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天哪将他放在眼中,拳脚舞的如风,罩住秋心、于成两个人。
    忽然丁如儿扑在秋心身前,朝苏慕天怒喊:“苏慕天你住手!你不能杀了她!你不能杀了我的女儿!!!”众人愣住了。方美慧满含怀疑的问道:“你的女儿?你居然有女儿?——可是,你并未嫁人哪!”
    丁如儿顾不得她的询问,转身抱住秋心:“茉儿!茉儿!你还认识娘吗?我是你的娘啊!”她动情的搂住秋心,泪水已淌出来:“儿啊!你可想苦了为娘!十几年了,你踪影不见,岂不知为娘想你,想的肠子都已断了!”丁如儿不住的抚摸秋心,又喜又狂,又悲又痛,“老天爷!您终于开恩让我们母女重逢,丁如儿给您磕头!”她说着,失态的扑倒在地“咕咚咕咚”的叩头。
    秋心仔细的端详她,猛然想起:“这不正是小时候探看自己的阿姨吗!——怎么成了我娘?”丁如儿有点痴傻:“茉儿啊,”她磕够了头,踉跄的爬起身来,“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你和猎户一家都去了哪儿?为何总找不见人?你又怎么在这里?”丁如儿哭咧咧的问着。
    秋心心不在此,任凭她似傻如狂,也不答话。方美慧走过来叹息的将往事简略的说了,丁如儿闻听女儿曾受那样多的苦,哀声更盛。苏慕天不耐烦了,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虽是你的女儿,就能害人不成?!”说罢,挥拳又上。
    秋心再次险象环生,丁如儿喝道:“天杀的苏慕天,你害了我,难道还要亲手杀了骨肉?!茉儿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亲生女儿!苏慕天,你不能杀她!虎毒不食子!”
    苏慕天的头“嗡”的一声胀大如斗,道:“她怎么也是我女儿?!我又多了个女儿?你——胡——说什么!”“胡说?!”丁如儿眼含热泪,“如果我是胡说,——倒好了,只可惜,我不是。苏慕天,你,害苦了我!”她的目光转向秋心。“尤其是我的孩子,更害苦了她!!”丁如儿的泪水源源难绝,恰如一场噩梦惊醒,半响余悲。“苏慕天,那是你做的孽!你根本不配是茉儿的爹!”
    那是十六年前,丁如儿怔怔的凝视着夫人纤瘦单薄、渐而远去的身影,心中有苦难言。她知道夫人与黄斜的事一定是误会,亦或者,是有人故意的陷害。可是,谁会这样狠毒残忍呢,夫人是那样好的人,陷害的目的又是什么?想至此,一股寒意从心底深处直泛上来。
    天际哀鸿过野,鸣叫声声,四周漫起的黄沙放肆的舞了起来,天竟要下雪了。“可怜的夫人,从此一个人,无亲无故,要去到哪里?而且,天气阴的很厚,若一场大雪下将起来,天地之间冰封雪固,一派凄凉,夫人岂不更加的触景生情?——真是祸不单行。”
    倾儿哭喊起来。丁如儿望着孤零零的倾儿,自塞满的胸臆中发出深深叹息:“倾儿啊,这就要下雪了,你娘会到哪里去呢?可怜的倾儿啊!你这样小,还不懂事,……”雄浑博大的山峰中,一道瘦弱的背影在弯曲迂回的山路上缓缓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