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又气又心累,不想跟他说话,又不敢明着跟他发脾气,惟有低头不语。
    他见她这样,心一软:“我现在征求你的意思,不仅是因为我尊重你,还因为我很喜欢你,阿奴。”他动情地上前一步,牵她的手:“我真的很爱很爱你,那次在河边,我一见你就喜欢上你了。”
    他的手一触她的手,她就像被火烫到一样,手一缩缩了回去。
    他却跟上一步,拉住她的手,有点急切:“你跟我来就知道了,我给你看些东西,你就知道我的心意了。”
    他说完就要把阿奴拉走,不知要带到哪去。
    “殿下。”阿奴很抗拒,却又无奈。
    他是主,她是奴才。
    “太子殿下,武王殿下求见。”
    这一声通传,及时地解救了她。
    阿奴手一挣想挣开,但太子却紧紧抓住不放。
    “你去回武王,说本宫如今有事不便招呼他,让他改天再来吧。”太子说。
    谁知他刚一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吵闹声。
    “皇兄!”李君慈的声音:“臣弟找你喝酒来了。”
    紧接着是一迭的声音:
    “武王殿下。”
    “殿下请留步。”
    “殿下,您不能再往前了。”
    .....
    阿奴心惊得很:李君慈这是要硬闯东宫吗?
    她瞄了一眼太子,他面无表情,喜怒不显,只对顺总管示了示意。
    顺总管意领神会地出去了。
    很快,阿奴就听到顺总管笑呵呵地热情恭敬的声音:“武王殿下,太子有请。”
    话音刚过,阿奴就见到李君慈提着几壶酒跟着顺总管进来了。
    君慈一进来,就见到了阿奴跟太子并肩而立,更扎心的是,他们两人的手是相牵着的。
    阿奴只是斜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他似若无其事,微笑着向太子行礼:“臣弟参见太子。”
    “皇弟无需多礼。”太子笑容满面地说。
    阿奴手再挣了挣,但他却依然紧紧握住不放。
    阿奴无奈,只得稍一屈膝福了福身,向君慈道:“民女参见武王殿下。”
    “免礼。”他说,假装不看她,更假装不见他们相牵的手,对太子说:“皇兄,臣弟得了几坛好酒,特来与你分享,走,喝酒去!”
    “皇弟,实在抱歉,你来的真不是时候,为兄与姚姑娘正有事要去办呢。”太子说:“要不改天吧,改天咱兄弟俩一起喝个够。”
    太子实在想不到他这个皇弟听到这么明显的逐客令后,竟一脸兴奋地,不要脸地说:“去办什么事?要不带上我呗,臣弟正闲得慌,正好能给你打个下手。”
    这就实在是太没眼力见,太不识趣了。
    太子转念一想:你自讨没趣,那可别怪我,我正要好好地向你声明:阿奴会是谁的女人。
    他一笑,说:“那就一起吧。”
    至终至终,他一直紧牵阿奴的手。
    在他心里,亦至始至终: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而她是必须对他唯命是从的商人女。
    这一局里君慈很被动。
    他唯有厚着脸皮跟着他们。
    ......
    太子牵着阿奴的手,走在前面,他温声细语,用多情并深情的语气跟阿奴介绍一路的景致,即使阿奴一路兴致缺缺。
    李君慈则跟在两人身后。
    这样看来,就像太子跟阿奴是恩爱夫妻,而他李君慈则是个多余的、碍眼的。
    但他不能“识趣”地退开,只能不要脸地跟着。
    他心塞的很,感觉一颗心一刺一刺的。
    终于,太子把他们带到了一处鲜花遍遍,暖意融融的地方。
    在这寒冬腊月里,有这样一处特别之处,如果在之前,阿奴肯定是欢呼雀跃的。
    但今天她的心情很不好,只是淡淡地应付一下。
    “喜欢吗?”太子问她:“我特意为你建的,四季的鲜花,在这里都能看到。”
    比这漂亮并奇特的地方,阿奴都见过。
    她在逃亡时,遇到的那片在冰天地雪里却春意盎然,仙鹤奇鸟成群的地方比这更仙更美。
    而且,那是天然仙境,而这一看就是人为造成,不是一个档次的。
    而那块“仙境”君慈也知道,阿奴告诉过他了。
    太子奇怪:“你就不好奇,这是怎么做到的吗?”
    阿奴只得问:“怎么做到的?”
    这里有个泉眼,一年四季出热水,弄得这周围暖洋洋的,我就让人加工一下,让相关人等加工打理,就成这样了,你喜欢吗?”
    “还行吧。”阿奴说。
    “这叫暖园,我是特地为你建的。”太子说。
    “太子殿下,您这样真是太折煞奴婢了。”阿奴诚惶诚恐:“天色已晚,奴婢还是不打扰您与武王殿下兄弟相聚了,奴婢告退。”
    说着把手用力一抽,终于抽了回来,她如得大赦,忙向他福了一福,就要走。
    太子忙跟上:“可是,还有许多地方没看呢。”
    “改天吧。”阿奴说:“奴婢告退了。”
    她急急转身就走。
    “那过两天,本宫再带你去参观其他地方。”
    “好。”阿奴边应边走。
    .....
    待阿奴走后,就剩下这两兄弟了。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太子先打破尴尬,他笑了一下说:“母后已答应了本宫,立阿奴为太子侧妃,这个暖园就是我为她而建的。”
    君慈倒是出乎他意料地平平静静:“我也为她建了个仙女园。”
    太子怒:“你真的要跟我抢吗?你真的这么荒唐,敢觊觎自己的嫂子吗?”
    “我只知道她现在是待诏女,还是单身。”
    “待诏女也是本宫先选,选剩了,再轮到你们。”太子是真生气了,才会说这样刻薄的话。
    虽然这话也是事实。
    “你已经选过了,九年前,你们当众解除了婚约,并表示此后嫁娶,各不相干。”
    “九年前选过又如何?九年后,本宫还可以再选一次。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我长,你幼;我尊,你卑;我先,你后!”
    看来,他要说的,不止阿奴的事。
    看来,君慈的声望 、最近的风声,对太子影响不小。
    “皇兄真的会立阿奴为侧妃吗?”
    太子竟沉默了。
    君慈语气加重:“你根本就没把她当人看!”
    “她一个商人女还要什么?我看上她,并保证她一生衣食无忧,这就是她此生最大的福分了。”
    “你太过分了!”君慈说。
    太子一笑:“我过分?难道你武王会立她为侧妃吗?你会立一个天煞星为侧妃吗?你敢立一个天煞星为侧妃并让她生下你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