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我们的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轿子出来时,就有人暗暗跟着这轿子。正跟到一处小巷时,就从斜里,出来两个拉扯打斗的人,拉扯间,把这轿子撞了。其中一人扑到轿前,轿帘被他扑开了一点,我们的人发现,轿里是空的。”
    君慈眉一皱:“空的?”
    小明点头:“那两个人什么来头?真的是无意冲撞了轿子吗?”
    “夜影查了,说这两个人是赌鬼,那周边的人都认识他们,当时他们在小巷设赌,一个怀疑另一个出老千,就打了起来。”
    “这也真巧了。”
    “更巧的是,事后,这两个人都失踪了。”
    “对这事,你怎么看?”君慈问。
    “有几种可能。一是:轿里本来有人,但进去后,那人不坐原来的轿子离开,亦或是从其他出口离开了,夜影就曾怀疑这北牧四王子的书房里有暗室,只苦于,还没找到机会查清楚,如果那人真的从其他出口离开,那就证明,那间书房不仅有暗室,还有密道。”
    君慈点点头:“继续。”
    “第二种可能就是,这是一个局,他们怀疑有奸细,所以设了这个局,故意引奸细追查,那两个赌鬼倒霉撞了轿子,让他们对赌鬼起疑,所以当时没算帐,而事后再把人秘密抓走审问,还好,我们的人精明,一发现轿子是空的后,马上抽身走人。”
    君慈点头:“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简单,因为,那些人绝不会没事干,把一个空轿子抬进抬出的。让我们的人,小心点,安全第一。”
    小明应是。
    正说着话,有将士来报,说忆萝郡主晕倒了。
    君慈一惊,马上打道回府。
    忆萝云鬓披散,脸色苍白,虚弱地躺在床上。
    她听到侍女叫了一下殿下时,马上睁开眼睛来,眼圈一下就红了,眼神竟满含幽怨和委屈,看得君慈心肝一颤。
    君慈坐近前来,柔声问:“怎么会晕倒呢?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她轻声答:“没什么大事,是下人们大惊小怪惊动了你,大夫来看过了。”
    君慈转头问侍侯在旁的下人:“大夫怎么说?”
    小随答道:“回殿下,大夫说小姐身体本来就虚,血气不足,加上烈日暴晒,受了暑热故尔晕倒,开了药方,已让侍女煎药去了。”
    君慈奇怪:“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晒太阳?身边的人怎么做事的?也不注意看着?”
    殿内的小随,和候在殿外的两位侍女一听这话,吓得忙跪了下去。
    小随惶恐道:“是奴婢照顾不周,请殿下责罚。”
    忆萝一急,竟要撑起来,虚弱地说:“不关她们的事,都是我身体不好,害你担心了。”
    君慈忙向前,扶她躺下:“你坐起来干什么,快快躺下。”转头对小随道:“好了,别跪着了,起来吧。”
    小随应是,站起来,侍立一旁。
    君慈看忆萝病弱弱的样子,一阵心疼:“好端端的,你为什么出去晒太阳呢,有什么事让下人去办就成了,或者,你让我去帮你办也行啊。”
    忆萝却突的眼圈又红了,一脸委屈,把脸转到一边去,不说话。
    小随应道:“回殿下,这几天,都不见你人,我们郡君即使有事,也无法让你帮忙啊,而且,我们郡主就是为了去找您,才被晒晕了,下人不说不明白,您去哪了,她就去城郊演武场去找,以为您在那练兵呢,找不着了,又去将军府找,将军府也找不着您,她又想去醉仙楼找,刚一下轿,就晕在醉仙楼门口了。”
    君慈奇怪:“你找我干什么?”
    忆萝还是不说话,把头侧向里。
    君慈柔声问:“怎么啦?”
    这时,小随很识趣地退出室去。
    忆萝才红着眼圈,转过头来,说:“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总是早出晚归,我几天没见你了。”说着脸一红,声音低下去。
    君慈:“我这几天,有点忙。”
    “您忙什么呢?陛下最近又没召您上朝,您不用一大早的,天还没亮就出去了吧,我担心您出了什么事呢。”忆萝有点幽怨地说。
    皇子身上若没加封特殊官职,也没皇帝特召让上朝议事的话,除非有事要当堂启奏,否则平时是不用每天上朝的。
    君慈一笑:“你啊,总是瞎担心,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的身体娇弱的让人担心,我真要让太医开方给你好好补补才行。”
    忆萝见他担心自己的身体,这心才好受一些。
    此时,侍女端着一碗药过来了。
    小随忙在门口接了,在门口报了一声:“殿下,药来了。”
    君慈:“拿进来吧。”
    小随就把药端放到床边的小桌几上,除了药,还有一小碟黑黑的东西。
    小随说:“殿下,小姐怕苦,每次喝药,都要就着这蜜饯才肯喝的。”
    君慈刚要站起来让位给她帮忆萝喂药呢,谁知这丫头药碗和蜜饯瓶放到桌几上,说了这几句话后,就拿着托盘退了下去。
    这死丫头,这是让我来给她主子喂药呢。
    一时,房中又剩下君慈两人。
    一时无话,君慈突感不太自在。
    无奈,君慈只得把忆萝扶坐起来,背靠金丝软枕挨着。自己端了药来。
    用勺子勺了一勺药,就着碗,喂到她嘴边来。
    忆萝含情带羞,娇柔地看着他,看得君慈混身不自在。
    她朱唇轻启慢慢地就着勺子,把药喝了下去,药进口的一刹那,眉轻轻一蹙,她,连喝药都是柔的。
    君慈再勺一勺,就要再喂给她,她却不喝,蹙着眉,幽怨地看着他,说:“皇子哥哥,药好苦啊。”
    君慈就更感不自在了。
    同是喂吃东西,怎么喂阿奴时,感觉是甜蜜快乐的,而喂忆萝喝药,怎的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呢
    也许,也跟忆萝的眼神,神情,有很大关系。
    但此时,又不好意思说让别人来喂她。
    他只有想着,哄自己的妹妹喝药,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他转身过小桌几上,用小金勺勺了一粒蜜饯,喂给了她。
    她吃了蜜饯,眉眼都是笑意。心中正甜着,听到门外侍女报道:“郡主,明珠小姐来看您来了。”
    君慈第一次觉得明珠很可爱。
    忆萝没说话,他就接话道:“快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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