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阿奴问。
    “你需亲手画一幅画来跟我交换它。”太子答。
    “这个嘛......”阿奴脑瓜子一转,玩心一起说:“你画了我的画像送给我,那我就画一幅您的画像送给您好了。”
    “荣幸之至。”太子微笑着,就让人给她准备纸笔丹青等。
    一切就绪后,她煞有介事地画了起来。
    而太子极好脾气,极好耐心的安坐在那里给她画。
    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让人画像的过程是极难挨的,但太子却一点也不这样觉得。
    坐在柔风花香之中,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他觉得是一种享受。
    终于,阿奴把笔一摘,负手得意地站起来,表示她画完了。
    太子微笑着站起来,要过来看画,她却忙往他前面一挡,把他挡住并拿过旁边的遮画纱绢,把画盖了起来。
    接着,她一脸不好意思地说:“画得很不好。”
    “别卖关子了,你的丹青术,我还不知道吗?”太子说。
    “真的很不好,我怕你看后,会不喜欢。”
    “我发誓,不管你画成什样,我都喜欢。”太子说着就要上前看画。
    阿奴忙伸手把他挡住,巧笑嫣然,眼神灵动而慧黠,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
    两人如此之近,她对他的态度终于不再生分,自然亲切起来了。
    她是那样的灵动迷人,调皮地挡在他的身前,身上如兰的香气向他飘来,他瞬时就意乱情迷了。
    “当然。”他对着她笑答。
    “既然不管我画成什么样你都喜欢的话,那你先把你的画给我。我怕你看了我画的后,觉得远不如你画得好,不肯跟我换。”
    太子笑容更深了:这鬼灵精,真不愧是个商人女。
    他把画给她,说:“这样总行了吧,我可以看你的画了吗?”
    阿奴欢乐地把他的画接过,非常爽快地说:“看吧,随便看,随便你对它怎样都行,它是你的了!你的东西,你作主!”
    太子笑微笑地,走到画桌前,把遮画纱掀开,一看那画,他先是一愣,后哈哈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
    千言和他的两个内侍都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终于,他笑了一个段落,但再看向那画时,又噗一声,再哈哈大笑起来。
    如此反复几次后,他再看那画时,才没有笑得那么夸张,但依然笑得说话都断断续续地跟阿奴说:“你,哈哈,你画得到底是什么东西哦?”
    “就是你啊,凭太子您的慧眼,竟没能看出来吗?”阿奴调皮地答。
    太子望着那画,又哈哈笑了一会,向她伸手说:“你,你把我的画还给我。”
    “不要!”阿奴忙拿着画往背后一藏:“银货两清,货已出门,绝不退换。”阿奴尽显小商奸的本色。
    “你个小奸商。”太子被逗笑得不行,边笑边来夺她的画:“把我的画还给我,你个小骗子。”
    阿奴拿着画就跑:“太子爷,注意形象,注意名誉啊,不能说话不算话。”
    千言跟两个内侍目瞪口呆地看着平时温文会儒雅,老成持重的太子不顾形象地捊起袖子,追着姚阿奴在亭子里跑。
    “你个可恶的小骗子,把我的画还给我。”太子追着阿奴要夺画。
    他当然不是认真要把画拿回来的。
    只是气氛使然,这里的气氛一直是欢快的,在这里跟阿奴在一起,他的心一直是放松的。
    小灰加上阿奴的调皮搞怪,太子被逗乐得不行,玩心一起,就跟着她笑闹起来了。
    毕竟处在爱玩的年纪里,即使老成持重的太子,他亦有放松的时刻,只看他有没有遇到令他完全放松的人或事而已。
    “你说过不管我画成什么样,你都会喜欢的。”阿奴边围着石桌跑,边说。
    太子边笑边追,说:“我没说不喜欢啊,哈哈。”他站着笑了一会,再追:“但你画的是我吗?”
    “明明就是你,是你自己太笨没有看出来而已!”阿奴笑着说。
    “放肆!”一把威严中带着怒气的声音忽的响起来!把亭里众人都震住了。
    众人往声响的方向一看,旁边的门吱一声开了,两个宫女扶着太后走了进来,她身后眼着皇后,唐掌苑以及待诏院里的一众姑娘们。
    阵仗真是不小。
    亭内众人大惊,忙施大礼:“参见太后,参见皇后娘娘。”
    太后走进亭来,有太监给她搬了一张椅来,她不慌不忙坐下,宫女给她奉茶。
    她先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把茶杯给宫女接过后,才训道:“光天化日,一个姑娘家在这皇宫内院与男人追逐嬉闹,成何体统?”
    “孙儿知错了。”太子温恭地说。
    太后却望向阿奴,说:“你虽并非什么大家闺秀,原亦不懂什么叫礼仪廉耻尊卑有别,但你进宫已有段时日,哀家亦多次叮嘱唐掌苑,待诏女们的教导,应以礼仪为先才艺次之,如今看来,不知是你朽木不可雕还是唐掌苑她们把哀家的话当耳边风啊?”
    阿奴惶恐道:“是民女愚钝,请太后责罚。”
    唐掌苑慌忙跟阿奴跪到一起,惶恐道:“婢子掌宫不严,教导无方,恳请太后怒罪。”
    太后问阿奴:“手上拿的是什么?拿过来我看看。”
    阿奴双手把画捧着,如诗把画拿过来,与如诗一起把画展开给太后看。
    太后看了一眼,再看阿奴一眼,不置一评,不见喜怒,但皇后见了那画之后,目露怒色。
    太后手一伸,如画忙拿过石桌上的画,恭敬呈于太后。
    画被展开,众人一看,俱想笑不敢笑,纷纷低头死忍。
    明珠觉得又好笑又好气:实在弄不懂这姚阿奴脑子在想些什么?
    太后怒道:“画的是什么你自己说!”
    “一,一,一只鹅。”阿奴说。
    “说详细点!”
    太后威气十足的一喝,把阿奴喝得震了一震。她说:“一只呆头肥鹅。”
    “噗。”有姑娘终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忙拼命忍住。
    “放肆!”太后大怒,把画向阿奴一砸:“大胆姚阿奴!你竟敢把太子画成一只呆头肥鹅!”
    “我爱你哦!”忽的一句怪声怪气的声音极其突兀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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