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很好,这次只是去墨城办事。”别人关心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的好,或许也是因为关心他的人是她吧,那一抹美好的感觉无形之中被放大了十倍、二十倍,凤离青亦浑身上下都觉的暖融融的舒服,一颗心都跟着熨帖起来。
    “你家不是有个体弱的妹妹吗?可以一起带过去,给墨城的大夫们看看。”
    凤离青亦这话,可是让云纤夜有些惊喜。
    展小昭的状况始终是不如意,没有明确的解决方案之前,多瞧几位好大夫,无疑就是多填了些生的希望。
    “若是纤夜没事,不妨同行而去,你妹妹还小,即使有下人们照顾,独自出门仍难免会心情不安,若有你在身边,她必定能放松不少。”
    凤离青亦自是有私心在。
    他所能为云纤夜而做的并不多,能争取到的相处,更是屈指可数。
    所以,若有任何机会能伴在她身边,他都不愿错过。
    “我没事,可以陪她一起去。”云纤夜没想太多其他的,一心一意的替展小昭高兴。
    凤离青亦也在心里高兴着呢,因为云纤夜答应同他一块去了。
    这里毕竟不是聊正事儿的地方,凤离青亦没有继续多说许多。
    就在这时,另一边吵累了的张莲莲忽的瞧见了置身于人群之外的云纤夜,宛若发现了事情的关键一般,遥指着她大喊,“云大小姐,你当时距离最近,你可以为我做个证明,我真的只是好心要救人,不知道被蛇咬到的地方不能用酒来冲洗,更不知道连药酒都不能用……”
    随着这一声亢奋的高呼,一屋子人齐齐转身,等着听另一方的回答。
    云纤夜顿时沉下了脸,眼中温柔笑意尽褪,眼神比刀锋还要凌厉许多。
    “这个证明我做不了,当时发生了什么,张小姐才是最清楚的人,我和你又不熟,你忽然间跑出来做那些事,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她都已经在置身事外了,仍是不依不饶的想拖她下水吗?真当她是好拿捏的软柿子呢?
    “你怎么可以用‘不熟’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的?我懂了,你还在怪我,对不对!!”成功的让在场诸位纷纷竖起耳朵,认真听她讲的每句话,张莲莲非常满意,她故意做出激动的模样,大声驳斥,
    “你我的父亲是至交好友,我们同年出生,关系极好,曾是闺中密友,来往亲近;后来疏远了,可你也得仔细想想到底是为什么疏远的啊!
    你在大婚当日逃婚,名节尽毁,沦为笑柄,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怎么敢再与你亲近?就算是我想,我家里能同意吗?我总得为家人着想,做事怎敢恣意而行??
    真没想到你会怀恨在心,明明知道我是无辜的,竟然连句话都不愿意为我说,选在了这种场合来报复我;
    大公子,你看清楚了吗?站在你身边的那个女人真正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值得你花费太多心思,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字字如刀,句句泣血,张莲莲的这番惺惺作态的声泪俱下,倒是让不少心软的夫人们生出了些疑心。
    一时之间,嘀咕什么的都有,不少人的眼神转为鄙夷,竟然真的认为问题是在云纤夜这边。
    没人关心以前云纤夜和张莲莲是不是真是朋友。
    大家的关注点都被张莲莲引回到了逃婚那件事上去了。
    而且张莲莲最后一句话是朝着大公子苦苦哀求,无疑是在暗示所有人,云纤夜的真正目标其实是大公子。
    这还了得?
    尚未定亲的大公子乃是各家明争暗抢的最佳联姻人选,最后被谁得了去都不算失败,唯独云纤夜不行。
    “云大小姐,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既然你当时就在跟前,总得给出个说法来作为交代吧?”
    “被蛇咬伤的人可是十三公主,金枝玉叶,你觉的这事儿有可能搪塞过关吗?”
    “就是,不如当着大家的面儿一五一十的讲出来,孰是孰非,自有评论。”
    ……
    张莲莲眼见目的已然达到,便拿了手绢,浅浅的沾了沾眼角,擦掉了那几滴硬挤出来的眼泪。
    双瞳中央满是令人心惊的恶意,云纤夜,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比起被咬伤的十三公主,大家更愿意议论的是云纤夜的那些破事吧,逃婚、失贞、流言蜚语,哼哼,人言比刀子更可畏,看你今天如何收场。
    这种转移视线的小把戏若放在过去的那个正主身上,八成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逼死人都有可能。
    可惜对于现在这个心理强大的云纤夜来说,她根本不会把别人讲的什么说的什么放在心上,更不会以此来为难自己。
    她,只会选择反击。
    “张小姐,你是说我在报复你??这倒有趣了!”云纤夜讲话的语速并不快,尤其是要和对方好好的‘讲讲道理’时,讲的就更慢了,音量也放大了不少,让她显的沉稳而自信,“我给公主挤出毒血,这是在报复你??”
    张莲莲使劲摇头,“当然不是!”
    “我尽力阻止公主体内的毒血扩散,拖延时间,等到医官赶到救治,这是在报复你??”
    张莲莲不明白云纤夜要表达什么意思,可既然她当众问的那么大声,如果她不否定的更大声,会不会被认为是心虚啊。
    急于开脱责任,张莲莲根本没时间细想,只能被动的有问必答,还不敢回答慢了。
    云纤夜嘲讽的勾了勾嘴角,“药酒会导致蛇毒迅速扩散全身,只当你不知情,我阻止你去犯下了大错,也是错了?”
    “不是,但是……”张莲莲莫名的觉的慌了,她已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引到了陷阱的边缘地带,可悲的是,她仍没弄懂云纤夜是要做什么呢。
    “既然全都不是,你凭什么来指责我呢?还怪我不给你做证明?人心隔肚皮,是你自己说你给公主的伤处涂药酒是好心办坏事,没有恶意;你说的话谁能证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