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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曼胃里空空,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她没力气和他置气,张嘴,吞下他喂的粥。
    接着又是第二口,第三口,直到那碗粥通通喝尽了,又吃了些点心,胃里的寒冷和不适,总算被温暖填满。
    碗放下,陈澈抽出纸巾,想替她擦一擦嘴,快要挨到她唇角的时候,何曼将纸接了过来,自己擦了擦。
    “以后要按时吃饭,不许偷懒,听到了吗?”他板着脸,仍在教训她。
    见何曼瞪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陈澈心中一乱,不由的替自己找着理由。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病要耽误多少工作?鼎天世纪那边把你派过来,是要你配合我工作的,第一天就住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了你。”
    “我知道了。今天还不是你多事,非要送我在医院。”何曼不爱听他说话,气冲冲的对了回去。
    “谁让你非要在我面前发病,我现在怀疑,你就是故意的。故意不吃我给你买的东西,然后在我面前生病。知道我心软,会送你去医院,你就有了接近我的机会,是不是?”
    何曼气结,给了他一个白眼:“陈澈,你总是说我变了。我觉得,你也不是一点没变呀。”
    陈澈脸上一凝:“我哪里变了?”
    何曼戏谑一笑:“变得更自作多情了!你是不是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应该喜欢你呀?你是人民币吗?谁还非你不可了,我告诉你,如果我能躲得开,打死我都不会接受这份工作。说的谁稀罕跟你一个屋檐下共事似的!本事没多大,脾气却不小!你很牛吗?还不是得求着我们公司!”
    陈澈被何曼一番抢白气的不轻,脸憋的通红,却没了声音。
    从前他们相恋时,总是甜甜蜜蜜的,很少红脸,唯一一次闹僵,就是当陈澈知道何曼曾经背着他卖过卵子那一次。
    那天,他真的气坏了。
    他只是生气,她为什么要这样作贱自己的身体,还不告诉他。难道,他不该是她最信任的人吗?
    他和她大吵了一架,接着便接到公司的紧急调令,让他去国外完成一个项目。
    年轻气盛的他,一赌气就去了。接着,他的人生,便经历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磨难。
    他在工程现场做技术指导时,不小心被失控的设备刮到,从十几米的高空坠落到地上。
    他在医院整整躺了三个月才苏醒过来。
    当他醒过来后,第一个急着想要见的人就是何曼。
    经历了生死,才知道这世上除了生死,其余的都是小事。他和何曼之间那点别扭,比起他差一点与她阴阳两隔相比,实在算不了什么。
    他想告诉她,他爱她,他要和她结婚。可是,从周围同事和朋友同情的目光中,他得到的却是何曼要和他分手的消息。
    突然其来的灾难没有打败陈澈,可是何曼在他生死未卜时的抛弃,却令他如坠深渊。
    他爱过她,也恨过她,甚至想过,将来有一天,狭路相逢,他一定要狠狠的报复她。
    可是真的遇到她了。看着那张过于沉静却熟悉的脸。,他除了不甘心,依旧什么也做不了。
    “不管怎么样,今天还是谢谢你了。你早点回去吧,你的女朋友不是在给你准备大餐吗?”
    何曼见他被她数落的面红耳赤的,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了。
    想想之前她胃痛难忍时,若不是他出现,她这会儿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既然平静的接受了过去,也应该平静的接受他的现在。所以,何必说那些赌气的话呢。
    “不急,医生说你输完这些液就可以回家了,我再等一会儿。”
    陈澈又朝她的手背上看了一眼,输液的时候,小护士第一针扎偏了,那里鼓起了一个包,现在看来还有些青肿。
    陈澈转身去了洗手间,将毛巾用热水投湿了,要给她热敷一下。
    只是他才靠近,想要拿起她的手,何曼却警惕的朝后一缩。
    “你别大惊小怪的,没什么大不了。”何曼目光慌乱的拒绝着他。
    只是,她不躲还好,一躲,陈澈反而注意到了她的手腕。
    本来何曼穿着长袖衣服,又带着手表,是可以遮住那些伤疤的。
    可刚才输液时,袖子撸了上去,还没褪下来,而那块手表也不知何时窜到了上面一些,陈澈一下子看到了那道粉红色的伤疤。
    他眸子一紧,蓦的抓起她的胳膊,一扯,又怕弄伤了她,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捧到了面前。
    于是,何曼腕上的伤,大的,小的,割裂的,烫伤的,全都狼狈的呈现在陈澈面前。
    他瞪大了眼睛,不能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无法相信他看到的一切。
    那些圆形的烫伤,和那道纤细的割伤,就像一把刀,狠狠的在他心上剜了一下。
    握在她臂上的手不住的收紧,不可抑制的发着抖。
    接着他诧异又震惊的目光,移到了何曼的脸上。
    “怎么回事?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陈澈已经竭尽所力的在克制情绪了,然而,说出口的声音却还是发了颤。
    全身的血液像凝固了一样,只有一只叫愤怒的野兽,在他的体内乱冲乱撞,噬咬着他所有的神经。
    何曼现在想隐藏,已经来不及了。
    她咬着唇,对上他有些泛红的眼睛。
    喉咙处发紧,仿佛有很多话要从胸腔里冲出来,那些话太多了,又反而无从说起。
    “说话呀!这些伤到底是怎么来的?我不在的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愤怒不已的朝她嘶吼。
    蓦的,门口传来敲门声。
    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时,陈澈旋即松开了她的手。
    “何曼,你病了?”站在门口的,正是刚刚从应酬现场匆忙赶过来的安以桀。
    他站在那里,讳莫如深的看着病房里的一切。
    此时,陈澈仍坐在何曼床前。幽暗的眸底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里面的哀恸和愤怒还未来得及收敛,便随着安以桀的到来,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面前。
    有些尴尬,他的喉咙剧烈的滚动了一下,似乎很不爽安以桀的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