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们都下去吧,我这儿不需要值夜。”云纤夜不客气的撵人。
    四季惶恐的摇头,“小主,这不符合规矩。”
    “规矩?什么是规矩?长乐宫内的事难道我还做不得主不成??”云纤夜着急把人给撵走,讲话自然不会客气的了。
    四季被她吓的心脏怦怦乱跳,“是,小主自然是能做主的,奴婢并没有那种意思。”
    “出去!”云纤夜眼是更加的严厉。
    二个宫女被吓的同时一哆嗦,悄悄的对望了一眼之后,做出了决定。
    新主子进宫,极得皇上看中,各方面的对待,皆是最高的规格。跟着这样一位主子,是每个做奴婢的所梦寐以求的。
    她们有这个福气,自当好好珍惜,哪里敢第一天服侍新主子,就惹的新主子不高兴呢。
    罢了,只是不让她们值夜而起,想想看也是变相的体恤,她们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儿而去惹的云小主不高兴。
    “是。”四季和婉风恭恭敬敬的行礼,向后挪蹭,退出了门外。
    云纤夜终于把这两个给解决掉了,便走到床上,和衣躺着。锦被之下,素手握着利刃,她给了对方机会,静静而耐心的等待着他上前。
    然而,他却并没有要过来的意思,甚至连位置都没有挪动一下,依旧是静静的挂在那里,让人搞不清楚他的打算。
    云纤夜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心生不耐。
    既然他不肯过来,那么换她过去好了。
    吊在那儿大半个晚上够可怜的了,就算是他打算吊着一整晚,她也心里边不落忍,不是吗?
    后宫内院,十二个时辰都有禁卫军在守护,堪称守卫森严。
    屋檐下挂着的这一位都能来去自如,不被人发现,对于自己的身后,自然是很有些信心的。可他怎么样都想不出,自己是什么时候暴露了位置,更闹不明白,被他紧紧盯着的云纤夜本来应该好好的睡在床上,为什么会在一转眼之间,突然间倒了他的正下方。
    这个过程,事前全无征兆。
    他是听到了云纤夜的声音突然间在距离他极近的地方响起,才发现了她的存在。
    云纤夜说,“嘿,下来吧。”
    然后,他忽然觉的全身无力,手臂再没了承受的能力,整个人向下方砸了去。
    噗通一声,摔倒在了他面前。
    “你……”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慢慢的丧失掉了,只来得及发出了一个音调而已,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的舌,全然麻~痹。
    他的四~肢,没有力量。
    唯有头脑,异常的情形,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不知该如何是好。
    目前的状况,全然超出了能力能够理解的范围,他忽然意识到,并不是自己是守在暗处的狩猎者,或许从前是的,但现在绝不是了。
    现在的他,只是摆在面人,任人宰割的鱼肉而已。
    “动不了,也说不了话,是吗?”云纤夜懒洋洋的开口问,“嗯,这样子就对了,你只是中了毒,死不了的,我保证。”
    他露出了惊喜之色,如果能动作的话,他会使劲的点头,甚至可能会不由自主的表达感激。
    可云纤夜哪里是打算着要放过他呀,看见他那般喜逐颜开,便又残忍开口,“不过你应该知道,死亡不是什么可怕的事,能够痛痛快快的死掉,往往是一种慈悲,真正令人担忧的,永远是身不如死。”
    他的表情,顿时又转为了惊恐。
    很有些切换自如的意味。
    这就对了。云纤夜要的便是如此。好歹被她按住,成了阶下囚一枚,居然还那么得意洋洋的不当回事怎么行。
    她要他怕,那才有趣。
    此处不是闲聊之地,云纤夜弯下身,抓住了那人的衣襟,用拖行的方式,将人扯进了房间内。
    幸好她这一年多来在军中跟着练了好一段时间的武功,虽然战斗力依然是渣,但力气比从前还是大了许多,身体健康也是相当的不错。要拖动一个失去了力气的大男人,当然不太容易,但也难不住她就是了。
    进了室内,云纤夜把门直接关上,半点不担心与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共处一室有何不妥。
    “现在你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老实点,省了大家的麻烦。”云纤夜不客气的提醒。
    半蹲下来,开始解那人的衣裳。
    这个动作,真的是匪夷所思。
    躺着的这位,全然想不到她会如此,下意识的惊呼出声。声音都到了嗓子眼了,愣是发出不去,不过因为很用力,还是会从喉管里发出乌拉乌拉的撕扯声,也不知是要表达一个什么样的意思。
    啪……
    一只寒气森森的利刃,直接戳在了他脸旁。
    距离他的脸颊,只有一页纸的距离,他脸上蒙着的黑布都被那柄吹毛断发的利刃,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破损。
    “再不老实,下次就戳到你心口上。”云纤夜蛮横的出声。
    看着他被吓到了,心里也是笑。
    这套突然变脸的把戏,还是跟繁华学的呢,虽然不能经常用,但每一次拿出来,都会收到不错的效果,她比较满意。
    外套解开,云纤夜开始搜他全身。
    一些瓶瓶罐罐,里边装的是治伤救命的药,或者是毒药、迷药之类害人的药,一条细绳,一件武器,一些碎银,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并无证明身份的物件。
    “看来,你还挺小心的。”云纤夜冷笑,以为身上什么都不带,万一被抓,就来个抵死顽抗,她就拿他没办法了吗?
    云纤夜的大眼睛溜溜的乱转了几圈,“虽然我的审讯技巧不怎么样,但最简单粗暴的那一套,也是会的,最大的优点便是不怕血、不怕伤,也不会心软。”
    这话,便等于是打算要用强了。
    躺在砧板上的那条‘鱼肉’这会儿都想哭了,心里边在呐喊着,好歹让他说句话,为自己辩解吧?她一上来便毒哑了他,以至于一个字也说不出,现在她居然因为在他身上找不到信物之类,就打算直接越过问话,而开始不怕血、不怕伤、不心软的冷酷审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