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力吧。”云纤夜敷衍的答应着,心中暗暗冷笑,这妖花苏摩都盘算着把她弄到这里来接替他守着这座孤山了,她怎么可能还如他所愿,再去增强那部分让苏摩感兴趣的实力呢。
    本来在意识之内构建一个世界,只是方便她在抽取龙气、收服龙气时使用,她并不觉的这个能力有多么的不可或缺。现在呢,就更觉得是怀璧其罪,恨不得直接将能力剥离丢弃了。
    “你当然会尽力。”苏摩嘴角的笑容转的更深了几分。
    那笑容,明显是别有深意,隐隐透着不安的笃定。
    云纤夜挑了挑眉梢,没有追问的意思。
    苏摩说道,“若你不尽力,达到我的要求,我便视你云家背信弃诺,到那时,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你不会想知道。”
    说到此处,威胁之意浓厚,一扫之前的温和以对,露出了真实的情绪。
    云纤夜浑然不在意。
    苏摩如此,她反倒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就像是肯定会预料到这样的状况发生,所以,当着状况已经发生时,便只想着如何去应对,而没有别的多余的念头了。
    “什么样的后果呢?我还是想不到呢,愿闻其详。”云纤夜双手环抱在胸前,饶有兴致的追问。
    “云顶仙宫覆灭,云家后人死绝,云家不复存在。”每个字每句话,都带了几分杀伐果断的意味,听的人心惊胆战着。偏偏苏摩的笑容又转的那么深,从始至终,他都在盯着云纤夜,不肯错过她脸上的每一分变化。
    他就是要云纤夜恐惧,他希望云纤夜大变了颜色,唯有如此,露出破绽,才能抓住可利用的。
    云纤夜听了这些,又挑了挑眉,她的那个表情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听起来,好吓人呢。”差点就把她给吓到了。
    “大小姐,这是当初约定的一部分,交换的条件是云家的先祖主动提出,这重誓也是云家人自行立下。”言下之意,便是你云家主动而为之,就不要抱怨了,而且也没有反悔的余地。
    “好了,你说的我全都听明白了。你也说了,我现在的力量太弱小,还需要潜心修炼,想办法提高那种能力,直到……直到向你一样运用的圆润自如,才有资格来接替你,没错吧?”云纤夜认真的问。
    苏摩不明白为何她突然间配合起来了。不过,云纤夜比较如此,显然是他乐于看到的。
    于是,点头。
    “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了,也记的很清楚,以后我会尽力而为,如何?”云纤夜嘴角笑容扩大。
    苏摩发现自己的思路,全都被云纤夜给牵动着了。这并非是他所想所愿,可云纤夜是怎么做到的呢?他的思维总是不受控制的被她给牵住,好似此处真正的主宰是她一般。
    这感觉,令人厌恶啊。
    “这件事我们既已谈清楚,那就不用再说了。我哥哥让我过来,是说在这里可以知道一些旧事?我想,他的意思是希望你来告诉我吧?什么时候开始呢?你瞧,那一炷香已快燃到一半,就不要耽搁时间了吧?”云纤夜微微的眯起了眼,整个人带给的感觉,绝对是没有半分压迫感。
    但苏摩又一次愣住了。
    “这……这……”
    云纤夜,她想做什么?
    这个女子,他看不透,不论如何都看不透。
    明明,他有一度是能够触摸到她内心深处的某一处波动,可是,从她露出那般认真的神情开始,一切全都变了。
    云家的人,果然是没有一个简单的。
    “咳咳……”苏摩清了清嗓子。
    “请开始吧。”云纤夜点了下头。
    她已准备好,洗耳恭听。
    “云家……其实……”苏摩再次变的结结巴巴。
    “别慌,慢慢说。”云纤夜瞥了一眼桌子的方向,便走了去,优雅的坐下来。
    桌上的那壶茶,正是入口的最好时机。
    袅袅茶香,恰是那一夜入梦时,云傲然亲手亲手为她沏的那一壶茶的味道。
    她心中若有了悟,隐隐想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人死不可复生。
    那一日,梦中所见之人,应该是……
    “请坐,今日我请你喝一杯茶吧。”洗净了茶碗,云纤夜动作轻缓,注入茶水。
    她的目光专注而认真,每一个细节都算的上是绝美。
    在她身侧,始终有一片朦胧的薄光,让她整个人都变的出尘起来。
    苏摩很肯定,那层光绝不是他幻化而出,而是云纤夜的身上自然而然散逸而出。
    在他所掌控的云顶天宫之内,这一点小小的异常,看似不起眼,若是细想,则会令人觉的无比之震惊。
    苏摩的眼眸,一瞬间转换了几种颜色。
    他坐了下来,盯着面前的那杯茶。
    “这茶,很香,绝非凡品。在人间时,纵是愿意付出千金,也很难品尝的到。”云纤夜发出了一声感叹,就在苏摩还在琢磨她这话的意思时,云纤夜话锋一转,“在我的记忆里,这种茶也只是尝过两次而已,第一次是在梦中,第二次便是在这云顶天宫了。”
    苏摩也是个聪明的,听到了这里,哪里不懂云纤夜的意思。
    “虽说第一次是在梦中品尝,可也比较凑巧,梦里我也是在云顶天宫呢。同样的桌,同样的椅,同样的茶,不过,梦里陪我共同品茶的人是我爹,而现在却是你,苏摩。”云纤夜的眼中划过了一抹冷。
    苏摩端起了茶,送到了口边,轻啜一口。
    “那一晚,陪我在梦里喝茶的人,也是你吧?苏摩?!”既然对方存心要装傻,云纤夜就只能直言不讳的问出了。
    苏摩的手指一顿,“你……”
    “你这种强大的存在,不屑于以谎言来掩饰什么吧?”云纤夜开口。
    “哼。”苏摩忽然觉得,在这云顶天宫内喝了几百年的仙茶忽然变得没滋味起来了。
    “果然是你。”云纤夜得到确认后,表情也变的不好看起来。
    暗暗揣度琢磨是一回事,可真的肯定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为什么要装成我爹的样子来骗我?苏摩,你心里究竟在想要做什么?”云纤夜真的恼了。
    “我……我没有。”妖花苏摩的眼珠子咕噜噜的乱转,看样子是在想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