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总是记得大赤里面有这样一句话的,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郝连城钰站在众人之后,便是这样说道,“你来到了地狱之中,便还想全身而退吗?”
    “便是无间地狱,我也要闯一闯。”郝连城深手握其剑,便是一字一句,这样说道。
    “那便看看你的本事了!”说完,这第一波攻击,便开始了。
    这宫里的侍卫之武功,郝连城深是知道的,他年轻的时候,第一次的武功,便是在其中一位禁卫军头领身上学到的。
    三年之后,他的武艺已经超过了那位禁卫军,学无可学之后,云姬便是请求郝连赫雷为他找一位师傅,而那时候,这宫里恰好有一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士在,此人便成了郝连城深的师父——而这个人之所以在,乃是原来被请来教授郝连城钰武功的。
    ——只是郝连城钰顽劣,虽然在郝连赫雷面前,却是一副谦谦君子模样,可这背后……
    而那位师父的脾气,原本也很不好,在见识到郝连城钰顽劣之后,便有了离开的心——直到遇到了郝连城深,他原本以为一样是皇子,这两人总是差不多的,可教授下来却是让他觉得大大的意外,郝连城深,与他的哥哥,完全是不一样的人。
    而当他能以一敌百的时候,便恰好是学成的时候,那时候,他只以十招的功夫,便打败了那个时候的禁卫军统领。
    自然不能说这群卫兵是酒囊饭袋,只是郝连城深经过太多次生,太多次死,他以危险与磨难磨练自己,自然是比这些只是日日操练的禁卫军厉害多了。
    可交手的时候,郝连城深才发现了一点不同。
    这些人的武功,已经超过了一般的禁卫军,甚至在江湖上,都已经可以排的上名号了。如果打败一个人需要三十招的话,那打败十个人需要三百招,如果打败一百个人,则需要三千招,郝连城深可以用尽这三千招,而三千招之后,便是他体力沦陷的时候。
    可这禁卫军,这仿佛流水一样的禁卫军,却不单单只有一百人……
    “怎么办!怎么办!”郝连城深在心里想着。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冰冷的手,却搭上了他的肩头——拼杀之间,他一转身,原本那一剑打算挥下,却没想到看到的人,乃是靖榕。
    靖榕之眸如流水,将他那烦躁的心渐渐隐没下去了……
    “没事的。”她这样对郝连城深说道,而说话之间,便是手起刀落,将旁边一人性命结果,那人伤口中学燃在她唇上,便是仿佛朱砂一样艳丽。
    ——她这样安慰说道。
    杀!
    当这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字的时候,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简单了。
    郝连城深杀人的时候,心中还是有着迟疑的,哪怕他知道,不杀了对方,对方还是会杀自己,杀人乃是一件万不得已的事情。可靖榕杀人的时候,眼中空茫,毫无焦距,仿佛将自己当做一个杀人的利器一样——是了,曾经陆廉贞说过,若是杀一个人,便是要带着感情的,因为杀一个人的时候,是最难的。而要杀一群人的时候,最好将自己当做手里的刀,手里的剑,手里的暗器——便是要将自己当做毫无生命的物体,这样杀人的时候,才不至于有一丝迟疑。
    而若是没有迟疑了,这体力的消耗,也会渐渐降到最低。
    地上的尸体,一层一层的,铺满了地面,地面越来越高,也越来越难走,而郝连城钰的脸上,却是始终带着一丝欣喜的表情,半分也没变过。
    而郝连城深与靖榕,却在一步一步后退……
    当他们开始觉得手里的武器变重的时候,就是败退的开始——郝连城钰武功不强,可胜却胜在他有一双何其锐利的眼睛,当他看到了那个时机的时候,便是更多的禁卫军,涌入了这个乾丰园中。
    “禁卫军这些人,虽然还是可以的,只是和你比起来,倒仿佛酒囊饭袋一样,你看,你走后,我总觉得心有不安,又想想,你还是会回到这里来的,便是从你离开的那一天,便让人暗自去搜索一些武林人士……我想你总是会有一天会回来的,那个时候,让他们陪你玩玩,不好吗?”说完,郝连城钰又是哈哈大笑。若是被郝连赫雷看到郝连城钰这幅模样,便是只有心痛可言了。
    郝连城深缄默不言——他已经累了,倒不需要去理会对方什么。
    只是云姬,却是好几次想要放开郝连城深的手——却每一次都被郝连城深抓住了。
    “城儿,若是没有我,你与这位姑娘想来是可以逃出去的,大不必为我……”她说完便是欲言又止,并非郝连城深说了什么,只是因为她看到了对方紧皱的眉头而已。
    “姆妈,我会把你送出去的。”郝连城深这样信誓旦旦说道。
    而他也知道,他快要不行了——而且,在这密不透风的攻击之下,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出一个好办法。
    ——让攻击告一段落的,乃是一次偷袭。
    并非郝连城深或是靖榕偷袭郝连城钰,而是有一禁卫军偷袭两人。旁的禁卫军只是以郝连城深、靖榕为敌,而这个人,却是找准了机会刺向云姬——他刚来不久,甚至认不出这个皇宫之中身份最尊贵的女人的模样。
    可是,靖榕却挡在了云姬面前——那一把刀,刺穿了她的肩膀,而她的匕首,则割开了对方的喉咙。
    “疼!”唯有这样一个想法出现在靖榕脑子里,而她的眼睛,却又开始变得清明起来,疼痛让她有一瞬间的晕眩,可那肩膀上的伤并非什么致命伤,所以,她还是倔强地站在那里,可郝连城深却是走到靖榕身后,扶住了对方的身子。
    他一手牵着自己的母亲,一手揽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便是像所有男人一样,直面困难。
    “你想一下子保护两个?”郝连城钰歪了歪头,这样问道,“可是……你保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