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不给她任何机会,果断出手,右手掌如刀,在她的颈侧动脉一切,她再次晕了过去!
    阿奴把被子一拉,就把她完全盖住了,起身,把帐子稍稍拉了拉以作遮挡,后,不慌不忙地问:“谁啊?”
    “姚姑娘,我是无痴 。”
    阿奴把门拉开一条缝:“你找我有事吗?”
    “无智师姐让我来问问您,有没看到无嗔师姐。”
    “没有。”阿奴说。
    “哦,那没事了。”无痴说:“打扰了,夜已深,您早点休息。”
    “好的。”
    .......
    无痴走后,阿奴若无其事地把房门关上。
    此时,已是将近三更时分,无痴这时候过来,阿奴知道,明显是有人故意打发她过来的,想利用她作最后的确定。
    确定她这个天煞星真真切切在这间房里。
    看来,她们要动手了。
    她把灯熄了。
    浓浓的黑暗中,她把外袍一反,反成黑色那面,再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五感六觉敏锐地注意着四周的一声一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
    她听到门边传来很轻很轻的声音。
    她若没错错的话,应该是有人从外把门锁死了。
    紧接着四周都有细微的声音,接着,她闻到了烟味,浓烟从四面八方快速涌入房内。
    好绝!
    这么大的烟,若她事先没有任何防备而像往常一样睡着了的话,那么即使她能很快清醒过来,也很快就被烟呛晕的!
    她马上摒住呼吸。
    不等了!她快速钻入床底。
    傻眼了!
    床底平平整整的!
    这机关应该是从地底往上开的!
    要完蛋了!
    外面的大火噼噼啪啪烧了起来了!
    浓烟不断地往里灌!
    她有点心惊!
    不会出什么状况吧!
    这种紧要关头要是出状况,那是随时死人的事啊!
    她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真的要玩完了!
    危急间她打算伸手敲地板!
    手刚一抬,地板哇一声开了。
    “快下来。”
    是释之的声音。他在下而,向她张开双手。
    阿奴一喜,忙俯身,也向他张开手。
    他双手托着她的双腋下,把她当小孩一样抱下来,放到地上后,把盖子一关,说了声:“走。”
    只有释之一人来接她。
    两人算是无惊无险地过了地道,到了令一头时,是疯子和招伯在接她。
    阿奴出来后才发现,这另一头出口处竟是灶台。
    她是从灶台肚子里穿出来的。
    阿奴对她哥哥们的智慧佩服得五体投地。
    出口选在灶台肚里这真是最适合不过的地方了。
    不知情者绝难发现!
    怪不得他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别人的地盘作案,原来作案手法高明得很。
    不干坏事的时候,把口一堵,灶灰一盖,大锅一架,照样烧火煮菜两不误!
    ......
    两人出来后,释之把出口合上,招伯把早就备着的一小半桶炭灰往里一倒,疯子把大锅往灶台上一架!
    真真是天衣无缝啊。
    在外面乍一看,就像啥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走。”招伯说。
    阿奴跟着他们来到院中,车马早已备好,疯子走到一大菜筐前,把筐盖一揭,对她说:“进去。”
    阿奴跨进筐里,疯子马上把盖子盖上。
    阿奴在筐里,被他们连人带筐抬上车,又听到他们往车里装了不知什么东西,后,她感觉车缓缓走动了。
    车走了一会后,稍稍停下,阿奴听到招伯跟人熟络地打招呼的声音。
    应该是过了一道门。
    因为斋众堂在西侧,不属皇觉寺的核心部门,而且属于对外服务的部门,所以它的位处较外围。
    应该不用过太多关吧。
    再走了一会,又停下,她又听到招伯跟人熟络地说了几句话后,车再次缓缓走动了。
    虽然此刻正走在惊心动魄的逃亡之路上,但阿奴在筐里摇了一路,被摇得有点昏昏欲睡。
    她轻轻晃了晃头,有点自责:我这个态度,会不会太蔑视了“逃亡”两个字了。
    再过一道门之后,车马明显快了许多。
    她大大松了口气,终于出了这既见鬼又不靠谱的皇觉寺了!
    我再也不要回来了!
    不!我还要回来,只要有命,我就会再回来!至少得把那该死的慧觉师太和那该死的维安院院主还有那九大护法全给干掉!
    真真全是些欺世盗名、愚弄世人、一身腌臜的玩意儿!
    ....
    她胡思乱想一会,又紧张起来。
    七哥说真正的危险是外面!
    我们会不会被挡下?
    看这车马蛮顺的样子,应该会无惊无险吧,天神啊,保佑我吧,让那些坏家伙集体透逗一会,让他们全觉得这就是普普通通的取捐赠粮的运粮车而已吧。
    他刚一想,车一顿,就听到了打斗声。
    她的心肝一颤:天神啊,你们脑子是不是睡透逗了啊,对我的祈祷是不是有所误解啊!我刚求你让我们平安过去,你却立马让人拦我们!
    她刚在心中暗搓搓地骂天神呢,感觉马车忽地加速,晃得她惊呼一声。
    神还没回。
    “唉呀!”她惊呼一声,随着筐忽的向后一仰,后,又随筐重重地一坐,小屁屁被顿得一痛。紧接着全身痛!天旋地转!
    真的不能骂神,心中暗搓搓地骂更不能!
    因为她刚一骂完,外面混战中,一人的剑被对手打飞,咻一声与拉车的马的马屁股“擦肩而过”,马被惊得双蹄一扬,大叫一声,撒腿就跑!
    因为这是拉粮的车,无盖,四面挡板也不高。
    马车被这马一扬、一扯,后,拉着狂奔,车里的东西就乒乒乓乓地洒了一路。
    由于阿奴的重量,所以她所在的筐竟一时没有被晃飞出去,而是倒在马车里,随着飞车在山路上的狂奔而乱晃乱转,把筐中的阿奴晃转得七荤八素的,不知今日何日!
    阿奴在筐中死命想稳住那筐,无奈筐身一倒,着地的那面就成圆的一面,她满身力气无处使,只能随筐飘摇,失了东南西北!
    忽的,她感觉车身狠狠一磕!
    应该是磕到大石或过一个坎了,由于车速太快,这一磕,就磕得车身飞了起来,再重重落下,而车中的筐被磕飞得更高!
    她惊叫着随筐高高飞起,再重重落到地上!
    是地上!不是落回车上,那车被那马拉着亡命狂奔不知奔往哪个天涯海角而去了,转眼就不知了踪影!
    严格点来说,那筐是落在一斜坡上。
    斜坡与滚如影随影。
    有了斜坡,哪能少得了滚呢。
    她在筐中,随筐咕噜咕噜地疯狂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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