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人此刻正心中焦躁。他自己暗示有常要顾及众皇公贵族的面子,而他自己也得顾。
    虽然黄将军夫人献的妙计一箭多雕,既把煞星一家赶走,为帝都除了一害,如了众人的愿。又给足了各家面子。还兼让这件案子有了转机。
    转机有是有了,但却不好办,因为若这乞丐打伤了皇孙公子,却什么事都没就释放了,这似乎不合理。
    更恐怖的时这样还伤了那些贵族的面子!
    虽然大家都心照不宣,只是拿这个小人物做做文章而已,目的达到了就没人在乎他死活。
    这个小人物已不再重要,但那些人的面子重要啊。
    该怎么处置这个乞丐,即不失了各方的面子,哦不,还要让他们觉得大大的有面子,但却又能给姚有常一个满意的交待呢?
    他想来想去,辗转反侧,却总也想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他烦恼了一夜,第二天起床就迟了一点。
    连带着到府衙也就迟了一点。
    当他无精打采的一踏进府衙的大门时,一衙差就急忙忙的迎上来说:“大人,您可来了。有贵人来了。”
    许大人一紧张:“谁?”真怕上头突然查岗。
    衙差说:“太师府的杨嬷嬷。”
    许大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奇怪:“太师的人来这干什么?”
    马上迎了上去,杨嬷嬷正坐在堂中上座喝着茶。
    他本想自作谦虚,与这奴才见个平礼,谁知这嬷嬷见他来,竟坐着不动,说了一句:“大人,您可算来了,让人好等啊。”
    许大人心中火起,这狗奴才好大的架子,竟敢在他这正五品官员面前摆谱。真是狗仗人势 !
    但想打狗得先看主人。俗话说官高一品压死人,它的主人比自己高好几品呢。
    许大人只能忍着气,撑起笑说:“实在抱谦,让您久等了,不知嬷嬷大架光临有何指教?”
    他边说,边走到一旁坐下,马上有门人给他端了杯热茶过来。他端过,吹了吹,喝了一口。
    杨嬷嬷说:“老奴是来帮大人解决麻烦的。”
    许大人没好气地想:我有什么麻烦要你来解决?
    但还是问:“哦?请赐教。”
    “那个伤了皇孙公子的乞丐不是还在你们牢里,还没判决吗?不好判吧大人?”
    许大人一笑:“正在定夺呢。有结果会在府衙前的公告处公告的。”他心中恼怒,自己城中府衙定案,难道你太师府也要来指手划脚吗?
    果然这嬷嬷说:“我们夫人知道大人最近为这事烦恼,特派奴才来,为大人解忧。这个乞丐死罪可免,但活罪却难饶。大人不妨将他游街示众,这样就全了众贵族的面子了。”
    许大人虽心中反感,但也不禁想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细一想却感奇怪:我府定案,他太师夫人怎么突然发神经派人来为我分忧,绝不是闲得没事干,这其中定还有什么乾坤?
    他心中有疑,脸上却不动声色说:“太师夫人果然女诸葛,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在下需与众门人商量下,才能定决,嬷嬷请替我回去好好感谢夫人的高见。”
    杨嬷嬷心中很不满:这什么态度,赶我走吗?
    脸上也不动声色:“大人,老身话还没说完呢,将这小乞丐游街示众后,大人再判他黥刑,额头上刺个奴字发配给我太师府当贱奴就成了。”
    许大人心中又惊又怒:这小乞丐难道得罪了太师府?
    他本想着把他判了游街示众后,就放了。这样就既全了众人面子,又合了姚有常心意。又没伤害到人。这真是圆满的结局。
    许大人想了想说:“游街就好了吧,再施以黥刑似乎太过了。”
    杨嬷嬷哼一声站起来说:“他伤了皇孙,不死罪已是万幸了!小小黥刑已是隆恩!你自己看着办吧。”
    转身要走,许大人假意跟了几步,本想着,快滚!
    谁知她却转过身来,冷笑着说:“许大人不会还顾忌着姚有常吧?哼,要真是这样,那简直愚蠢至极!谁不知他当众惹怒昊王,他一家能齐整离开已算万幸了,现在谁还把他当回事?”
    许大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杨嬷嬷竟还加上一句:“大人现在考虑的应该是鸳鸯珏在谁的手里?谁是将来的世子妃,谁是一品大员,谁是贱民?”
    说完,扬长而去!
    许大人僵硬地坐回坐位上,狠狠忍了一回,才端起茶杯来想喝,却依然气得手都抖了,把茶杯狠狠地往地上一砸!
    “简直欺人太甚!”他气愤难平。
    师爷从衙后进来,上前,给他倒了另一杯茶,说:“大人,动怒伤身!喝口茶,消消气。”
    “一个贱奴,竟敢对我无礼!一个小小案件,这个来指指点,那个来插一脚!似谁都能掺和,还要我干什么?”
    师爷说:“狗仗人势啊,外面传言,太师府里的狗都比外面的人高贵。”
    许大人深吸了几口气,才稍稍平和下来,摇摇头说:“世风败坏。道德沦丧!”不禁又想起自己也不是什么情操高尚的人,经常干些见风使舵的勾当。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一入官场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青天大人难当啊。
    师爷看他情形,试探着说:“大人,在下觉得,为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乞丐去得罪太师府,这太不值了吧。”
    是啊,恐怕除了姚有常一家,其他人都不把这乞丐当回事,甚至连他姓甚名谁都没问。只是小乞丐小乞丐的叫。
    许大人心中苦笑:“是啊,太不值了。”
    定案不依王法而是先看值不值这样的事,之前自己干得似乎也不少。
    他沉吟良久,终沮丧地说:“按太师府说的办吧。出公示,明天将这伤人的小乞丐游街示众。”
    一说完这句话,他的良心一痛:姚有常几乎倾尽一切,甚至狠心让爱女受了那么大屈辱,全是为了保全这个小孩。
    如果真判了这个小孩黥面之刑发配为贱奴的话,虽命还在,但一生前程算被毁了!
    姚有常知道后也绝不罢休。但现在谁还怕他呢?
    以前,人们敬畏正义,现在敬畏的却是权势。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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