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落瑞离去的背影,握着手里这四四方方的小锦盒,苏灵珊是满心满眼的疑惑不解。脑袋里更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柳妃和萧落瑞要这么快动手?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候?
    若是要动手杀了萧落尘的话,一个多月前她更加好下手,如今因着天婚的事萧落尘已经对她不信任了,那东西也控制不了他。现如今她想要接近萧落尘都难,更莫说在他常用的东西上抹上这毒药了。
    而且萧落瑞也有些怪怪的,苏灵珊很清楚萧落瑞对她有多在意。以往她问必然会答,今日却遮遮掩掩。而且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眼里的闪烁迟疑。
    一切的一切让苏灵珊都觉得可疑,什么都不知道的她总觉得心里慌慌的。压制不住,想要问个清楚可如今萧落瑞已经走了,而且她很明白这一切肯定是柳妃策划的,她根本没有问的权利。只能按着他们说的做。
    垂下眼眸,看着手里的小锦盒,虽说苏灵珊心里不安。可也明白如萧落瑞和柳妃是她唯一的救命草。她想要逃离萧落尘就只能依附他们。
    将锦盒反手藏进袖袋里,苏灵珊带着这满腹挥之不去的疑惑和心慌顺着原路返回。
    透过窗户看着苏灵珊那带着疑惑的背影,坐在树中的苏子衿嘴角勾勒起一丝弧度来。
    苏灵珊如今什么都不知道,自然看不透形势来,可苏子衿看到萧落瑞把那盒子递给苏灵珊说出那话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完完全全明了了,真如她刚刚猜测的那般,柳妃的计划并非她所看到的表面。
    见到萧落瑞的时候苏子衿就猜测柳妃是要对萧落尘下手,若是她已经打算在春猎上逼宫了,那萧落尘就可有可无了,有什么必要花心思呢,除非这其中萧落尘有重要的作用。
    如今一听,没想到结果远比她想得更加惊人得多。
    柳妃要杀了萧落尘,从萧落瑞的话里可以听得出来那锦盒里的毒药并不能马上让人死,而是要涂抹在常用的东西上长时间接触,等春猎的时候才解决。
    而柳妃费这么大的心思不可能仅仅就是用来对付萧落尘,萧落尘死了对于萧落瑞夺嫡没有任何的帮助,除非是所有成年皇子都死了,就留下萧落瑞一个人,那么这件事就板上钉钉了。
    这件事越想就越是这么一回事,既然柳妃能对萧落尘下毒,那么对萧落净,对萧落宇都可以,而所谓要在春猎对皇上动手逼宫只是一步虚晃的棋。
    若真是这般,那柳妃这一步棋可真是走得极佳,显示做出背水一战的架势来,让所有人相信她肯定是被逼到了绝路,除开让萧落瑞登基外是保不住她的命的,皇上自然也会对她防备,春猎之时大多护卫肯定都会围绕在皇上身边,而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警惕的,而这个时候就是最好对其他皇子下手的时候。
    只要成年皇子都死了,剩下的皇上等不及他们成年了,加上群臣压制,皇上肯定要立萧落瑞为太子,就算不立可这明面上的局势也清楚了,柳妃既不用担着乱臣贼子的名号,也能顺理成章的走出这困境,甚至走到太后的位子上去。
    一切都是这般天衣无缝,只可惜,阴差阳错却被她给撞见了,只能说柳妃和萧落瑞没有这个命,前世没有,这一世也没有。
    知晓了柳妃这几乎已经接近真实的真正计划,苏子衿心里一直悬着的不安和担忧落了下来,不得不说那一日萧落净的话真是一语成谶,他们主动的日子还真是不远,才过五日,他们就要化被动为主的了。
    而这主动的计划悄然在苏子衿心里生出,虽说大胆至极,可她却无比的自信,这一次的赌局,她觉得自己会赌赢,不过在下盘之前,她得先做最后的确定再下这最大的赌注。
    定下决心,苏子衿扶着树主干站起身来,看着苏灵珊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大门外的那条小小的幽深巷子里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飞身而下,越过围墙,从另一面快步离去。
    ……
    琳琅阁内。
    站在苏子衿离去的那扇窗前,看着墙角不断升高的刻尺,眼见着就要快到一个时辰了,冬梅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断的来回揉搓着双手,双脚不断交替的原点踩动。
    她心里实在担心,不知道苏子衿是为什么出去的,也不知道到底危险不危险,更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活怕苏子衿会出事,可偏偏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更不敢违背命令,可又放不下心,不知道这一个时辰的时间一到,自己是继续等好还是自行回府去好。
    “怎么还傻站着,没让人把东西给包上。”就在一滴水掉入漏刻的桶里,刻尺升到一个时辰,冬梅正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抉择的时候,苏子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冬梅惊喜的转过身,只见苏子衿已经坐在了圆桌上,手里拿着笔在纸上书写着什么,而她身后的窗户是开着的,可见她是从另一扇窗外回来的。
    “小姐,您刚刚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就走了?”见苏子衿安全回来,冬梅心落下去的同时疑惑也随之控制不住的冒了起来。
    “看来你是和夏荷在一起久了,跟她一样了,好奇心重。”苏子衿笑说着将手里的笔放下,提起那纸,轻轻一吹,递给冬梅道:“等会出了门,你且将这信送到给太子收信的那个人那儿,告诉他立即转交给太子。”
    冬梅一头雾水的接过信纸,垂眸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今夜要悄然入东宫。
    “小姐今夜要去东宫?小姐不是说东宫人多眼杂不适宜说话吗?”冬梅虽说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但知晓苏子衿必然是有事要和太子说。
    “的确不宜说话,可此事却也只能去东宫才可,即使人多眼杂我也得去确认清楚。”说着苏子衿迈出一步,伸出手将那连接铜铃的线拉动。
    随着楼下那铜铃声的响起,片刻就有人从楼下走了上来,带着两个小丫鬟走进门来。
    眼见人来,冬梅知晓不能多问,而且这事也不能多耽误,连忙将信收起,静待着那两个小丫鬟将苏子衿挑选好的首饰包起来,盘算着一会从哪儿走比较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