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想起了玄皇叔对自己的维护。
    还有他和皇上据理力争时说的那些话,宛若雷鸣一般,在耳边一直的回荡。
    “本王护她,自然只是因为她是本王的女人。”
    “本王的女人,就算把天捅破了,自有本王去补。”
    云纤夜只要一想起来,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倒数着,摇摆着,情不自禁的战栗开来。
    他说,她是他的女人。
    她什么时候是他的女人了??他有要求过吗?没有!!她有答应过吗?也没有!!
    但是,她仍是觉的浑身舒畅的不像话,每个毛孔都熨帖着舒服。
    心里一点都不排斥成为他的女人,这是真的吗?一点不像是,好虚幻、好不真实的感觉。
    “大小姐,您是不是发热了?脸怎么那么红?”葵无一直在小心注意着云纤夜的神情变化,医女曾经反复叮嘱,受了严重的外伤之后最容易发高热,云纤夜的伤口还是在头部呢,一定得特别小心的照顾着才行。
    “没事,我没有发热。”云纤夜揉了揉脸颊,不准自己再往下想了。
    若是被葵无和秋初三看出来她是因为想到了玄皇叔才会反应异常,她们一定会悄悄笑话她的。
    “葵无,你知道你家王爷想要大内宝库的什么宝贝吗?”心里默默的做出了决定,航海图她可以不要,这一次就为了玄皇叔去达成心愿好了。
    她欠这个男人的如此之多,能为他做一些事,她非常高兴。
    葵无摇头,“属下不知。”
    “你家主子应该会来与我讲,反正不急,等等吧。”总之,她把机会默默的留给他就好。
    葵无两眼放光,相当高兴。
    这件事太过重要,云纤夜这边能说得通,接下来的事就更顺利了。
    吃过了宵夜,药劲儿上来了,云纤夜昏沉欲睡。
    秋初三重新展了被子,扶她躺下。
    云纤夜咕哝着,“我睡在这儿,不妥当吧。”
    秋初三才要回答,耳边听到的均匀的清浅的呼吸声,低头一看,发现云纤夜已经睡着了。
    身子仍是非常不舒服吧,才会那么容易疲惫。
    熄了灯,放下床幔,仔细整理妥当之后,她放轻了手脚,向外走去。
    葵无抱着剑,站在暗处,闭着眼睛,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不知过去了多久,门打开,走进一人。
    听脚步声,葵无已辨认出对方的身份,她现出身形,恭敬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循着那一抹若有若无的浅香,他准确的找到了她。
    无需燃灯,他能够清晰的看见她熟睡的模样,瘦削的身子蜷在被子中央,睡相很老实,一动不动。
    他知道,若是没受到惊动,她就会维持这个样子直到天明。
    微微一笑,他没急着上床,而是重新退出门去。
    “本王要沐浴。”
    半个时辰后,他返回,一身清爽,还换了一件更适合入睡的柔软衣服。
    云纤夜睡着的时候,喜欢挨着一边,往往身后会空出大片的空间来。
    他一躺过去,感觉到他的存在,她自然的翻了个身,落入他为她张开的臂弯当中。
    两个人一同睡过,但也仅仅只是一、二次而已。
    可是,今晚的感觉,却好像彼此是老夫老妻一般,她枕着他的手臂,自动寻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之后便牢牢的抱紧了他的腰身,呼吸更沉。
    就在这时,他清晰的发现自己身体的某一处正发生着激烈而迅速的大变化,膨胀到了极限时,竟难堪的痛楚起来。
    云纤夜的模样是她人生中最狼狈的时候吧,伤着脑门,浑身药味,之前好不容易治好的刀伤折腾的她死去活来,瘦下去整整一大圈——
    可就是这样的她,竟令他不由自主的情动,真是太奇怪了。
    一边恶狠狠的在怀疑这麻烦的小女人是不是对他施展了什么神奇的法咒,引他沦落,一边轻之又轻的拉高被子,把她裹了个严严实实,理所当然的抱紧了些。
    清晨在玄皇叔的怀抱里醒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当然不会是甜蜜,更没有激动。
    云纤夜完全是被惊吓过度了似的,张开眼后,足足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去确定眼前的景象是不是真的。
    待到确定,她又纠结着要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尖叫?怒吼?发狂?
    朱贵女被人堵在了床上,妥妥给定了个淫~乱的罪名。
    那她和玄皇叔呢?如果也被人瞧见了这一幕,她是不是和朱贵女要变成了同一个下场啊。
    就在这既尴尬又纠结的时候,玄皇叔的眼睫动了动,下一瞬,一双清亮的眸子张开来,对上了她的。
    眼神撞击在一处,宛若有火花四溅。
    云纤夜浑身都要麻掉了似的,一波波战栗感来袭,从身上到身下,没有一个的地方觉的好受。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的嘴角习惯性的弯了起来,没有质问和怒吼,她居然主动对他笑了。
    云纤夜反应过来自己的表情不适宜时,真的很想立刻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去,先捂个昏迷不醒再说。
    “烧退了。”昨晚上抱着她,好像抱着一团湿漉漉的火球,他素来喜洁,她身上那一股股的汗味和药味令他嫌弃的要命,偏偏手臂不听使唤,他一整晚都没有远离过她,直到那股不正常的热量褪了下去。
    “发烧了吗?我怎么不知道。”经他一提,自己也闻到那股味了。
    顿时,所有的害羞和心情七上八下全都被窘迫的情绪所占据,她慌慌张张的坐起来,还没跳下床铺,整个人已是天晕地转的摔了回来。
    “鲁莽。”他的手托在她背后,等到她坐稳了,才默默的把手收回来。
    “我去沐浴。”比蚊蝇挥舞翅膀还要小的音量,再落落大方的女子也没办法在心里喜欢的男人面前毫无顾忌的散发异味吧。
    “一身伤,还敢沾水?”不客气的瞪了她一眼。
    “小心着点没事的,这次可比背上那个伤轻多了。”她的本意应该是要安慰他不必太担心,好意!!绝对是好意!!
    可是,他那瞬间冷下来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
    居然还凶巴巴的用倨傲的眼神来凌迟她,“你倒是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