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发现她们个个吃得比小鸡还少。
    她还注意到,鄙视她一眼,时不时对她露出鄙夷之色的这一位,肤白貌上等,穿着一身素白,打扮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
    此女,至始至终只喝了几口茶,饭菜竟然一口都不吃。仿佛真的把自己当神仙了。
    阿奴心中鄙视:哼!假正经,活该挨饿!有本事,永远别吃啊。
    想着,拿起一只贡梨,磕一声,就咬了一口。不禁四处找寻,想看看云海现在站哪里?还没找到。
    突的听到皇后笑了一声道:“好!赏!”
    忙向上一望,正看到皇家仙乐坊的八个乐女拜谢退了下去。
    这时,上了一段小孩子最爱看的民间杂耍。
    熙和公主本来兴致缺缺,这时看到要表演杂耍了,双眼一亮,就坐直了来。
    却越看越觉得失望。直到最后,甚至瘪嘴不满了。
    耷拉着脑袋走到他二哥身边来,君慈正端着一杯酒,边喝边瞄向阿奴这边。
    他今晚一直留意她,先是看到她一直在吃,宫女每把一道菜端走,她都一脸郁闷的样子,他觉得好笑。
    知道她这一顿下来,肯定没吃饱。
    席撤后,她边吃点心,边到处看,像是在找人,眼睛先是在太子那边找一下,后就往廊下四处站着的内卫那边去找了。
    他觉得,她应该是在找云海。
    心中酸气一冒,端起一杯酒,刚要喝,一个小小软软的东西,往自己怀里噌着。
    往下一看,竟是熙和扁着嘴,一脸不开心的挨到自己怀里来了。
    君慈忙把酒杯一放,楼着她问:“怎么啦?”
    “二皇兄,这表演不好看,还是你请来的魔舞团好玩。”说着竟要往他身上爬。
    君慈一笑,抱起她:“那下次皇兄再让他们表演给熙和看好不好?”
    熙和双眼一亮:“好啊!那你下次,再带熙和去骑马好不好?”
    君慈一笑,知道今天带她出去骑马,把她的心带野了,还想再去。
    “熙和,你这孩子能不能安静一会儿,快过来,别猴在你二皇兄身上,让你皇兄好好看戏。”杨妃嗔道。
    熙和不干,搂着君慈的脖子:“母妃,熙和在这里跟皇兄一起看。”
    奇怪得很,这个她以前从没见过的二皇兄一回家来,她就喜欢上了。经常溜到武王府去找他玩,或者每次这皇兄一进宫,她就非要去找他。
    对这个皇兄,竟比经常陪她玩的太子,还有和她同母的信王都亲。
    杨妃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又想緾着你皇兄,让他带你去骑马了是不是?”
    皇帝笑道:“熙和,你还小,等你长大点了,再去骑好不好?”
    熙和双眼发亮:“父皇,今天皇兄带我去骑马,呼一声,就飞出去了,风呼呼在耳边吹过,树啊,草啊都往后倒!我们还把一个兔子吓得摔了几个跟头呢!骑马真的好威风啊!”
    她说得手舞足蹈的,说到最后竟带了个破音。
    众人都被她逗笑了。
    君慈端起茶喂了她一口。
    杨妃没好气地说:“你看,喉咙都哑了。”说着转头向太后和皇后方向,道:“听下人说,她今天兴奋了一天,在马上大喊大叫,慈儿劝她,让她在马上别张口大喊,会吸风入喉,这孩子不肯听,激动得不得了,这不,回来,这喉咙就沙了。”
    君慈与熙和相视一笑,君慈轻声:“看到了吧,说了你不听?回来挨说了吧。”
    熙和向他吐吐舌头。
    她跟这个兄长亲,只是心里觉得这个兄长好,不一样,不像另两个,动不动就训她,总在她耳边说女孩应该怎样怎样的。
    太后一笑,向熙和招了招手。
    君慈把她往地上一放,她迈着小短腿,就向太后跑来。
    太后把她一搂说:“骑马可不是小女孩干的事。下次不许再去了。”把她交给嬷嬷,吩咐道:“好生送回公主府,让太医来瞧瞧,小心照看着。”
    嬷嬷就把公主带了下去。
    这时,两排粉裙长袖的舞女双手捧罗扇掩面,袅袅婷婷,纤纤着细步,自舞台后款款前来,到前时,再款款向两边散开,渐渐现出中间一个白裙飘飘的女子来。
    如朵鲜花初绽,显出花蕊。
    两排舞女,散开后,跪绕成一个圆,将团扇一放,张开双袖,时俯时仰。
    如朵粉花,时开时合。
    花中美人,就在这朵“人花”中起舞。
    其身材婀娜多姿,腰枝细细,随歌曼舞,舞动间,如弱柳扶风,步步生莲,然,长袖掩面,舞了半天,时掩一半,时掩一边,就是不让人看个全相,惹人无限遐想。
    阿奴心痒痒地直想上去把她掩面袖扯开来。
    听到身边一人轻哼一声,嘀咕了一句:“真是骚得出汁。”
    阿奴差点笑出来,觉得这形容虽简单粗暴,但很贴切!
    转头一看,竟是黄大将军的小女儿:黄慧。
    再听到一轻冷冷的嗤笑。阿奴顺声一看,是黄慧身边一座的巫灵雨,她正盯着台上的女子,皮笑肉不笑的。
    看一个舞也能看出人生百态来。阿奴正觉得有趣。
    听到右后侧有人轻轻吹了声口哨!
    阿奴一愣,什么人敢在这皇家晏上,做这么轻佻的举动。
    转头一看,竟看到一个华衣公子。
    前一桌的韦侍君这时也回头,嗔道:“哥!”
    阿奴知道他是谁了,韦臣相的爱孙:韦义臣。
    这家伙向她们两人挤挤眼,下巴往台上一指。
    两人回头一看,原来那台上女子终于肯露出真面目了。
    阿奴有点傻眼:竟是刚才那个坐在旁边一桌那个粒米不沾的“假正经”。不禁往她桌上一看,空的。
    还真是她!
    阿奴还发现,这走神之间,舞台又多了两位黄裙女子,一左一右,一站一坐于舞台两侧,站者吹箫,衣袂翩翩,也带着几分仙气。
    坐者弹琴,粉面含脂,圆脸杏眼,笑意盈盈,带着几分俏皮。
    与台上另两位高冷姿态,带着仙气的美人相比,这一位比较接地气,像人比较多一点,观之可亲。
    琴簫相和,舞随乐动;乐声袅袅,荡人心魄;长袖漫舞,飘曳生姿让人神迷。
    真是一场听觉与视觉盛晏。
    可见花了很大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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