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注的、唯一的、非你不可的那种需要。
    必须是你,一定是你,不可能是别人、只能是你。
    那种炽烈而排他的感情,似乎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世人凉薄成性,容易放弃,轻易抛掉,并没有谁是真的唯一而真的不可取代。
    她从不觉得自己会有那样的好运气,能够拥有这般珍贵的情感。
    就算是在拥有了宗政玄之后,虽然内心深处对他有着强烈的依赖和喜欢,可在内心深处,她并不觉的会从他身上得到类似的回报,更别提,有朝一日,他的感情会超过于她。
    所以,真的让她等到了吗?
    她成了他的独一无二,成了他心中的‘非你莫属’。
    眼泪,无声落下。
    她不敢再去苦苦追问,怕他忽然嘲笑的回一句只是哄哄她而已,而她竟然傻的当了真。
    “不准胡思乱想!”他似乎看穿了她心底里闪过的念头,直接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蹦的脆响,云纤夜吃痛。
    “本王从不屑讲假话,懂?”他斜着眼神,睨着她。
    大有一种,你敢再反驳或者质疑,就给你好看的威胁在。
    “懂,我懂。”她一个劲儿的用力点头,使劲的点头,仿佛不这么用力,就没办表明内心的真正想法给他知道似的。
    “不准哭。”他苦着脸,拽了拽她的衣服,“本王亲手将你打扮的这么美,你哭红了眼睛,就不好看了!”
    云纤夜:……
    她大约猜出来,他是在安抚她呢。
    可是,有这样子安抚人的吗?一点都不温柔。
    可虽然是如此,她还是被他一本正经的表情,给逗的笑了起来。
    又哭又笑,又掉眼泪又展露欢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情绪不停的转换,怕是疯掉了吧。
    “算了,你随你吧。”宗政玄见制止不了,干脆背过脸去,眼不见心不烦。
    她哭归哭,可是该做的事仍是要做。
    他的衣服,一股脑的全堆在她手上,“帮本王更衣!”
    这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不是吗?他从前,最最喜欢的,便是被她亲自服侍着的感觉。
    从今往后,该是属于他的,他一样都不会放过。
    还想筹划着离开?哼,就等着留在他身边,一辈子为他忙忙碌碌吧。
    “冷酷。”云纤夜嘟囔一声。
    嘴上虽然是在矫情,可是手上的动作,可是无比温柔。
    宗政玄的背后,除了几道旧时的伤疤,还能看出浅浅的痕迹以外,更加醒目的则是一道道红色的划痕,密布交错,肩膀和腰身两侧尤为明显。
    那是——她的杰作。
    昨夜激烈时,她哀哀求饶,手指的指甲,就留下了那一道道尖利的痕迹下来。
    他也没有喊痛,只是身下愈发的用力,就好像是在战场上杀敌,不是你死便是我活,非要拼杀出来一个胜负不可。
    云纤夜已经记不起自己最后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可能是输了吧,毕竟在那件事上,她和他之间有先天的差距,她似乎从没有赢过。
    但从这些指甲的抓痕来判断,即使是她输了,她也没输的太彻底就对了。
    “满意你看到的?”宗政玄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云纤夜一窒,脸颊悄悄的浮现起来了两团醉人的红晕。
    “要不要……擦些药。”她看了,莫名的羞耻。
    “不必!又不疼!”宗政玄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就算是涂了,今晚、明晚、后晚……也一样会有,何必那么麻烦。”
    云纤夜大窘!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难道是……
    她口干舌燥,哑口无言。
    为了停止这个话题,干脆加快了速度,帮他套上了内衫,整理妥当,再继续穿上其他的部分。
    宗政玄本已是世间无双的鼎盛容颜,再穿上了这件长袍,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普通人甚至连多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更别提心平气和的与他相处在同一空间了。
    艰难,绝对的艰难。
    “入宫之后,你打算怎么做?”云纤夜开始绝对好奇了。
    “不打算怎样,我们去与皇兄聊聊。”宗政玄抬起手,让她可以更方便的帮他将扣子都系上。
    “聊聊?”云纤夜狐疑的瞥了他一眼。
    这话,谁会信啊!
    三岁小孩子都不会相信今天会是那么的简单。
    “你会跟着一起去,且耐心着等待着,提早揭露答案,就没意思了。”宗政玄冷冽弯唇。
    此刻,他又变回了从前高高在上的冷酷气质,周身缭绕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那是一段虚无而遥远的距离,没有人可以轻易的逾越而过。
    这男人,总是令她熟悉而陌生。明明已是那般亲近了,可时不时的,她依然会有种永远都把握不住他的慌张感觉。
    “等会你要跟在本王的身边,哪儿都不准去,知道吗?”他叮嘱。
    云纤夜觉的眼前一花,莫名的慌张瞬间消失。
    她的心底,暖流一阵阵的滑过,这滋味,宛若在极冷与极寒之间快速交换,她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似的。看来得想办法,快点接受啊,不然的话,一惊一乍的多来几次,宗政玄没怎样,她自己倒是丢人的要软倒下去了。
    两人在房内你侬我侬的缠绵了好一会,这才让春初一等人进来,将头发梳理整齐。
    摄政王的仪仗,早已等候在了云府之外。
    十里长街,红毯铺路,净水扬街,百姓回避。
    宗政玄出门时,就那么自然的挽着云纤夜的手,攥的紧紧的。
    云纤夜竟有些紧张。过去也有不同的机会,能站在宗政玄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可像这般大张旗鼓,在京城所有眼线面前,两人以最亲密的姿态出现,还算是首次。
    云纤夜想到了昨天被苏家三百多口堵门,她一人应对,无人肯出来为她说一句,那时候,等着看她笑话的人,应该占了大多数吧?
    谁知,只隔了一天,她便摇身一变,盛装走出。
    她的脑海里模糊的闪过了一个念头,难道,宗政玄此举,真正的目的是想替她找回面子,告诉给那些总是习惯等着看她倒霉落魄的人知道,她云纤夜从来不是孤身一人的云家孤女,她的背后一直都站着这凌日国内最最强大的男人,她的靠山,根本不是这帮只懂得踩高压低的家伙们可以去招惹的。
    “小心脚下。”走下台阶时,宗政玄开口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