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脸色变了一变后,随即如常,再端起茶喝了一口。
    小明:“但事情,也并非全如传言一样。”
    林氏声音此时亦听不出喜怒:“那详情到底如何,你从实跟我说来。”
    “殿下之前就与虎威将军约好,会在27号那天到栖凤镇校场去检阅,谁知走到半路就下大雨了,无法检阅练兵情况,我等就劝说殿下回来,本想回帝都的,但雨实在太大了,路又太远,虎威怕殿下淋出毛病来,就建议殿下先入秦宅避雨,待雨过后再回。于是我们就全调转马头,过秦宅,为保殿下安全,我让护卫们守在门口,殿下就进秦宅去了。”小明说。
    他单膝跪着,头低着,不敢抬头望林妃,一副毕恭毕敬样。
    林妃看了他一会,问:“事情就这样?”
    小明:“大致就这样,那天,雨实在太大,也没有停的意思,加上,护卫们都在门口,影响不好,所以虎威将军后来也让护卫们进宅避雨,护卫的工作,他暗处另作了安排,可能大队人马匆匆而来,又停在门口,就造成民众误会了。”
    小明说着,抬着看了林妃一眼:“您也知道,流言可畏,三人成虎,不可全信,殿下英明神武,又怎会为见一个小姑娘而淋了一天雨!即使他真的一时糊涂,那谁家敢把他拒之门外?退一万步来说,即使那小姑娘不懂事,殿下也失了分寸,那姚家大人们也不允许这荒唐事发生的,他们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君慈瞄了他母妃一眼,见其脸上淡淡上,看不出什么来,但却把茶杯轻轻一放,看了小明一眼说:“你还跪着干嘛,站起来说话。”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小明谢了一声,就站起来。
    林妃往桌上的香囊一指:“这香囊你见过吗?”
    小明顺指一看说:“见过。”
    “这香囊怎么回事?”林妃问。
    “是姚二姑娘送给殿下的。”小明说:“那天,我们进宅时,曾在回廊处碰到姚家的二位小姐,殿下跟她们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武威将军亲自给殿下安排了独立住处,内围我派人严守,外围有他派人严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的。后来,武威将军亲自给殿下端了一碗药过来,说是殿下淋了雨,姚二小姐亲自开了怯寒去湿的汤药来给殿下服用。托盘上还有这个香囊,说是姚二小姐在回廊处听到殿下受寒鼻音有点重,且咳了二声,就给他做了这个药用香囊。说是这些花香可通气理气,安神。”
    太聪明了小子!君慈真想跳起来,抱着小明亲一口!瞄了一眼他娘。
    林妃拿起桌上的香囊,放到鼻下,深吸了一气,嗯了一声:“确实有种药香味,好像有薄荷的清香。”说着,端详了一下这香囊:“但这香囊也实在是太丑了些,怎么上得台面。”
    小明忙道:“属下当时根本就不相信什么花儿能通气安神的鬼话,见这香囊这么丑,本想扔了的,但殿下却说这东西模样虽不好,但心意却难得,他坚决随身带着。”
    林妃身边的贴身宫女明月这时说:“将军,您可别小看花儿的作用,我在子规庄医馆看到,那姚子规真的用鲜花来给人治病呢!”
    ........
    君慈主仆走出贤宁宫,小明:“还好,昨晚说起城中流言,怕林妃娘娘问起,你我先串好口供,否则,我今天就倒霉了,我真怕你故意坑我。”
    “我想坑你也坑不了啊,我娘根本就没听我说。”
    小明翻了个白眼:“这娘娘也太会蒙人了吧,吓得我真怕有一句话跟你的对不上,那香囊我们当时想漏了,没串过供,我胡编的理由竟也能过关,我当时以为我们真的心有灵犀呢,原来娘娘她根本就没问过你。”
    “我说了她也不信,即使我们说法不一,她也一定信你不信我!哼,她对你可比对我好多了,问完你话后,就拉你坐下,嘘寒问暖的,把我扔一边了,还给你量身做衣服。”说着酸溜溜地瞄了一眼小明手上的东西:“哼,还给你做了鞋我就没有!”
    这鞋是林妃几天前见小明靴子上的线头有些开了,回来后,给他做的。
    这么多年,吃穿用度,所有林妃给君慈备的,也必备多一份给小明,待小明如子。
    她太明白小明对君慈的意义了。这个曾因一饭之恩,而从小跟在君慈身边的人,不仅陪她儿子在繁华里来去,亦跟着他历经风雨,陪他刀光剑影。
    是一个愿意用生命去守护他儿子的人。
    她能不待他好吗?
    她威胁说要换掉他身边的人,但谁都知道,换谁都不会换掉高小明!
    小明不理他的酸溜溜,而是看了看周围,轻声说:“你让离火离开,我很有压力啊,要不,把南烈调回来?”
    “等行动过后,再让他回来。行动准备得如何了?”
    “快了。”
    君慈“咦”了一声,回头,叫:“小喜子!”
    识趣远远跟着的小喜子马上上前。
    “她们在干嘛?”君慈问。
    小喜子答道:“这此待诏女们练了两个时辰的妇容,休息也不让闲着呢,正在雨花亭中练刺绣呢。要再练一个时辰刺绣才让吃午饭呢。”
    这么辛苦!君慈心疼了一下。
    忽的想起林妃把香囊还回他时随带的一句话:“这丫头绣工有待提高的空间也实在太大了。”
    他嘴角一提:“走,过去看看。”
    他入亭时,众女就要给他行礼,他手一摆说:“不用多礼,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我就经过,顺便来看看。”
    众女练了两个时辰的行容,好不容易得入亭休息,谁知这“休息”却名不符实,脚是歇着了,但手却没让歇,让众人刺绣!
    每个人本来都一脸不忿,这二皇子一来,完全变脸,个个含娇带羞样。
    还是两队,每女面前都架着一个绣绷,端坐着继续刺起绣来。
    君慈负着手,在两队间慢慢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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