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使:“因为刚一开战,将军就无故落马,军师立马指挥救人和退兵,所以双方伤亡情况不重,各有几百人。”
    纪尧松了口气:“还好。”
    “伤亡人数虽不多,但我方损失却很慘重。”
    “为何?”
    驿使眼睛一红,声音一哽:“军师殉国了。”
    原来,众将将大将军抢回来时,军师不听劝,亲自带人去接应,断后,不幸中了一箭,伤在要害,回来没多久就死了。
    东北回来的驿使也难过地向他说:“出征东北的老军师和武将军也殉国了。”
    平南驿使脸色一白,不敢置信:“什么?”
    这三个驿使与普通驿使不同,他们都在各方军中有着至关重要的职位,他们在军中的身份是:斥侯。
    斥候有骑兵步兵两种,因行动迅速,动作敏捷,所以,主要负有征察敌情的重任。危难时还负有突围向外求援的作用。另,某些骑兵种斥候还负有千里传战报的作用。
    所以这驿使是属秦营将士,一听这消失,不得不震惊难过!
    秦营三大军师,至此已连失了两位。
    ......
    很快,平西等地战报亦际续传回,似乎相约好了一样,各边境国几乎同时发难,都在太元国边境地附近增兵不少。
    唯有北境传回来的消息不一样,北境平平静静,北牧似乎安安分分。
    但这安分却让人更不安。这平静的背后似隐藏着更大的不平静。
    太元国大有陷入四面楚歌之状。似乎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朝中众臣自然知道,太元国“四面楚歌”,被各国群起敌对的真正原因。
    此刻,他们个个心情凝重。
    如此一来,各路镇守之兵,就不能轻易调离向任何一方了。
    东北新帅的人选,和兵马调动之事,朝臣各抒已见,却没一个好主意。
    最终,君慈自请挂帅东北,并表示,无需调用三路兵马,只需淮南道兵马作其后援,他只需带秦营三万兵马前往即可。
    几乎所有朝臣都同意他挂帅。这东北如今就是块烫手山芋,难得有人主动接手,不同意才笨呢。
    纪尧主张将蒋万年召回问罪。
    但韦相出面,说:“陛下,胜败乃兵家常事,因一战之败就把人杀了,以后谁敢轻易挂帅?”
    纪尧还要争议,君慈却先说:“韦相说得对,臣亦觉得蒋将军罪不该死,如今没人比他更清楚东北情况了,臣建议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让他当副将。”
    这样似乎两全其美了。
    但昊帝担心,秦营三万兵马,加上壅口关如今剩下的二万残兵也才一共五万多兵马,对阵陈国的十三万兵马,兵力相差太远。
    况且,东北刚吃了败仗,兵将士气低落,相反,敌军则士气大振,两方对比,他怕壅口关会守不住。
    兵部侍郎道:“如今,四方大乱,确实难以在其他地方调动多余的兵力支援。”
    应国公却有了其他的担心,建议皇帝再慎重考虑。
    一时未决。
    接报,众太医已在偏殿候旨。
    加上,今天的朝会实在开得太久了,众臣一大早到现在滴水未进,粒米未粘,个个都有疲态。
    而且,有些事,不适合当众议。
    于是皇帝让退朝,只留下三位丞相议事。
    让平南驿使到偏殿去把将军的病情,告诉众太医,看能不能找出病根,
    因事态紧张,他让君慈先按自己的想法调兵遣将,随时做好出发准备。
    .......
    在回武王府的路上,纪尧实在忍不住了,问:“殿下,为何不杀蒋万年?还留他当副将?卧榻之侧,岂容一狼在饲?”
    “你没听到韦相的话吗?”
    “可!”纪尧终是气不过:“难道就让那三万英魂枉死了吗?他明显是谋杀?此仇怎能不报?”
    “说他谋杀,你有证据吗?”君慈说。
    纪尧一时语塞,气闷无比。恼怒:“这黄北岳就一个王八蛋!故意放一个有勇无谋之人去东北,即使他“故意杀了人”别人也认为是战略失误!”
    “他这是借刀杀人!”君慈说。
    “殿下,我一定要杀了蒋万年!”纪尧说。
    “他当然要杀,我还要光明正大的杀他!”君慈说。
    纪尧:“您留下他,是为了找寻真相吗?恐怕,这真相很难找。”
    “只要有心,就不会难!”君慈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可是,看应国公的情况,他似乎不太同意您挂帅。”
    君慈不禁嗤笑一声:“他心里担心什么,我知道!”
    “属下若没猜错的话,他一定是担心东北惨剧重演。蒋万年挂帅,让随军秦将无一生还,他怕您挂帅,公报私仇,动了“黄家军”,您说陛下会不会也有此担心?陛下留下他们议事,您说事情会不会有变?”
    “东北帅位,非我莫属,明天,我自有办法。”君慈说:“准备出征事宜吧,咱很快就要出发了。”
    两人回到今未宫,直入书房。
    君慈让人召众将安排出征各事宜。
    依旧看了各方传来的最新消息。
    当处理好一切,终得闲暇时,抬头望一下窗外,才知已到了黄昏。
    小顺子端了碗汤进来:“殿下,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喝碗汤吧,小的让人马上传膳可好?”
    “姚姑娘吃饭了吗?”君慈接过汤喝了一口问。
    “没呢。”小顺子答。
    君慈马上把碗放下,站起来就走,边走边说:“那我跟她一起吃好了,让厨房备膳吧。”
    小顺子忙跟上去:“殿下,姚姑娘她,她,她好像正在发脾气呢。”
    君慈奇怪:“发什么脾气,谁惹她生气了?”
    “这个小的还真不知道。”小顺子答:“她说她明天就要回待诏院去了。”
    君慈一愣,脚步一顿,问:“为什么,是你们照顾不周吗?”
    “不是,谁敢?”小顺子答。
    君慈想了想问:“姚安之今天来过了吗?”
    “来过了,汪公公带他过来,说陛下同意,让他过来探望姚姑娘的。”
    “他走的时候,姚姑娘情绪如何?”
    小顺子想了想,说:“好像有点心事重重,带着千言说要到花园走走,不让人跟着,从园里回殿后,她就发脾气,说明天就回待诏院去,还把小的们全赶出未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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