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海告诉我的啊。”他说。
    “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阿奴盯着他:“他这两天是不是来过?”
    “你病倒的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来了,来解释你们在离居的事,他说最近大家都太忙了,他本想找个稍空闲点的时间跟我说清楚的,谁知出事了,所以他就急急地过来向我解释了。”
    解释清楚后,两人就打算等她醒了,就把事情说敞亮了的。
    今天,陛下把他和云海还有卫巡、黄景磊、黄景轩、卫璋等人召进宫里,说了过年时城中和宫中各处的巡防等问题。
    好不容易召见结束,林妃又留他们在宫里吃饭。
    吃完饭,两人出宫来,云海就顺便跟着他过来想看看阿奴怎样了。
    回来时,听到她醒了,于是两人按原计划,云海藏在屏风后,由君慈去把她带了过来,然后把话说清楚了。
    “哦!原来他早向你解释过了!那你为什么还那样对我?”
    阿奴终于想到哪里不对劲了。他这样明明是要哄他的,但之前却为什么要冷待还气她?
    “我,我怎么对你了?”
    “故意冷待我,为难我,还说话气我还说我是闲人,说我的东西是废物,说!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君慈骨声吞了下口水:“若不兵行险着,能这么快把你哄好吗?”
    为了哄回她,他竟连兵法都用上了!
    “哦,我明白了,我上了你这混蛋当了!坏人,为了哄我,竟连兵法都用上了!”阿奴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这招数类似于兵法中的欲擒故纵。
    欲擒是结果,故纵是手法,手法与结果相勃却反使结果更好!
    他本欲哄回她,却故意先冷她,先气她,把她弄糊涂了跟着他的套路走了。
    效果确实很好。
    她心里是原谅他了,但看穿了他的“诡计”后,这心中有了种上当受骗的不忿。
    人啊,有时候不那么聪明也许会快乐一点。
    她伸手一推她,就要脱身出来。
    但他若不肯放手,她是绝对脱不出他怀抱的。
    “好不容易把事情说清楚了,别生气了好不好。”他说,开始卖惨:“我为了哄回你,都快心力交瘁了。”
    “你活该!”她说:“谁让你这么狠心丢了一个人在雪地里站几个时辰的!”
    说起这个,他都后悔死了。
    “哪有几个时辰?一个时辰都还不到呢。”
    “啊?一个时辰不到吗?我怎么感觉像一生那么长?”她迷糊了一下:“你又想蒙我!我都晕倒了肯定不止一个时辰了。”
    “唉,你是不吃饭,空腹站在雪地里才这样啦,谁让你不好好吃饭的。”
    “你明知道我不吃饭,还故意丢我站在冰天雪地里,更可恶!”
    “我原先真不知道你没吃饭。”
    阿奴在书房里受了气后,不肯吃饭,栖心殿是有派人过来想把定事报告给他的,但他当时正在气头上,对方还没开口,他就训道:“她的事,别再来向我报告,她爱怎样怎样,都随她!”
    就这样,他真不知道她当时没吃饭,再说了,他其实也不想她一直在外站着的,原以为不见她,她很快不会被气走的,不被他气走,也会被忆萝气走的。
    忆萝来了这么久,小喜子不进来报,他以为她早走了,谁知后来小喜子再次来跟他说,她还在外站着,吓了他一跳。
    于是,他只能出大招,把殿里灯熄了,他跟忆萝都关灯睡觉了,他不信她这醋坛还不被气走!
    谁知,她气走是气走了,却晕倒了。
    他冲出去把她他抱回寢宫后,她一直高热不退,还说胡话,真的吓死人了。
    “反正你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让我站在雪里!”
    “我知错了,别生气了。”他说着再搂紧她一点,低头在她额侧亲了一下。
    “讨厌。”她轻捶了一下,伸手环抱着他的腰,伏回他怀里。
    他松了口气:
    误会清了,他心中最大的心结也解了。
    阿奴与云海的关系,是他心中最大的心结,同样,亦是云海的。
    如今总算来个有个清晰的结果了。
    他终可以心安理得的娶她了。
    “听鸳鸯说镇北公主住回了四方馆。”
    “恩。”
    “嗯 ,嗯 ,其实,我原来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但我看到你们一块儿,我不知道怎的,心里就难受,就焦虑,你一个亲王,她们两个一个是公主,一个是郡主,个个都是高贵的,而我,是个商人女,还是天煞星,差那么远......我很害怕的嘛。”
    “怕什么?”
    “怕失去你啊。”
    “笨蛋!”他说。
    “公主是不是生你的气了,外人是不是说你一点风度都没有?”
    他笑了一下:“公主住回四方馆跟你没有关系,也不是我赶走她的,她本就应住四方馆的啊,她来这里住引起了流言,加上她父王的宠妃枕边风一吹,他父王就派人来把她叫回去了。”
    她哦了一声。
    他静了一静,说:“我一直以为在你心中众生平等,没高低贵贱之分的,今天怎么会在意起你我身边之别来的呢?”
    “有一种叫变色龙的玩意,你知道吗?”
    “知道啊,这种东西善伪装,遇到危险,就会装成周围环境的颜色以方便逃跑的。”
    她说:“从小到大,我总被人叫贱丫头,害人精,不配这又不配那的,我,我,我怎么能一点都不在乎,久而久之,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自卑的,我不敢妄想嫁人,不敢奢望爱情,甚至有时候怕别人知道我是天煞星。”
    君慈听得心疼。
    “我其实不像外人看着那样“厉害”的,是形势逼的,我发现,我若厉害了,她们就不敢轻易惹我了,我经常舌战群雄,而且从无败迹,经常不讲情理精打细算,没有人能占我便宜,不肯吃一点亏,还让谁惹我谁倒霉,外人看来,这天煞星实在太彪悍太“厉害”了,其实,这种厉害于我,就像是变色龙的保护色一样,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她从没跟任何一个人说过这番心里话:“其实我没那么凶巴巴,也没那么厉害的。”
    “以后你都不用这样了,我保护你。”他说:“等我朝事了了,我就放弃一切,当个闲王,带着你游山玩水去,你想干嘛就干嘛。”他温柔地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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