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慈以此案涉及九年前的公审,当年全民皆知!影响太大为由,建议大理寺卿赵大人把人完全控制起来,任何外人尤其是与刘安康沾亲带故的人不得与之接触!待向陛下请寺后再作定夺!
    建议合情合理,大理寺卿当然会应允!
    这件事确实太难办了。
    姚暄竹的案子,可是当年先帝亲自下旨让公审的,若现在才发现是一件冤案,那掌权者真是颜面扫地!更让人不好办的是:这件事,你想顾全大局,瞒下来也不好瞒,因为,刘安康的厮又当众承认人是他杀的!明天,又全城皆知了!
    确实要慎重处理。
    赵大人一听事呢来龙去脉,说:“这刘安康磕得头破血流,言行举止也有点反常,精神也有点反常,还是先......”
    他还没说完,君慈就说:“是啊,为安全起见,还是让大夫来看看得好。”随口吩咐道:“小明,叫刘大夫来。”
    小明应声就去了。
    赵大人却一愕然:“刘大夫是谁?”
    君慈却像突然醒悟一样,笑了一下:“他是我秦营的随军大夫,跟我回来,如今住在我武王府,平时军中叫习惯了,谁有伤病,就叫他。如果赵大人不放心他的医术,要不,就改叫太医来吧。”
    赵大人也了解地一笑,他在秦营多年,这习惯确实可以理解,手一挥说:“秦营随军大夫,医术当然是让人放心的。既然殿下已让人去请,那就劳烦他了。”
    很快小明就带着刘大夫过来了,这时刘安康倒是平平静静,不叫不闹了。想闹累了一样。
    刘大夫给刘安康把脉后说:“人并不大碍,只是有点精神不太好,应当是长期失眠的症状,给他开点安神药就行。”
    ......
    深夜,君慈劳心劳力,打点了一个晚上才将事情完全控制。回到武王府又直接进入书房,跟刘夫聊了好一会,才回主殿,却发现主殿前的回廊下站着一个人。
    他看身形就知道是忆萝。
    明月清冷的光洒在他娇弱的身上,更显得她单薄寂寞,楚楚怜人。
    君慈刚一走近,她就转过头来。
    他愕然了一下:她满面泪水,表情悲伤。
    一时有点心痛又莫名地却又升起一丝烦燥。
    他最近一直在忙,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与阿奴约个会,又被刘安康的事搅了。该跟阿奴说的话,一件没说。
    刚处理好刘安康的事情回来,却又看到她在哭。
    他心中轻叹一声,柔声问:“你怎么又站在这里哭?”他有点生气道:“下人们怎么做事的,怎么会让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哭呢。”
    忆萝听他语气是生气了,马上小心翼翼地说:“不关他们的事?”
    “那就是关我的事了。”
    忆萝低头,不说话,以示默认。
    君慈:“忆萝,我做错什么了?”
    忆萝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没有错,是我想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让你嫌弃我?”
    君慈头痛:“我哪有嫌弃你啊?是下人对你照顾不周吗?他们一向跟着我粗鲁惯了,可能会让你不太习惯,你是堂堂郡主,确实应该有个专门的府邸的,要不,我向父皇请旨,给你建个府邸吧。”
    忆萝心惊,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瞬时哇啦啦流下来,哽咽:“还说没嫌弃我,现在就要赶我走了,皇子哥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君慈又烦又燥,他很想跟她说:“忆萝,你能不能有话直说。”
    但,对于一个这么敏感爱哭的小姑娘,这语气似乎过硬了些。
    只好说:“你很好,你真的什么都没做错。不要多想了,这么晚了,你早点歇息吧,我忙了一天,也很累了。”
    忆萝看他神情和语气,也确实是蛮累的样子。
    她心里才好受了一些。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若是他避开我是为了与心上人约会的话,那么回来的时候一定不会是这般神情的。
    从小到大,他一向神采奕奕,能量满满的,很少看到他显出疲惫的样子来,她一阵心疼:皇子哥哥,你这两天为什么总是躲着你?是觉得我很烦吗?”
    君慈看着他,想了想,说:“今天是女儿节,你应该有私人空间的。”
    忆萝脸一红,低下头去,声音也转低柔:“可是,我今天,想跟你一起过的。”
    君慈的心咯噔一下,一下子精神了,后知后觉:我去,这跟屁虫,不会是喜欢我吧。
    这可不行,我得跟她说清楚,他想了想,突然神情一轻松,“哦!原来你哭是因为我今天不在家陪你过七夕!”说着语气一转,神秘兮兮地说:“忆萝妹妹,哥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哦。”
    忆萝听他语气和神情,好奇地问:“什么秘密?”
    “哥已经长大了,有喜欢的人了,哥今天不在家,是因为哥哥跟她约会去了哦。好妹妹,要帮我保密哦,我可不想这么快就被我母妃盘问。”
    忆萝脸色大变!心下大乱,哦了一声,一时无措。
    君慈看他情状,一时肯定了心中想法,有些不忍,但话必须说清楚,他说:“我今天真是玩累了,我先去洗洗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不等她说话,就“逃”了。
    他怎么会睡得着呢?
    他今晚有点烦燥。
    只因为心中隐隐总有个不太好的念头要冒出来,他本能不太想去面对这个念头,拼命压制着不去想。
    现在泡了澡出来,却一点睡意也无。
    他走出寢殿,站在廊下,负着手,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当时,在环城街上,人太多太杂,事发又突然,阿奴又求他,所以他完全没有多想,就出手帮她。
    他觉得当时,她若让他跳河,他也会跳的吧。
    他李君慈从来是不会回避问题的人,稳了稳心神,缓了一口气,打算,将事情理清:
    凭他的反应以及才智,其实早在阿奴让他帮她控制刘安康两天的时候,就本能地浮起一丝不对劲来,但是当时没有多想。
    如今细细想来,事情有很多不对劲。
    最明显的就是阿奴让他帮她。
    喜欢天煞帝女请大家收藏:天煞帝女全本言情小说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