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乌家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傻到送美男去给这钦差大人呢。”
    “谁知道呢,如今被褚国公寻晦气,那也是活该啊。”
    “听说是乌夫人自作主张的。你说她好好的一个妇道人家,不在家中相夫教子,尽弄这些有的没有的,没得让人看笑话。”
    “是啊,乌豪知道这事后也十分恼火,若不是这乌夫人是施大人的嫡长子,只怕早休了这胡作非为的妻子。”
    “嘿,我听说因为这事,乌老夫人直接让乌豪拿了娘家侄女,也算是警告啊。”
    “这也是她活该,她一个妇道人家,非要插手这些。”
    秦州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褚经年怒发冲冠削乌家的事情,乌豪也一次次shàng mén,想要同褚经年赔罪,可惜见一面都没法。
    乌豪索性将这赔罪工作交给自己的妻子施温琪,谁捅出的乱子,谁继续收拾去。
    ……
    朝颜手捧着一杯龙井茶,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乌夫人施温琪。
    在流言之中,这位乌夫人因为弄出一场祸事而被乌家上下责怪,终日以泪洗面的。然而她面前的施温琪,淡妆粉黛,眉目之间是一股灵慧之气。
    “乌夫人。”朝颜看着这位和传言中有些不同的女子,心中分外感到有意思。
    “叫我施姑娘即可。”
    朝颜听了这话,脸上笑意加深。她听懂了施温琪的言外之意,比起当乌夫人,她更想要当拥有独立人格的施温琪。
    “你弄出这么个阵仗,只怕是为了见我一面吧?”朝颜便是因为猜出了这一点,所以假装刁难了施温琪一顿后,才让她进来的。
    施温琪点点头,说道:“若是没有这个名头,我贸然见你只怕会引起诸多的猜测。而且我身边先前也有诸多的耳目,实在不好打草惊蛇。”
    施温琪这话的信息量很大,也表明了她的处境实在不怎么样,所以只能将事情闹大成这样。
    施温琪问起一个问题,“大人对班家和乌家的观感如何?”
    “两家慷慨解囊,为国为民,看着是个好的。”
    施温琪苦笑道:“是的,两家人在秦州的名声极好,大家都说他们不像其他盐商那般为富不仁。”
    施温琪抿了抿唇,说道:“事实上,拿出十万两,对班家而言,只是九牛一毛。班家的产业,足足有三千万两之巨。”
    朝颜惊讶地挑眉,“你说的可是真的?”
    在大家眼中,班家是很有钱,但撑死也就是三四百万两银子。大穆在诸国之间,已经是出了名的富庶,一年的财政收入有八千万两一年。但是若说国库的存银的话,最多也就是一亿两银子,这还是积攒了几十年的国库银子。班家虽然是秦州首屈一指的大盐商,但是三千万两的家资终究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中。
    施温琪继续道:“班家这么多银子,全都来源于私盐的收益。”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只知道班家私下捣鼓出了一种制盐的法子,成本比现在的煎盐手段要低得多。我只粗显知道那种法子需要将海水拿来晒。”
    施温琪这么一说,朝颜顿时就明白了,不就是晒盐法嘛。不过这种真的也没法指摘人,人弄出新的法子,想要自己把握在手中赚钱也没什么。
    朝颜瞥了施温琪一眼,有些惊讶对方居然连这个都可以打听出来。这种对班家来说,肯定属于机密中的机密,哪里敢泄露出风声。
    说起来,晒盐法的步骤她大致知道一些。嗯,她的确可以拿出来,造福一下大家。这法子出来的话,能够让食盐价格降低下来。
    施温琪看出她的想法,说道:“先前我恰好救了班家的一个丫鬟,她作为报答,才告诉我这些的。班家现在有了钱,目标便是名声和权了。所以这两年班家时常布施做好事,收揽人心。倘若如此,倒也就罢了。只是据我所知,班家并不满足于现在的情况,打上了这次洪灾的主意,他们也寻了乌家一起做这事。”
    “我看他们的意思,是打算在这次加固堤岸的时候,进行一些破坏。这样堤岸肯定拦不住洪水。等受灾严重的时候,两家人再站出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愿同他们同流合污,只是这些事我说出去的话,没有人会相信我。”
    施温琪更是不愿打草惊蛇,这才用了这个法子,成功和朝颜进行接触。
    朝颜沉默了下来,她不知道施温琪说的是真的假的,却十分清楚,若是两家人的谋划成真,到时候洪水泛滥,只怕要伏尸百万。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乌家和班家站出来,不知道能够收揽多少的民心,说不定还能够封个爵位,这种例子也不是没有过。三十年前那场蝗灾就有一个张姓的富商,将两百万的家产都拿来赈灾,事后被封赏为安乐侯。
    她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
    她抬眸看向施温琪,“这事我会好好调查,接下来你可有什么打算?”
    施温琪掩唇一笑,“我得罪了褚国公,还能落得什么好,接下来当然是人用养病的理由送到庄子上,也好给乌豪那心爱的小表妹让位不是吗?即使我父亲对此不满,因为我有错在先,加上我弟弟的缘故,他也不会说什么。说起来,他的这位小表妹还真是能耐人呢,哄得乌豪和班家未来家主班天硕都愿意为她生,为她死的。”
    她脸上的笑意透着讽刺,却没有所谓的嫉妒和不甘。
    朝颜对施温琪多了几分的欣赏,这位的确当的起施温雅口中“蕙质兰心”的评价。而她一直都喜欢能干的姑娘。
    施温琪脸色变得认真起来,“我别无所求,只希望事情爆出以后,能够护住雅儿和我娘的一条命也就够了。”
    “你放心,护持你们母女三人这事我还是做得到的。”她没有提自己的父亲和弟弟,朝颜也不说他们。可想而知,那两人在施温琪心中并没有什么地位。
    施温琪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的感激,她从座位上起身,跪了下来给朝颜行了一个大礼。朝颜原本想要阻拦,但转念一想,还是让她行了个全,也好让她能够安心。
    施温琪行礼过后,站起来,建议道:“不如大人泼我一身茶水好了然后再表示永远不让我登门。”
    朝颜看着她神采奕奕兴致勃勃的模样,嘴角抽了一抽,说道:“那我是不是还应踹你一脚,给你留下脚印好了,这样也更逼真一些。”
    施温琪还真的认真考虑起了这个问题,“也不是不可以。”
    最后施温琪顶着茶叶沫哭哭啼啼地回家了,朝颜这边本来就备受众人的注目,于是没多久,乌夫人得罪钦差大人一事就这样传了出去。
    ……
    施温琪回到乌家,令下人打了盆热水,梳洗过后,还很有闲情逸致地对镜梳妆。她给自己别了一个海棠花的簪子,又觉得这簪子有些俗艳,便干脆换了一个白玉海棠簪子没办法,她最爱的便是海棠花。簪子中间的花蕊还是用黄宝石制成的,整个簪子巧夺天工,浑然天成。
    刚打扮好,她的丈夫乌豪便怒气冲冲地进来了,狠狠地瞪着她,“赔个罪也能够将昭瑞公主给狠狠得罪了,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乌豪越说越气,“一开始我也觉得给公主送男人不好,像什么话,结果你信誓旦旦保证,定能够讨好了公主。现在好了,不仅得罪了褚国公,还将公主给一并开罪。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娶了你这个丧门星!”
    在他说到丧门星三个字时,施温琪眼底是一闪而过的狠厉,旋即抿出了温婉的笑意,“我就是故意得罪他们啊凭什么你在外头风流快活,我还得帮尽心尽力帮你们?最好让乌家在公主面前遭了厌弃才是最好的。”
    “说起来也是你傻,我随便说说而已,你也相信。果然是和你那表妹呆的久了,人都被迷得没了心智。”
    乌豪还真没想到妻子居然直接承认她就是故意的,气得身子直打哆嗦,他一个巴掌,就要落在施温琪脸上。
    施温琪可不是那等会白白吃亏的人,直接闪开,乌豪的手没落到实处,还因此失去了平衡,直接摔到了地上。
    施温琪冷冷地看着他,“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了你那表妹,对我下药,让我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既然我落不到好,那么你们也别想踩着我好过。”
    “你放心,那些证据我都留着呢。真惹火了我,我直接将这事捅出去,看谁更丢脸一些。”
    乌豪抬头对上妻子厌恶冷漠的眸子,头一回发现温婉的妻子也有这样冷酷的一面。他心中又惊又怕,惊讶妻子早就知道这事,却能够不哭不闹,反而取得她的信任,再直接给乌家闯下这般的祸事。怕的是她随时可以用这件事拿捏他。
    他恨不能早点遇见表妹,这样也不会娶了这个毒妇。
    施温琪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脸,语带威胁,“所以你最好对我放尊敬一点,不然我可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她眼中带出了几分的笑意,“对了,让你表妹有点小妾的样子,晨昏定省可别给我省了,我脾气不太好的。你也别想着让我生病什么的,我直接同你说吧,我要是有个不好,绝对会让你和你表妹这些事在一天之内传遍整个秦州。”
    乌豪心中气到不行,偏偏还拿施温琪没办法。他只能安慰自己:等他想法子拿回了那些证据,定要让她好看,找回所有的场子。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就跟冰块一样,硬邦邦的。
    施温琪道:“对了,我前些天买了一些头面,手头没钱了,你记得给我支个两千两花花。”
    “我等下就给你送来。”
    施温琪看他气得恨不得生吞了她的表情,笑靥如花,“这样才对嘛。我心情好了,也就不会折腾你表妹,正好让你们两个双宿双飞。”
    施温琪在那边冷嘲热讽的,乌豪一开始明明是过来兴师问罪的,最后不仅落得满肚子的火气,还不得不同意花钱消灾,整一个憋屈了得。
    看着他拂袖离去的身影,施温琪冷笑一声,坐回自己的位置,然后又一叠声地吩咐厨房做她爱吃的几样菜,让府里绣娘赶紧将她的新衣服赶制出来。
    反正她在乌家也呆不了多久了,还不如在那之前,好好给自己多谋取一些银钱。倘若她同乌豪和离,她那父亲肯定会放任她自生自灭。在父亲眼中,只有儿子才是继承人,她就算是嫡出的又如何,还不是只能成为弟弟的踏脚石。
    她原先是不愿嫁到乌家的,甚至还有两情相悦的心上人。只是父亲知晓弟弟施宏志这一辈只怕没有大出息,为了乌家的聘礼,设计她,将她许给乌家,还想让她日后多提拔弟弟。那之后施温琪便对自己的父亲死心了。
    她原本就对乌豪无意,若不是被算计了失了名节,也不会嫁给他。既然无心,那么就更无所谓他爱谁了。不过这理由拿来给自己的行为做掩饰倒是正大光明。
    只是乌豪既然让她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那么她多讨回一些利息也是应该的。
    施温琪哼起了小曲,开始盘算着还能用什么理由要钱。
    ……
    朝颜将施温琪说的那些事同褚经年说了一下。
    “施温琪应该没那个胆子骗人。我打算将这事禀告给父皇,顺便从班家要出晒盐法,到时候一起交过去。”她不打算从系统拿出方子,直接从班家那边弄到手,这样也有个顺理成章的由头。
    褚经年点点头,冷哼了一声,“班家倒是好谋划,只是这建立在无数条人命之上的富贵,他们也享受得安心。”
    若不是施温琪前来告密,谁会想到看起来仁厚的班家打着这般的算盘。
    朝颜道:“他们也是迫切需要更大的权利,不然迟早遮掩不住。”
    事实上,对班家,朝颜心中还有其他怀疑,怀疑班家所谋甚大。只是她还是需要更多的证据。
    褚经年略一沉吟,说道:“这附近有个大曲峰你可知道?”
    朝颜点点头,“我听说这大曲峰里的山民很彪悍啊,以前还曾经下山劫了城里的几个富商。不过他们挑选的对象都是为富不仁的。大曲峰那位置易守难攻,跟个迷宫一样,先前官府前去剿匪,结果官兵全都在里头迷路了,若不是对方好心给他们引路,只怕全都要饿死在里头。”
    她停顿了一下,问道:“你打算打他们的主意?”
    褚经年眼睛微微眯起,“正好让他们探探底。”
    朝颜看他语气笃定,干脆将这事交给他了,反正最近褚经年到处溜达着,也是蛮闲的。
    兰七这时候也过来了,对朝颜说道:“那位卢姨娘正在外面给平民百姓免费诊脉,大人要过去看看吗?”
    兰七口中的卢姨娘就是先前施温琪提起过的乌豪的表妹。按照她的说法,那位表妹是个厉害的,将乌豪和班家少爷都迷得神魂颠倒的。因为她进了乌家的门,班家少爷伤神之下,连续喝了几天的酒,每日醉生梦死的。
    自从施温琪离开,朝颜便命手下多看着班家和乌家,也好收罗两家的罪证。这位卢姨娘自然也是盯梢的对象。
    朝颜对她好奇依旧,听了这事后点头道:“那我也去看看好了。”
    她撇头看向褚经年,“一起吗?”
    “好。”朝颜自从来到秦州后,就忙得要命,褚经年挺久没和朝颜有独处时间,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两人换上了一套方便行动的服饰,从宅子中离开。尽管他们两人身上都没有多余的装饰,但颜值摆在那边,一出门那就是众人目光聚焦点,两人早就习惯了,那叫一个从容淡定。
    朝颜忽的感觉到手被握住。
    得,敢这样做的,除了褚经年也没有别人了。
    以前这厮拉手,还会借着袖子的遮掩,今天倒好,连掩饰都懒了。
    褚经年感受到朝颜投来的淡淡疑惑,云淡风轻说道:“宣誓主权。”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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