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的人头被云海一剑劈了,那人轰然倒地,不再起来。
    他们终于找到破解之法。
    那些“怪兽”的头一个个被劈了。
    明珠从没这么害怕过。
    她吓得惊叫起连连,眼都直了。
    “我开路,你断后,你左你右,你护着明珠在中。”云海三两下就下了明确指示。
    他这个少将军对人下令,简直不要太熟悉了。
    “是”杨忠他们答。
    也许当将军的,他的军令,天然具有一种折服力,让人听从。
    明珠神似被吓飞了,眼神迷离,被杨忠抱上马:“小姐,抱紧我。”
    “我要跟……”明珠上马才稍稍回神,她刚想说她要跟云海一起,但云海把剑往背后的剑鞘一收,顺手操起敌方掉落的一把大确刀,上马,往前去了。
    明珠看得心惊胆寒,怎么能让他开路啊。
    但他已往前去了,敌人如潮涌了过来。
    明珠吓得紧紧抱住杨忠。
    杨忠紧跟在云海的马后,终见识了这个少年将军的英勇!
    他策马在前,所向披靡,一把大砍刀被他舞得虎虎生风,几乎谁近谁死!
    杨忠的血气瞬时被大大被引动。
    四人如一支箭的形状向前射去,冲过第一关,云海一方损失一人。
    四骑策马狂奔,突的,从一旁山坡冒出许多箭手,刷刷刷地万箭齐发。
    骏马清啸,有的扬蹄,有的马失前蹄,有的向侧翻倒,云海等人被逼滚下马。
    明珠滚在地上,灰头土脸晕头转向,她的头脑轰轰的,心怦怦的,完全无了思考能力,只知道自己心跳得很快,气喘得又大又急,浑身软绵绵,做什么都很吃力。
    前、后、左都有敌人压了过来,众人被逼得往右。
    身经百战的云海知道,这是兵法之中的:围师必阙。
    围师必阙:
    是指围敌时要留个缺口,避免因四围而激起敌人的破釜沉舟之势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留个缺口,使敌人向之逃亡,逃兵志衰,惶惶如丧家之犬很易对付,若在缺口方设下埋伏,就很易把对方全端了。
    这里的地形云海不熟,要不,凭地型他大概能猜测得到对方会在前方设什么埋伏。
    “要突围,别退了,一起向左。”云海说。
    “突围不了了。”杨忠说。
    一护卫已中箭受了重伤,勉强能走但不能战,杨忠、云海与另一护卫也多多少少都挂了彩。
    加上苦战已久,这几人已力怠,而对方人多势旺,根本没法突围。
    多么无奈!
    即使你把对方的用心与棋路看得清清楚楚,你明知对方下一步要落子哪里,目的是什么,但你的手上已无子应对了。
    几人边战边退。
    果然,所退之方向是深崖!
    不能再退了!
    再退就要掉入万丈悬崖,恐怕连尸骨都会全无!
    只能硬拼了!
    敌人围了过来。
    为首一蒙面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手一指:“把那女的给我留下享用,其他的,杀了!”
    黑衣人蜂拥而上。
    惨烈的一战就此展开。
    三个护卫除了杨忠外,另两个很快就被解决了。
    明珠吓坏了,此时此刻,她可曾后悔?
    好好的太子妃不当,却非要跋山涉水跟着云海落到今天这一步?
    谁知道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呢?
    也许她吓坏了,什么都没有想。
    她只求死都要跟云海死在一起。
    因为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她的目光都紧紧跟着云海。
    而这时,因对方人太多,他们被冲散了,杨忠护着她拼死力战,而云海在一旁。
    忽的,她看到那个坐在马上的人向云海射了一箭。
    她大叫一声,推开杨忠向云海扑来。
    云海听到她的叫声刚一转头,她就直撞入他的怀里。
    她到,箭也到了。
    她背后所受的箭力加上她的撞力一起,就把站在悬崖旁边的云海直撞入山下去了。
    那是个万丈悬崖,估计对方是预着若有人掉下去就十死无生的了。
    在掉落的过程中,云海抽出靴中之短剑,用力地向崖壁一插!
    短剑划过,泥石齐飞,滑了好长一断,两人被一颗从崖壁里斜长出来的的松树给挡下来了。
    那是棵古松,也不知道多少年月了,云海把明珠扶在松树叉上坐着,去看她的伤口。
    他的眉皱了一皱。
    “我要死了是吗?”她有气无力地说,明珠已是唇青脸白,一副将要死的样子。
    这么高下来!
    这已是她第二次从高处摔下了。
    两次都是与他在一起。
    “你不会有事的。”他说,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药瓶,把瓶塞拉开从里倒出一颗药来,喂她吃了下去。
    “我去找出路,你在这等我。”他说。
    “别离开我。”她虚弱地说,拉着他的衣袖,泪湿眼眶。
    这在万丈深崖,半上不下的,往上一看,枝叶遮挡,看不到天,往下一看,深不见底,下边山风呼呼,似随时能把人刮下去。
    这种地方,哪是出路啊,上下左右前后,都是死路啊。
    她只想跟他在一起,不管生或死。
    “别怕,这松树像是有人种植的。”云海说:“我找找看这附近有无人家。”
    “这半山腰哪里会有人家呢?”明珠说:“疯子才会住在这种地方。”
    云海伸手往上一指对她说:“有这种人的,在西北,有些人专住在悬崖上,甚至有些修行人,专在半山悬崖洞里过一生,你看,那些是桃树,这下面这一片是松树,而其他地方都是野草野花,只有这上下一片是桃是松。桃树可开花结果,可赏,可做粮食,而松树,则可赏,还可以挡风并作安全之屏障,你在这等我,我去找找。”
    明珠依然抓住他不放,怕他一去不回了。
    她才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人下到半山腰来。
    疯了吗?
    “我至少要找个山洞。”云海对她说:“我们不能一直呆在这颗树上。”
    她感觉自己越来越困。
    她知道自己快死了。
    她一靠,靠入他的怀里,轻声对他说:“我快要死了,你就在这陪我一会好吗?我不想一个人孤单单死去,我想死在你怀里。”
    终于,她泪珠滚滚。
    他的心被触动,抱住了她。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死的。
    他要找地方给她拔箭疗伤。
    忽的,云海身一震,竖起耳朵,抬头望去。
    明珠一吓,紧张起来,看着他,刚要开口,却看到他把手指坚在唇上,对她做了个让她别说话的手势。
    明珠静静地,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看:除了风声,风吹树叶动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忽地,两人的头顶上树叶一开,一个怪脑袋露了出来。
    明珠吓得尖声惊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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