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涵,你是受的刺激太大,疯了吧。”田地直盯着我道。
    我笑了笑,“我的名声是彻底臭了,必须要沉淀很久,才能以心理医生的身份复出了。”
    “早知道这样,何必呢。”田地拿过我咬了一半的水蜜桃。
    “我这叫坦荡。”我从水果盘里拿出一串提子。
    这些水果,还是上次田地拿来的那些。
    “你这是折腾自己,还坦荡?”田地白了我一眼。
    我是不想心有愧疚。
    “诶,你和陆北彻底闹掰了?”田地边问我,还拿我手中的提子,我不给了。
    我瞪了瞪他,“所以呢,你是希望我和他关系好,还是闹掰了?”
    “他这个人嘛,挺复杂的,诶呀,你自己判断,我希望有什么用,那是你决定的事。”田地没拿到提子,直接张嘴就咬。
    我是败给他了,把那串提子让给了他。
    田地接到好几个紧急的电话,匆匆走了。
    而我妈,记忆错乱更严重。
    我鼓起所有勇气,拨通宫泽的电话,他没有接,我继续拨,他挂了,我再继续拨。
    连同信息也轰炸过去,三个字,“对不起。”
    再四个字,“我认错了。”
    但,他还是没有理我,如同上官奇妙说的,我这次断了宫泽对我的所有眷恋。
    隔天,我翻墙去了医院,找到了我妈的主治医生。
    他都有些不待见我,看我的眼神也不像以前一样友善。
    “医生,我妈的那些症状一定要手术才能消失吗?”我问。
    医生扳着一张脸,“吸入了脑子里的东西,还能自动消散吗?”
    “那如果暂时不手术呢?”我紧接着问。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接下去,就是痴呆。好了,我还有病人。”
    我恍恍惚惚的走在走廊上,痴呆这二个字占满了我的脑海。
    就在我走进电梯时,迎面相撞着一个人,那股清洌的味道,是他。
    我猛的抬头,喃喃着,“宫先生。”
    宫泽冷冷的睥睨着我,他没有说话,迈开健硕的脚步,我鼓起勇气的跑到他面前,伸出手拦。
    “对不起,请原谅我吧,我就是一时犯浑……”我低着头道歉。
    宫泽幽冷的嗓音在我头顶响起,“你喜欢我,我却要订婚,所以你报复我?”
    我嘴角僵硬了起来,“我,我是喜欢你没错……”
    我还没说完,宫泽冷哼了一声,“你的喜欢还真是阴暗,我是受不起的。”
    “我是着陆北的道了,以为是你给物业送去除草剂,才导致我妈吸入,然后出现那些症状。”
    “归根终底,你是不相信我,不是吗?”宫泽的声音还是冷的。
    “我现在相信你了,迟了吗?”我忐忑道。
    “对,迟了。”宫泽径直朝前面走。
    我深吸了口气,对着他的背影喊道,“你上次答应国际医学交流地名额的事,还有效吗?”
    “我不像你,言而无信。”宫泽没有回头,边走边道。
    我松了口气,僵硬的脸上也终于露出笑容来。
    大晚上的,陈一一来了我家,她一脸凝重道,“陆北找田地拼酒了。”
    “关我什么事!”我撇开头道。
    陈一一拉住我的手,“涵涵,你就不能原谅他吗?”
    “他利用我,我还要原谅他?凭什么啊。”这次我决定不会妥协,我不能助涨陆北继续利用我。
    陈一一烦躁了起来,“可我也不愿意看他那么痛苦。”
    最近变的冷静的陈一一,终于还是因为陆北的事烦躁不安。
    那么,陆北做的那件事,她也是知道的,也参与了吗?我不敢深想,怕真相太不堪。
    “总之,我不会原谅他的,你去陪他吧。”我坚决道。
    陈一一叹了叹气的走了。
    翌日一早,我没有听到大门口嚷嚷声,没有人围堵我家了?
    我悄悄的打开门,印入我眼帘的是包裹住自己的那个人,再然后没有其它人了。
    “是你啊。”我松了口气。
    那人呆呆的站在那里,露出二个有些浑浊的眼睛,也不说话的。
    “你肯定没吃早餐吧,进我家喝碗粥吧。”我邀请道。
    那人还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我郁闷的,“你不是给了我一块怀表吗,那是我对你治疗的酬劳,所以我决定,你每次来我家,我给你治疗,同意吗?”
    那人木讷的点了点头,这才跟我进门。
    喝了粥之后,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双眼茫然,摇了摇头。
    “你上次为什么坐公交车去陆家?还在陆家门口站了半个小时,那里是你家吗?”我徐徐又问。
    那人又摇了摇头。
    所以,这个心理创伤症的人,还失忆了?
    “好,没事,我是你的心理医生,我是值得你信任的,所以,摘下裹脸的围巾,好吗?”
    那人身子好像僵了僵,好一会儿才解下包裹住他整个头的围巾。
    露出一张很有老干部味道的中年男人的脸。
    他年轻的时候肯定迷倒万千少女的。
    “好,很好,现在你闭上眼,第一件事想要的是什么?”我缓缓道。
    中年男人一闭上眼,却全身抽搐的睁开眼,他惊恐道,“我,我叫阿南……”
    “好的阿南,你看到了什么,可以说说吗?”我轻声道。
    阿南抱着头的摇头,很痛苦很痛苦,他的遭遇一定不简单吧。
    我妈倒了杯茶过来,她递给阿南,柔声道,“来,喝杯茶吧。”
    阿南抬起头,愣愣的看着我妈的接过茶。
    “不着急,我们明天再继续吧。”我道。
    阿南把茶杯一放,脚步疾快的朝门口走去。
    他竟然站在我家门口,像是站军姿一样,耸立着。
    所以,那些围堵我家门口的人,是被他赶走的?
    我心头一暖。
    中午的时候,田地来我家吃饭,他进门的时候还嘀咕,“林子涵,你真有钱啊,请保镖了?”
    我白了他一眼,我妈则道,“我去叫他进来吃饭。”我点头。
    “不是保镖吗?”田地疑惑道。
    “一个病人而已。”我递给他一双筷子。
    田地挑了挑眉头的坐下,“对了,昨晚我把陆北喝趴了,给你出气了。”
    “他的事不要说给我听。”我盛了一碗汤的放到田地面前。
    我妈把阿南叫进来了,他拘谨的不敢坐。
    我把一碗汤放到他面前,笑着道,“以后,就在我家吃饭吧,没事的。”
    阿南愣了愣。
    田地很不友好的瞪了眼阿南,“伙食费都是我出的,你得谢谢我。”
    “喝你的汤吧。”我白了眼田地。
    田地很委屈的嘀咕,“你做的一点都没有陈一一的好吃,白瞎了我高昂的伙食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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