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他抬回房中,“时辰不早了,你们回去歇着吧。”丁如儿总为别人着想,天气冷的邪乎,大家也都受累了,这样想着遣散了众人。之后,她沏了醒酒茶,来到苏慕天的身边。
    他紧皱双眉,脸上的痛苦代替了冷漠。丁如儿心疼了,不禁用手指轻轻抚摸他痛苦的脸颊,一丝凉意从手指传到心底,但心底却泛上暖意。丁如儿回身取过茶喂他喝下,苏慕天浑身的衣衫都已湿透,裹在身上十分的难受,丁如儿无奈的牵动一下嘴角。——这时候便顾不上嫌疑了,她将衣衫除掉,又取过棉被给他盖上。忙活完了,丁如儿方坐到床边,仔细凝视着人事不醒的苏慕天。——平日里只能远远的望着他,望着不苟言笑神情冷漠的他。
    他不是不会笑,甚至能笑的很温柔、很体贴,也很让人感动,至少自己曾经感动过。——但他的笑都是对着夫人方美慧。一股酸意朦胧了她的眼睛,苏慕天似乎动了动,丁如儿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帮主和夫人真是天设的良缘,那样和美恩爱,可如今劳燕分飞却各奔了东西,真是世事难料……
    苏慕天猛的翻身大吐起来,酸臭登时弥漫了整个房间,丁如儿不觉恶心的屏住呼吸,忍耐着为他收拾。半天,或许醒酒茶发生了作用,抑或是吐出的缘故,苏慕天睁开醉意朦胧的眼睛,看到了房间里的人。
    “风竹,是你吗?”苏慕天揉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似的喃喃的叫道。
    丁如儿叹息的摇摇头,又生气又怜惜,嘟囔着:“嘁!早知现在伤心,何必刚才绝情绝义!明明离不开风竹姐,还偏偏要赶她下山,你呀,”丁如儿轻轻坐到床边,直视着苏慕天接着埋怨道:“就是活该,自作自受!”
    苏慕天恍惚中并没有认出眼前的人,仍以为是方美慧,神情变得激动:“风竹,你没有走?——你,到底舍不得我,不忍心走,是么?”苏慕天忽然坐起,猛地搂住丁如儿的双肩,“你没走,太好了!——风竹,你还在我的身边!”他情难自已,竟用力的搂住丁如儿,泪水随之涌出,泣道:“别走,风……竹,不要离开我,不要……像当年,你一走了之,却让我天南地北的寻找你!……真的好辛苦,又****夜夜的被思念煎熬着,真的,好辛苦!”
    丁如儿快喘不上气来了,可无法挣脱,只得任凭他紧紧的搂住。
    忽然,苏慕天的神情阴鸷起来,倏然松开丁如儿,又狠狠扇过一掌。丁如儿全然不防,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掌,登时半边脸麻木肿胀。她又惊又怒又羞又气,叫道:“你干嘛!”
    苏慕天怒道:“方美慧,你个贱人!你不顾廉耻不要脸面,却害我名声扫地让人耻笑,这一生一世我是没法见人了!你,你真是红颜祸水!”他的脸涨得通红,好似火山待喷一般,“我打死你!”说着,他抡起蒲扇样的大手,又朝丁如儿打来。
    丁如儿躲闪不及,惨叫道:“天哪,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