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的月宝交给夏初二,并示意带去月宝的房间后,宗政玄才重重的一拳锤在了案几上。
    “玄王府什么时候这么不干净了?”毕竟经过了那一夜的清洗,玄王府里面但凡稍微有点儿小偷小摸嗜酒嗜赌的人,都发卖了出去。再次出现针对王府内的下毒,相当的让人生气。
    “回爷,之前为了照顾王妃,曾经从云家抽调来一批奴仆,之后您和王妃出来就让他们先回了云家,属下想应该是这以后又有了采买……”瞄着自家王爷越来越黑锅的表情,繁华的小腿肚子开始打颤,说起来这王府内的奴仆管理是管家在做啊,和他有什么关系——
    “本王不在就这么的肆意,哼。”宗政玄又一拳砸下,那承力的案几发出了可疑的咔嚓声。
    “王爷息怒,属下已经回传了,要求严查。但影卫们说这一系列的攻击太过奇怪,府内反复筛查,并未发现可疑之人;同时府中侍卫仍是玄军驻守,若是外面的人想不惊动玄军就进得府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听着繁华的禀报,宗政玄开始细细回想,这种情况似乎以前也出现过一次,忽然间王府就成为了一切攻击暗杀的目标,但是他又非常肯定府邸内外都是他的人,他可以相信他们的忠诚的人。
    一道灵光闪过,宗政玄眼神忽地变得阴沉起来。
    “传令,整装收拾,回凌日国。”
    归返的路线与来时的路线相同,由于云纤夜的玄王妃的车仗加入,整个队伍行进速度并不是很快。
    凤离青亦留在了北辰国,言道凌日有凤离和歌坐镇,要给他磨练的空间,自己要在北辰“散散心”。
    展小昭从出天下城的那一天就先改到药王谷,和他们分道扬镳了。在天下城修整时,小昭着人将那些玉髓均都穿了细孔,又将其尖锐棱角打磨圆润,最后让药王谷同来的一位擅织补的师兄,将这几十块玉髓织进了适合云纤夜穿着的两件里衣之中。
    每日只要给云纤夜更换里衣,换下的一件水泡手洗,再让玄王爷用内力直接“烘干”,简直想当的方便。
    “玄王爷不是一项治家严谨么?怎么这次似乎出了内贼?”云千机进了这个为云纤夜特意重新打制的“豪华”马车,探探妹妹的脉搏,又看看妹妹的口舌与眼瞳,确认没出现什么问题,这才向宗政玄发问。
    细细打量着这辆马车,不同于一般木制的马车,宗政玄特地不嫌昂贵浪费的用了铲了蓝金的精铁打造了马车的轮、轴、毂、辋,完全不会担心寒玉床很重车厢会垮下来。
    又用轻薄结实的整木做了车箱壁和车厢顶,四周脚下均铺挂上轻盈却厚实的毛料子,以防万一马车侧倾,车上的人磕碰不到。
    把寒玉床搬上车厢后,又命工匠以曲面的木段钉在车厢内地面,用以压牢固顶寒玉床在车厢中央不至于轻易挪动摇晃,又命人按照早就送来的尺贴着寒玉床的支撑部分打出了储物的格子,用以存放照顾王妃的一众用品,整体的宽敞程度来看,同时容纳四、五个人都不成问题。
    云千机非常聪明的在睡梦中进入了意识界,告诉了还在其中的云纤夜这个消息,甚至还用意识界的一些物品,给云纤夜试着画出了样图让她提提意见,于是云纤夜本着为自己着想的原则,提出了诸多不合理与可能存在隐患的问题,让云千机予以转达,宗政玄看后全部采用,进行了一番修改。
    葵无瞄了瞄车厢大小,又在内里比划了比划她给云纤夜涂药的动作后,说了一句有点儿转不开身,于是宗政玄下令再扩大一圈。
    繁华看到那缠了蓝金的一些马车部件,暗暗咂舌,被宗政玄发现后再次嗤笑没见过好东西。
    最后的结果,就是这马车的尺寸,甚至可与皇帝的车撵尺寸相比,只是内里没有那么多精巧繁杂的无用设计,一切以使用为准。
    但过于实用的结果就是,宗政玄因为秋初三和冬初四在尽责的帮云纤夜喂水喂饭,只能缩在车厢的最角落。但他也罕见的没有和云千机争吵,还在认真的搜索记忆,回想着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
    见宗政玄不回答,云千机侧身走了进来,一副好气的表情,问他到底在想啥,大有不听到回答誓不罢休的感觉。
    “我依稀记得玄王府以前也出过这种事儿,但是我就是记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大概记得当时我总是遇到刺杀、袭击,查了王府上下又没查出个什么。”
    “王爷,您说的可是在某一段时间,您天天在府内都会受到谋害,导致府内日日彻查但没结果,最后干脆换了很多人的事儿么?”在冬初四不太赞同的眼光下,刚给云纤夜喂了糊制食物的秋初三出声询问。
    “是,怎么,你有印象?”宗政玄不确定的问,他总感觉这事儿太过于久远,不然他也不会记不清。
    “回王爷,您说的这事儿奴婢没有经历过,但是奴婢入府时,教规矩的嬷嬷曾经说过这事儿,用以警戒大家。”得到了宗政玄的确认,秋初三越发笃定。“算一下时间,这事儿应该是十六、七年前的事儿,玄王府似是一夜间失去了庇护,各种刺杀和谋害都来了。”
    十六、七年前!那是——他因云傲天的国运大阵被抽取了自身运势的时候!
    “是了,就是那时候,我整个人也因为这算计身体不适,多日昏沉。”宗政玄严重慢慢酝酿起了风暴,如电掣版看向了云千机。
    “等下王妃的药本王来喂,你们先去照看小少爷。”挥退了秋初三和冬初四,宗政玄这才黑着脸再次开口,提出了一个他不确定的可能性——“会不会——是那个国运大阵的阵眼出问题了?”
    一通掐算,一掌拍下,云千机颔首——“的确是有人在对国运大阵动手脚,我们怕是得加快速度了。”
    两个男人就这样达成了一致,细细讨论了行进路线与每日停靠修整次数的安排后,云千机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月宝不是被封为太子了么,为何你对人吩咐事项时,只用‘小少爷’这个词来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