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弄清楚姚安之情绪没什么问题,而晚上的饭食经手的只有四大内侍女和鸳鸯的时候,三人,合了一计。
    当美景回来时,就听小顺子说殿下不肯让刘大夫把脉,发脾气闹了一会儿之后,就累了,最后,喝了点刘大夫开的安神药就睡下了。
    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扰他。
    美景听到这话后,不禁有点侥幸地想:那这事是不是瞒过去了?若瞒过去了,自己还找揪个替死鬼出来,这有点没事找事的味道,弄不好,还容易让人起疑。
    转念一想:殿下的反常,让鸳鸯已起疑,也不知道那个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的高小明内心是怎么想的,而且,殿下明天清醒后,不知道会不会记得现在的事......
    “替死鬼还是越早找越好!”她想了一通后,决定不是按计划而行。
    她故作镇定,神色如常,回到北安居。刚一进门,迎面就碰到百灵出门。
    “咱快去后院凉亭吧,喜总管回来了,正叫府内的丫头们去训话呢。咱快点去吧,初来乍到,加上这总管又是新官上任,咱迟了恐怕会倒霉的。”百灵说着,牵着她就走。
    喜总管叫双喜,就是小喜子,最近才荣升了总管之位,忙得很,前几天一直在武王府,今天才回宫,刘大夫就给了他这样一个任务。
    待北安居里所有的人都走了后,鸳鸯就带着刘大夫等人进来搜寻。
    “细心一点,要把搜过的地主按原样恢复原状,别让她们发现端倪。”鸳鸯轻声说。
    搜完后,唯一的发现就是在美景的衣柜底层找出了一个白瓷药瓶,里面是空的。
    刘大夫接过药瓶,拧盖一闻,眉不经意一皱:“就是这个瓶子。”他说。
    再将瓶子放到鼻下,细细闻着,细细分析:“嗯,果然有麻黄草,麻蕡等成分在里面,还有些闻不出来的味道。”
    “麻黄草,麻蕡是些什么东西?”鸳鸯问。
    “此两味药使用得当是药,使用不得当就是毒!”刘大夫说:“过量会致幻,会使人发狂,长期使用会让人性情大变!发疯发狂,上瘾甚至死亡。而且.....”
    刘大会忧心忡忡地说:“殿下所服之药,似乎不仅仅含有这些成分。”
    鸳鸯惊呆了:她原以为这会像之前那次一样,只是某个歪心眼的侍女,对殿下痴迷而又求不得且又沉不住气,所以走了旁道,用了点催情药。
    谁知这次这么严重,她正惊怒之时,听到刘大夫啧了一声,闻了几闻那瓶子,嘀咕:“难道她还把这药瓶放到汤里一起煮过不成?”
    因为这药瓶上除了药味,还有很浓的地黄鸡汤的味道,严重影响了他对这瓶子所装之药所含的成分的判断。
    “那这瓶子要拿回去细细研究吗?”鸳鸯问:“要把美景控制起来吗?”
    “都不用。”刘大夫说:“单凭这瓶子说明不了什么,她如果一口咬定这瓶子不是她的,是别人嫁祸她的呢?最后,先按兵不动!”
    鸳鸯忧心:“但让她在殿下身边,奴婢心惊肉跳的。”
    “注意点盯着她就行。”刘大夫说:“把东西放回去,咱走吧。”
    众人小心翼翼将东西归位,轻轻退出,悄然散去。
    鸳鸯与大夫打算亲过书房来照顾君慈。
    不曾想在门口碰到了被挡在书房外的忆萝郡主,和捧着小银托盘的小随。
    两人忙向郡主施礼问安。
    郡主眼圈红红,鸳鸯心中叹了口气,唉,看这样子,她又哭过了。
    “免礼。”郡主对向她施礼的两人说:“你们来得正好,我听说皇子哥哥心情不好,特煮了安神汤前来探望,谁知道他们却把本郡主挡在门外!”
    “郡主,是殿下下的命令,今晚除了近身伺候的奴才,其他人谁都不许进这延光殿的书房!”鸳鸯道:“今天,殿下发了很大的火,连高将军都挨了鞭子了,他正在气头上,现在谁惹他,谁倒霉。”
    “皇子哥哥真的连高将军都罚了吗?”
    鸳鸯点头:“是的。”
    “那姚阿奴有来过吗?”
    “没有,她把咱殿下气成这样她还敢来?奴婢从没见殿下发这么大的火!她也没脸来了,殿下对她那么好,她竟连分手绝交的话都说出来了!”
    “她真的对皇子哥哥说了绝交的话吗?”小随问。
    “是的,咱殿下这次没有忍让她,说分就分!”鸳鸯说:“您这汤让奴婢代为送进去可好,您的心意,奴婢一定传达到位的。”
    忆萝心中欢喜:果然如心所愿,看来他们两人这次真是彻底闹翻了。
    她说:“那就有劳你了,进去帮我耐心劝劝皇子哥哥,说动怒伤心,让他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体。”
    “是。”鸳鸯答。
    送走了郡主后,两人入到书房,小顺子迎上来回报:“殿下刚才起来喝了药,又歇下了。”
    刘大夫恩了一声,又给君慈号了号脉,三人再出到小厅外。
    鸳鸯忙问:“殿下怎么样了?”
    “药性暂时压制了。但他体内的毒性,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清除。”
    “毒性能彻底清除吗?”
    “殿下是刚刚才中毒,我及时为他行针辟毒。再加上那些毒药成为的药性,似乎都经过改良,应该能根除。”
    “刘大夫,您说,美景她为什么要给殿下下药?若她下这药是为催情作用的话,那按理,她下药后,应该找机会单独跟殿下在一起才对啊?可是按我们查的,她当时反而是离殿下最远的,她去花房去给忆萝郡主找花去了。”鸳鸯很不解地问。
    刘大夫负着手想了想,说:“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鸳鸯和小顺子同时问。
    “一种,药不是她下的。”大夫说:“另一种,她下了药后,害怕了,后悔了,所以躲得远远的。”
    “还有一种可能。”鸳鸯说。
    大夫两人看向她,她说:“她有一瓶药粉,本来在汤里下一点点就起药效的,但是,她在下药的时候,因为紧张或什么原因,把这药连瓶带药掉汤里了!”
    鸳鸯脑洞大开,声情并茂,神情紧张,眼睛圆睁,仿佛此刻正身临其境,看到当时情形一样,说:“她吓得忙把药瓶捞出来,可是捞出来后一看,整瓶药都已融在汤里了,药下得大大过量了,她吓坏了,所以就远远躲开了。”
    她说完回神,看到刘大夫和小顺子都愣愣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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