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秦永富就怀着给他爹上坟的心情去学堂了。
    “你去吧,我给你找好关系了。”一大早,秦欢烧了一锅水。
    一锅滚烫的开水,放在木盆里。
    然后小手一点一点的,两只不下蛋的公鸡就打了起来。
    打赢的那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开水盆里跳。
    看的秦永富含泪扒了毛,然后学着他娘,捻了点盐,切了点姜扔锅里。
    好在是自家养的土鸡,没多时便散发出阵阵浓郁的香气。
    各自含泪吃了两大碗,一人一个鸡腿啃得满嘴流油。
    “就你给我找的关系,最多保佑被我娘打死时,早点超生。”秦永富眼皮子都耷拉着,他娘一心供大哥,当初他爹不放心,出征前早早交了三年的束脩。
    并且立了字据,他去学堂这钱便生效。
    不去嘛,不退半分。
    如今他若是不去,他娘会把他脑浆子都打出来。
    “那你放心,你若是死了,我一定让你投个好胎。”秦欢认真的点了头,投胎多不方便,她点个头就能给你找个好人家。
    秦永富眼泪都要气出来了,他娘心疼钱,想要供大哥,这钱要是拿不回来可不得气死。
    眼看着小胖子出了门,秦欢眼中的冷意才重了几分。
    秦真真一夜未归,秦欢哪里不晓得呢。
    秦欢转头关了院门便朝着秋祭地点去了。
    说起来,神明拥有无尽的生命,时不时消失个百八十年都不是大事。她这一觉睡了千年,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如今,她竟然感觉不到半分神明的气息。
    秦欢咬了咬唇,她当时扒那口棺材,难道还能隔绝神明对她的呼唤?
    不大可能吧,那人虽说长相俊美了些,地宫奢华了一些,但却没感觉到哪里不同啊?
    千年前,百姓大肆祭天她是知道的。
    甚至有的神明会当场降下甘露。
    如今啊,一年四回祭祀,好似只是为了应付罢了。
    再转头看去,大概也就靠天吃饭的黎民百姓还祈求上天的恩德了吧?
    “快些将猪宰杀了送到山脚下,香案已经摆上了。鸡也杀两只,再上些供果。”村长正夹着跟旱烟,一大早隔壁陈爷爷死了。
    陈家人一早就在商办丧事。
    陈家是大姓,村子里不少人都去帮了忙。
    不过因着陈大爷是八十岁高龄,是村里长寿老人,这是喜丧。给他办丧事也算积福,大家都乐得帮忙。
    不然又要秋祭又要办丧事,只怕还忙活不开。
    “秦欢那丫头嘴还真准,上次在村头说老爷子还能活三日。没想到今儿一早,天刚亮,刚满三日就断了气。”
    “行了行了,那傻子的话你都信?”
    两个中年妇人这才笑了笑往陈家赶去。
    秦欢朝着秋祭地方去,途径肖家,那满脸横肉的老太太正骂着院中儿媳妇:“大郎没回来你都不知道?娶你回来做什么用的?连个男人都管不住,没用的东西!”
    那肖大郎媳妇只低着头抹泪。
    秦欢抬眼看去,正好瞧见秦真真手挽手的与肖家姑娘一块出门。瞧见秦欢站在门外,秦真真缩了一下,眼神立马避开了。
    似乎还带了几分惊讶,似乎未曾想到她会毫发无伤的出现在这儿。
    那心虚的模样,看的秦欢直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