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有常跟吕不韦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姚有常不爱权,如今的太师之位本应是他的,他却弃如敝履,太子妃应该是他女儿的,他却当众退了,本应跟陛下亲如兄弟,他却对陛下能躲就躲,把家人亲情永远放在首位的人,你觉得他会为了权利,拿一家人性命冒险?”小明说。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军师说:“他若真的没有心怀不诡,那你说说,他身边怎么会这么多来历不明的人?哪来那么多奇人异士?别跟我说是慕名追随之类的,一个低贱的商人之家,凭什么能得这么多能人异士死心追随?”
    离火突然笑道:“我说军师大人,你有没想过,这些能人异士不是追随姚家,而本身他们就是姚家人呢。这姚家可不仅只有他家的护卫个个身怀绝技,他家的丫头也个个身怀绝技的哦,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织女技术哪家强?就数梄凤子规庄!”
    小明觉得好笑:“你是说,姚家能收留这些走投无路的苦命女,并把他们训得“身怀绝技”自然也会收留一些没入户籍登记的流浪儿,把他们训成能人异士?”
    “不可能吗?”离火说。
    “这姚家确实没什么不可能的。”军师说:“我们查姚二小姐的时候,发现这丫头曾跟那个人接触过,且他住在秦宅隔壁草庐一段时间,而那个草庐的主人,我们也都知道,是姚子规的师傅,而姚子规人称神医,可想她的师傅,也必须是个不寻常的人!一个神医,加上那个人,再加上思想奇奇怪怪的姚家人,确实一切都有可能。”
    “那个人,可不是个轻易出手的人!”小明说。
    “遇到姚家,就一切皆有可能,你别忘了,他不是教了姚二小姐了吗?”
    “子规的师傅你有查过了吗?”小明问
    “别提了。”军师说:“那老头叫陆离,你们知道这陆离的父亲是谁吗?他祖父是谁吗?”
    小明奇怪:“是谁?难道是什么大人物?”
    “他父亲叫陆离,他祖父也叫陆离,他曾祖,他高祖,他娘的,他祖宗十八代都叫陆离。”军师没好气地说。
    几个人目瞪口呆,小明:“那他家其他人呢?”
    军师:“没查到其他人,就查到一个陆离!”军师说:“应该是户籍登记错误!”
    听到这军师的话,君慈突然想起阿奴在崖底小屋,曾跟他说起过这个怪老头,她当时说什么来着?她说:“子规的师傅活了好多好多年了?”
    他翻了个白眼:原来这好多好多年,是把他祖宗十八代所活的年龄加到一起去!
    这军师突然笑了一下:“你们知道姚家那对忠奸掌柜的来历吗?”
    “难道他们出现在姚家之前的记录也全是一片空白?”君慈笑道。
    “不是”军师说:“他们过去那可是非常精彩纷呈的,那个忠掌柜叫余忠,余忠你们知道是谁吗?”
    “不就是余忠吗?”小明笑道。
    “他就是十七年前,上书取消世袭制,最后丢了乌纱的那个大傻冒!”军师说:“而那个奸掌柜叫侯简,是这大傻冒的师爷。”
    原来这余忠本是个小地方的县令, 而他的师爷侯简似乎天生跟他贴错门神一样,意见从来没一致过!两人几乎天天口角,虽然大吵小吵不断,却也没出过什么大事,直到这小县令某天脑子犯抽
    突发奇想,上万言书,向陛下请旨取消世袭制,两人就倒霉了。
    也不知道他一个地方的小小芝麻官,而且还是这么奇葩的奏本到底是怎么一步步通过,最后到皇帝手上的,皇帝就把这份奏本拿到朝堂上讨论,结果可想而知。
    虽然皇帝不采取这厮的奏议,但也没处罚他,但这奏议可是得罪了一大片人,而且个个都是皇公贵族,他能不倒霉吗,而作为他的师爷,自然也逃不了干系,因为在外人眼中,师爷的职能可是出谋划策的人!
    这两人最能保住性命,只是丢了乌纱和被没收财产,这已经算是他们祖上冒青烟了。
    这对冤家被整后,本来就是各归各家,各找各妈去了,谁知却冤家路窄,多年后,他们在栖凤镇,在秦宅征招掌柜的布告前相遇。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都把想应征的正事给忘了,当场吵了起来。让姚有常目瞪口呆。
    他们虽然是吵得面红耳赤,但由于两人妙语连珠,言语风趣,不仅引起围观,也深深引起姚二小姐的兴趣,那个小姑娘竟然当场作主把两人都收了。
    军师最后得出结论:“这思想不走寻常路的姚家人,身边又有那么多奇葩,也真的没什么不可能的,离火所说的也有道理。所以,殿下,这姚家到底要不要深查?”
    君慈不答,却突然问道:“北牧那边有情况回来了吗?”
    “还没有。”
    “你们不是怀疑,我当初身份暴露,是内外勾结吗?而且,我在帝都遇刺之事,也证明,那些人若不在我身边,至少也离我不远。暗查了那么久,北牧没有发现,我们这边也一无所获!本王觉得很没面子!”君慈说。
    他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想了想:“等他们行动,再去追查,这实在太被动了!”君慈说:“敌不动,咱动,咱引他们出动。当初的刺杀时机选得那么好,证明在暗处,有眼睛盯着我。引他们出来溜溜,自己就会知道他们何方神圣!”
    “怎么引法?”小明问。
    “沧州城那个守将叫什么来着?”他又不直接回答,而是转头问军师。
    “叫蒋方。”军师恭敬地回答。
    “他老母还健在否?”
    军师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健在,六月时蒋方还为她摆八十岁寿晏,听说祝客络绎不绝,贺礼堆得如山高,沧州知府上个月犯事,据说就是因为当时没送礼,让他给整的。”
    “那就他了!”君慈说,看向离火:“你去帮我问候下他老母。”
    “怎么个问候法?”离火糊涂。
    “不是。”小明看来也迷糊:“您还没说,那姚家到底还查不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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