想继续当差了吗?”林氏的脸色顿时一沉,“海棠,去,将那李家娘子叫来!”
    “是,三夫人。”海棠转身找人去了。
    凤红羽又走到小香炉边,将那块没有完全燃尽的迷·香翻出来,捏在手里。
    李家娘子很快就跟着海棠来了。
    “奴婢见过三夫人,大小姐。”李家娘子恭恭敬敬地给林氏与凤红羽行了礼。
    凤红羽往那妇人的脸上看去。只见她目光平静,与人对视竟是一点也不惊慌。
    这个妇人可着实沉得住气。
    “这间雅间,是你负责清扫的?”林氏厉声地问道。
    “是的,是奴婢。刘掌柜告诉奴婢,说夫人今天要来店子里,奴婢一早就开始清扫,连窗子都擦洗了三遍,白布抹一抹,一点黑渍都没有的。”李家娘子回道。
    “那么这地上的血渍又是怎么回事?”林氏一指地板上的血,声音冷沉问道。
    “这个……”李家娘子眨眨眼,“奴婢也不知道啊。”
    “那便是你没有清扫干净,你只顾着擦桌子椅子窗子,竟没有拖地板,也是偷懒!”凤红羽捧着一个茶碗,轻轻的叩着盖子,目光清冷的扫了一眼这妇人。
    李家娘子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了。
    “大小姐,奴婢的确是清扫干净了,刘掌柜还来检过呢!”
    凤红羽继续冷笑,“你还敢抵赖?”凤红羽将一块香块扔在她的面前,“这是我从香炉里发现的,驱蚊香都没有点着,你还说你办事办完了?”
    李家娘子拿着香块看了一眼,慌忙地磕头起来,“大小姐,香块也是事先点燃的,也许是新的驱蚊香块,才会燃不透,下回奴婢一定等完全燃起后再走。”
    “新的香块?”凤红羽眯起眼,看向林氏,“三婶,店子里换了货吗?”
    林氏摇头,“并不曾换,这种驱蚊香块,多少年都是用的同一种。”顿了顿,她又问,“怎么啦,小羽。”
    凤红羽盯着李家娘子冷笑一声,“三夫人说店子里并不曾进新货,这种新式香块是谁给你的?”
    “是秋夫人的丫头,她说小姐在府里一直都用这种,特意送来的。”
    秋夫人,秋氏?
    原来是她与崔二公子在勾结!
    凤红羽目光凌厉,“可这不是驱坟香,而是迷·香!吸入片刻就会让人腿脚无力,是下三滥的药!”
    迷·香?
    李家娘子吓得瘫坐在地,“大小姐,你饶了奴婢吧,奴婢并不知道这是毒药啊!”
    啪——
    林氏目光一沉,手往桌上重重的一拍!
    她今天头一次带小羽出门就出了事,这些人是在挑拨她与小羽吗?
    “放新的香料,也得问我,可你自做主张,险些害了大小姐,我哪能再留你,海棠,将刘掌柜叫来!”
    “是,三夫人!”
    刘掌柜很快就来了,听了林氏的叙说,当然不能再留人。
    林氏命人打了李家娘子十大板子,结算了工钱便将人赶走了。
    她叹了口气对凤红羽道,“小羽,想不到又是秋氏,你放心,回府后,我就去找她,她管府里,我管外面铺子,她居然插手到我的地方来了。”
    凤红羽却是淡淡的一笑,“三婶,她要害人,哪会留下证据让我们找到她的把柄?只怕我们去问,她不会承认,而那送香块的丫头,也不一定还在府里。”
    “就这样便宜她了?”
    “不,换个法子说话!”
    ……
    。
    凤红羽回府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她提着从酒楼里带回来的新品菜肴,往凤二老爷的书房而来。
    此时,秋氏正站在书房里同凤承志说着话。
    “二叔!”凤红羽就着丫头挑起的帘子,笑着走进书房里。
    秋氏猛然抬头看到凤红羽安然无恙,笑意盈盈走进来,那脸色顿时一白。
    “小……小羽?”她唇角抖了抖,勉强扯了个笑。
    凤承志看到她,倒是很高兴,“小羽,你怎么有空来二叔这里?吃过晚饭了吧?”
    “嗯,今天下午跟着三婶去了府里的酒楼,在那儿吃的晚饭,顺带着给二叔带了两样新菜品做下酒菜。”
    “是新菜品啊,我看看,是什么样式的?”秋氏缓和着心情接过凤红羽手里的食盒,麻利的摆在一旁的桌子上。
    凤承志走到桌边朝几个碟子看去,笑道,“看着就有食欲。”他拿起筷子就夹着菜吃起来,随口又问道,“今天玩得可是高兴?你也要多出去走走,不要总是将自己关在府里。”
    凤红羽掏出帕子擦着手,看了一眼秋氏,叹息一声。
    “本来心情很好的,但后来店子里出了件事,差点坏了店子的名声,三婶一担忧,我哪还有心情玩?”
    凤承志捏着筷子的手一顿,忙问道,“出了何事?”
    “一个仆人将那种下三滥的迷·香当成了驱蚊的香块放在了柳公子吃酒的雅间里。结果,柳家丫头中了迷·香神志不清,柳公子气得饭也不吃了,退掉定的酒席,带着家人到别家吃饭去了,走时还将三婶训斥了一顿。”
    秋氏眼珠子转了转,难怪她离开酒楼时,看见柳家人个个脸色不好的走了,原来是出了这回事。
    凤承志又问,“这等做事不认真的仆人,你三婶有没有进行处罚?”
    凤红羽点了点头,“当然罚了,打了二十板子,结算了工钱就赶走了。”
    “那便好,这等人最是不能用了。”凤承志点了点头,又继续吃着菜。
    秋氏站在一旁布菜,心中七上八下的。
    “不过——”凤红羽的目光往秋氏的脸上转了转,说道,“那仆人鼻子不好,闻不出味儿来,才弄错了。但她取香块时请教了到酒楼办事的侧夫人的丫头,难不成侧夫人的丫头也分辨不出哪是迷·香的香块,哪是驱蚊的香块?”
    秋氏听了半天,才知凤红羽最后是要说她,吓得身子一晃。
    “秋娘!”凤承志脸色顿时一沉,将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怒道,“那仆人拿错香块,是你的丫头去管的闲事?你的丫头没事跑到酒楼去做什么?”
    “老爷,你听妾身说,妾身是想到酒楼给老爷拿新式酒菜,才命丫头前去的,一定是丫头多管闲事。”
    凤承志叹道,“万幸的是,只是柳家一个丫头晕倒了,若是柳家小姐出了事,老夫人那里,一定不会就此算了!”
    秋氏吓得一张脸更加惨白。
    凤红羽眼波一转,又微微一笑。
    “是啊,侧夫人,你还是管教管教好你的丫头,以免下回再到他人那里乱指点酿成大错,那可是会给你带来大麻烦的。”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秋氏,同凤承志告了别,笑微微地离开了。
    秋氏吓得半天才缓过神来。
    凤红羽走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发现是她的主使了?
    这个贱妮子,居然鬼精得很!
    凤承志却听出了话中的味道。
    他双目沉沉盯着秋氏,“丫头犯错,便是你管教无方!万一真害的是柳家小姐,我们整个凤府都会担上祸事!”
    “老爷——”秋氏身子一软,吓倒在地。
    。
    秋氏虽然没给酒楼酿成大祸,但一向对身边人管教严格的凤承志却没有放过秋氏,罚她到园子里闭门思过十天。
    命她亲手打了那个多事的丫头二十板子,将丫头当晚就发卖了。
    当然,只有秋氏知道,这个丫头只是个顶罪的,到酒楼里办事的丫头,她早就打发走了。
    竹韵听闻消息很是愤愤不平。
    “秋氏罚得太轻了,她就是故意想害小姐,小姐为什么不说出来?”
    “我也并不想罚她太重。”凤红羽眯着眼望着天上的繁星,说道。
    “小姐为什么这么做?”竹韵一脸不解,站在她的一侧,替她摇着扇子赶蚊子。
    “因为她有个女儿,可是我的‘好’妹妹。”凤红羽回头微微一笑。
    虽然她救活了嫂嫂母子,走出了府门,令前世的许多事情都变了样,但大事件却是一件也没有少,依旧按着前世的时间轴在走着。
    太子要亲征,皇后要选“福女”。
    若皇后依旧同前世一样,要将凤家女推向火坑,那么,跳的那个人,不会是她!
    秋氏一心想让她的女儿飞高枝,她何不成全了?
    。
    次日,益鹰终于传了飞鸽传书。
    凤红羽从那只雪白的鸽子腿上取下小竹管的信时,眉眼顿时舒展开来。
    隐在心中的那片阴霾,终于散去了大半。
    竹韵见她脸上现出难得的笑容,也跟着笑道,“小姐,难道是有什么喜事吗?”
    “当然!”
    难怪一直找不到冷剑,原来赵元恒派他出城了!
    凤红羽揉碎了纸条扬入煮茶的炉子里焚掉了。
    又命竹韵搬出床下的长盒子。
    她取出放了快一年的凤翎剑,拿着帕子细心地擦试着。
    竹韵眨了眨眼,“小姐,今天为什么拿出这双剑出来?”
    凤红羽双眸盯着手中的一双短剑,眉梢一扬,“我觉得,该重操旧业了。”
    她脱下长长的累赘的石榴红羽纱裙,换上火凤凰常穿的没有任何刺锈的朱色长裙,重新挽了个简单的发髻。
    竹韵跟在她的身旁忙前忙后,“小姐这么急着换衣,是要出城?”
    “不,先去容王府!”凤红羽道,“我想同他做笔交易。”
    劫持太子的那批马,以她个人的力量实在太小。
    本来她看中了双英寨,却被慕容墨抢在前头收了去。
    到现在,她的手里头也只有益鹰几人。
    而益紫益朱益虎还要护着嫂嫂与三婶的儿女。
    。
    容王府。
    三天当差两天休病假的慕容墨,此时正与罗二讨论着几位皇子们练军的事。
    韩大捧着一张朱红烫金拜贴小跑而来。
    一张脸满是惊骇,“主子,重大消息,有不速之客到!”
    “谁?”慕容墨抬眸,面色不惊。
    因为,就算是承德帝到访,他也并不惧怕。
    “火凤凰到了!”
    “她?”慕容墨一怔。
    ------题外话------
    肥章…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