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锋利的刀在我肩膀上掂了掂。
    我全身紧绷的看向宫泽,陈一一嘤嘤的哭泣起来。
    “她的死活关我什么事。”宫泽坐上车。
    没有任何一丝犹豫的驾着车离开旧厂房。
    我终于感受到,什么是诛心。
    什么是痛彻心扉的绝望。
    我在他心里,从来,就什么都不是。
    “林小姐,死会很痛苦的。”强壮的男人阴森森一笑,在我耳边呢喃。
    陈一一沙哑着嗓子的喊着,“不要,不要杀涵涵,求求你们了,不要……”
    “不要吗?可是一个女人被自己爱着的男人抛弃,难道不是死才是解脱吗?”强壮的男人说着。
    “谁说我爱他了,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何来的抛弃,又什么叫解脱?这位先生,杀人犯法,没有谁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出了人命,你在赤城插翅难逃。”我压制着心底的那种疼痛。
    强壮的男人又是一阵大笑,他放在我肩膀上的刀拿开,蹲在了我面前,“好,再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只要陆北把钱送来了,我就放了你。”
    所以,他最初打的是陆北的电话。
    那么不靠谱的陆北,真的会来吗?
    被强壮男人抢去的手机响起,他接了起来,还按了免提。
    “钱我准备好了,如果你敢动她一根汗毛,你一定出不了赤城。”
    是陆北的声音。
    陆北真的拿钱来赎我了?
    “当然,我们要的是钱,陆,我给我十分钟。”强壮的男人把电话一挂。
    陈一一满脸是泪的看着我,是松了口气,可目光却复杂了起来。
    陆北很快来了,他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这会把袋子往强壮的男人面前一丢。
    强壮男人拿起袋子,往里面看了看,很满意的点头。
    “你们只有一个小时离开赤城。”陆北沉着脸道。
    强壮的男人挑了挑眉头,“足够了。”
    就在他们离开时,突然又说了句,“或许,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陆北没有回答,他解开绑住我手脚的绳子。
    “没事吧?”陆北轻声的问我。
    我复杂的看着陆北,“如果不是你招惹他们,我会遭这罪吗?”
    “你真的以为,是我招惹的他们?”陆北有些失望。
    我撇开了头,“难道不是吗?他们出现在赤城就进出你的办公室,还有那份异国快递,以及他们向你要钱。”
    “如果我说,我前段时间消失,是因为被他们抓去了,你相信吗?”陆北说着这句。
    我茫然的看着陆北,他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又哪句是假?
    陆北叹了叹气,“算了,不说这个了,你没事就好。”
    我忽视陆北,却解开陈一一的绳子。
    陈一一的眼底都是泪,她拼命忍着,紧咬着唇,一句话也没说。
    出了旧厂房,陈一一走到她的车边,停顿脚步的道,“那我先走了。”
    陆北没有说话,他坐进他车的驾驶室。
    我怎么可能撇开陈一一不管,拉开陈一一车的驾驶室道,“我来开车吧。”
    “不用,你坐陆北的车。”陈一一突然大声的对我道。
    我愣在了那里。
    陈一一把我推开,她自己开着车走了。
    我还站在原地。
    陆北响了下喇叭,我才回神,拉开他的车门坐了上去。
    “一一生气了。”我道。
    “她为什么生气?”陆北问了句。
    “因为你。”我这会盯着陆北,我不相信他一直没看出来陈一一的心思。
    可陆北很茫然的看着我,“我又做了什么?”
    我把牙齿咬的咯吱响的,“有机会,你自己去问问她。”
    “你说不行吗?“陆北皱起了眉头。
    我烦躁的瞪了眼陆北,“不行,你自己去问。”
    “行了行了,今天你受了惊吓,我送你去医院吧。”陆北很委屈道。
    到了医院,解开安全带时,我还是对着陆北道,“有些人不要去沾染,不然后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陆北,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希望你好好的。”
    我在朋友这二个字上面郑重道。
    陆北眸子暗了起来,没有说话。
    陆北跟那些人是有交易的,只是这交易中途又变了什么,才导致眼下不欢而散的局面吧。
    刚进医院,就那么好巧不巧的碰到了宫泽扶着上官奇妙。
    看到宫泽,我的心还是被扎了一下。
    准备低着头,不被发现的走过。
    上官奇妙叫住了我,“林医生。”
    我强逞的扯开一丝笑容,“上官小姐。”
    “以前,真的对不起,这次我是很郑重的向你道歉。”
    “受不起,上官小姐什么身份,而我又什么身份,怎么能让上官小姐对我道歉。”我生硬道。
    “所以,林医生是不肯定原谅我以前做的错事了?”上官奇妙沙哑着声音的说着。
    “是不需要,上官小姐大可以对自己所做的事理所当然。”
    “总之,对不起。”上官奇妙柔弱道。
    “再见。”我挺了挺腰杆,往医院里面走。
    直到走了很远,我的脊背一软,像是一个被压垮的人,又像一个老人,驼背前行。
    病房里,我妈正看着肥皂剧,还感动的哭了。
    我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却看到床头柜上的花。
    这不是昨天那束,是换了束新鲜的。
    “妈,这花?”我指着床头柜上的蓝色妖姬。
    我妈擦了擦眼泪,瞪了我一眼,“你妈收花不行吗?”
    我拉着我妈的手臂,给她按了起来,嘟囔着,“当然行了,我就是想知道是谁送的嘛。”
    “等哪天有男人给你送花,我再告诉你。”这是我亲妈吗?
    她这是赤果果的欺负我从小就没收过花。
    宫家,只有宫泽在大厅里。
    他淡淡的扫了我一眼,我淡漠一笑的往后院走。
    “爷爷和李妈出去了。”宫泽道。
    我往后院走的脚步一顿,朝着一旁的凳子坐下,拿出手机把玩着。
    我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道,“宫先生,我明天之后就不来了。“
    “钱少了吗?“宫泽抬眸,冷淡的反应我。
    我礼貌一笑的摇头,“宫先生给的很多,是我自己的问题。“
    “听说,过段时间你妈要进行第二轮手术,手术费不便宜吧。”宫泽幽幽又道。
    我的心快速的跳了几跳,他怎么会知道这个?
    “还是,你是觉的陆北会帮你?”宫泽又道。
    我咬了咬牙,这次陆北给那些人的钱,应该是他所有的资产,或许诊所都抵押了出去,不然不会钱给的不及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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