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好好的云府不呆,放着舒舒服服的大小姐不做,非得跟他出来天南海北的跑吗?
    有沟通不畅的时候,他明明可以直接找她来说,而她也很愿意听他的任何解释,他偏不。就用这种极端的伤害别人的方式来逼她妥协、退让,然后想让她日后自己长了记性,约束自己不要再做任何会让他感觉到不舒服的事吗?
    在意他,难免越想越多。
    弯弯绕绕的念头,一个接着一个,云纤夜最后竟然发觉自己把自己给逼进了一个逃不出来地带,她心神不安,但不知道应该如何解脱,只好在房间内转来转去,转个不停。
    一激动,背上的伤又在隐隐作痛了。
    这些日子,葵无每天都会帮她涂七、八回药,有活血祛瘀的,也有除疤不留痕的,一番精心照看下来,被上官凌飞抽出来的鞭上七七八八的好了大半,她自己都快忘记背上还有许多伤呢。
    从昨晚起,葵无不在了,没了药效来维持,那几处好好利索的伤口便开始来刷存在感了。
    疼痛一起,便想到了那只罪魁祸首。
    奇怪了,宗政瑾瑜失去了龙气,便一直昏迷不醒,群医束手无策。
    那么上官凌飞呢?他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而后续的处置和善后,玄王府的人又是如何做着的呢?
    自从那一天之后,上官凌飞好像就从众人的视线里消失了似的,他是南星国太子,一国储君,不可能存在感低到了无人注意的程度吧?再说上官赫烨和上官锦容也在呢,若是上官凌飞在天下城内出了差错,他们两位必然要落一个护卫不利的罪名,回国难逃责罚。
    要是葵无在就好了,问问她就只得目前到底是什么情况了,玄王府这边的人肯定默默盯着上官凌飞的动向呢。
    可惜啊,可惜。
    葵无得躺在床上养伤,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了。
    上官凌飞在天下城的一间老字号的客栈之内包了整整一个院子的房间作为落脚之处,最开始他在到达天下城时,本来是打算学戏文里的帝王一般微服出访,不透露身份,观察一下民间的真正生活。
    心思是好的,可是时间起来还是有相当的难度。
    不公布身份便等于他和普通人是一样的,没有特权,没有礼让,不可以超越规则,凡事儿都得按部就班,别人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只坚持了半天,上官凌飞便撑不住了。
    派人去给城主府送了帖子,宣布他在此地,等到君九霄带着府卫匆匆赶来拜见时,他发现自己还是特别喜欢这样子的感觉,高高在上、唯我独尊,让他心里边踏实。
    君九霄曾力邀上官凌飞换个地方来住,天下城有为四国的皇族专门修建别院,吃穿用度,皆是搭配的非常豪华。
    当然,住进去之后,便是不停的宴客、会面,就算上官凌飞想要安安静静,也会有从四国而来的权贵、客商登门拜访,不放过这个能够直接结交南星国储君太子的好机会。
    上官凌飞虽说是带着任务走出来的,心里可是把这儿当成是一次撒欢放松、没人约束的快乐旅程,怎么肯再给自己套上枷锁,跟在太子府时一样,每天都做同样的事情。
    他一口便回绝了君九霄的提议,仍是住在客栈之内。
    在遇到云纤夜之前,他是从白天到晚上都在给自己找乐子,民间的生活自有有趣的地方,他的身份摆在那儿,天下城内敢直接反抗他的人还真不错,上官凌飞愈发的心情不错,直到,他遇到了云纤夜。
    之后的事,不多提了,大家都知道。
    他是被设计用掉包计带走了的,在他走之前,已有一个假的上官凌飞顶替了他回到客栈之内,招了三、五个平时嬉闹惯了的女子在客栈内大摆筵席,喝酒、吃肉、调戏美人,一直闹腾到深夜,方才醉倒睡去。
    这种生活是真的上官凌飞经常做的,他的手下,尤其是近身伺候的那些,全都是三五天便因为一点点小事要挨顿打,上官凌飞的事根本不敢多问。就这样,被掉包走了足有十二个时辰,硬是没人发现不对劲。
    取走龙气之后,上官凌飞同样是昏迷了过去。
    他被送回到客栈,假的那一个隐身离开,依旧是衔接的天衣无缝。
    足足到了第二天的傍晚,陪着上官凌飞睡觉的女子再躺不住了,悄悄的爬了起来,走出门去,手下人这才发觉上官凌飞并非是宿醉未醒,而是陷入了另一种宛若假死般气若游丝的状态之下。
    真是当场吓的一群人肝胆俱裂、魂飞魄散。
    上官凌飞的身份摆在那里呢,他若是真出了事,所有人都难逃一死,不止他们要死,他们的父母、亲人,九族,统统要随着一起而陪葬。
    就在所有人都变成了热火上的蚂蚁,急的团团乱转的时候,上官赫烨和上官锦容到了,于是,那么顺理成章的卷了进来,他们的所有计划和行程也都因为上官凌飞的昏迷不醒而被迫中断。
    天下城内的名医,几乎全都请来了,就是没有一个人能确切诊断出他的病因,为了不惹上麻烦,最后干脆全往上官凌飞喝了一天一夜的酒,还同时和三、五个女人同眠,元阳耗损,精气懈怠上边引。
    当然,这也是最容易被认可的一个诊断了。
    “他倒是潇洒,任性的风流了一夜,把自己搭上也罢了,陷本王于此,进退不得。”上官赫烨气的脸色从早晨青到了晚上。
    上官锦容眉峰紧蹙,就站在床头盯着上官凌飞看,已经不知道看了多久了,不讲话,但也没有走开。
    “本王不可老在此地逗留,玄王那边有了些眉目,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决不可错过。”上官赫烨忍不住一脸嫌弃,在他看来,上官凌飞根本就是不折不扣的废物一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四哥,你先别恼,你过来瞧瞧,太子的状况是不是很有些熟悉?”上官锦容开了口。
    “本王不关心。”上官凌飞恨恨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