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稻田大学,本部坐落于东京都新宿区,距离竹下草芥所住电梯公寓不算太远。它不但是日本久负盛名的顶尖大学之一,而且还是日本文科第一的大学。迄今为止,已有三十位出自早稻田大学的人士是获得了日本最高文学奖的芥川奖,居日本之首。
    获得了早稻田大学文学院的院长正式书面邀请来演讲的竹下草芥,是由毕业于此校此学院的酒井千惠所陪同而来。不管前一世,还是这一世的他,实事求是的平心而论,自己真考不进这种世界排名前列,亚洲一流的综合性大学。
    不过,丝毫不影响竹下草芥一门心思要成为作家的决心,毕竟这一个职业是极其的特别,而往往不在于你学历有多高,书看得有多么多,智商有多么的不凡……名副其实的作家,大作家,乃至文学大师,完全不属于培养性人才,也是任何大学都无法培养的出来。
    他们普遍都有命运多舛的人生境遇,从而机缘巧合之下是义无反顾的走向了这一条是给上帝在人世间代言的道路。这是需要本人对写作充满了胜过生命的兴趣,甘于孤独,承受得住写作的艰辛和痛苦,具备相当高的天赋和才华,对社会和人类的敏锐洞察力……也恰恰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素养,而唯有被神给选中的人类,才会在恰当的时候被赐予灵感,从而写出不朽的作品。
    在今日之前,早稻田大学的校园网就早早地公示出了芥川奖,国际impac都柏林文学奖,卡夫卡文学奖等大大小小国内国际知名奖项专业获得者的竹下草芥是会亲临本校文学院那一间最大,并且能够容纳三百人的阶梯教室进行一场演讲,而想要前来的同学是需要在网上进行一个报名,以及从网上打印出一张入场券。
    校方原本以为就文学院的学生和老师会极其感兴趣,却没有料想到事实并非如此。除了本校的师生以外,还有其它高校的学生和老师也都十分感兴趣,毕竟竹下草芥是不但有着百万作家的金身,而且还头顶国民作家的神圈。再者,他就出现过一次签售会,一次在电视就再也没有向公众露过面。于是乎,在粉丝的心目中,竹下草芥就是天照大神派下给他们的神人。
    就在网上公布的那一个短短时间期限内,其报名来听演讲的人数不但远超三百人规模是五倍不止,而且人数增长的势头是一路持续高歌猛进。见此情形的校方,着实没有料到大家的热情比对外国元首来校演讲还感兴趣,于是就只得把竹下草芥演讲的地点从文学院阶梯教室改在了大礼堂进行。不仅如此,他们还进行了二千人的名额限制。
    早稻田大学这一个举措本意是好的,却立即遭到了多方的口诛笔伐和抗议。早稻田文学院的那一些还未拿到入场券的师生是最先表达出了他们的不满意。理由是十分的充分,请竹下草芥老师来演讲是他们文学院的院长亲自出面拜托早年毕业本校本学院的前辈酒井千惠,才促成的这样一个关于思想的盛会,以便让学习文学相关专业的他们能够有一次机会得以近距离聆听国民作家深邃思想的演讲。
    这一下子怎么就变成了众高校,以及社会各方面人士的事儿了?他们懂得一个什么叫做文学吗?看过几本,又看过几遍竹下草芥老师的书?看过的世界名著连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跑进来瞎掺和做什么?
    若是没有他们的搅合,文学院的师生加上学校的一些领导是完全都够了。最让他们觉得可气的就是,学政治,学历史,学法学等那一些文科专业的学生还能忍,而怎么就使得学计算机,学物理,学化学等相关专业的理科生也都屁颠屁颠的跑来了,那是简直不能忍。
    对于连理科生手里面都有票的文学院师生,不满的情绪就更大了。他们非常清楚,错过了这一个村,可就没有了下一个店,毕竟请竹下草芥老师到校演讲可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或许某一些人那里会特别好办,毕竟能够站在早稻田大学的讲台上面进行一个演讲,那可是特别高大上,特别荣耀,特别光彩的事情。
    可是,在竹下草芥老师那里,恐怕就完全不一样了,毕竟作家的脑袋里面最是痛恨媚俗和世俗化,而是想着和常人迥异的东西。若不是托福前辈酒井千惠是文学院毕业,她不但曾经做过竹下草芥老师的责任编辑,而且还是红颜知己和经纪人的关系,单单靠文学院的院长是请他不来的。何况这样的演讲自是不能像开演唱会那样连着来几场。
    一时间里面,文学院长的头都大了。自己早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打死都不去请竹下草芥到早稻田大学来演讲了。他不但要面对校内师生,特别是自己文学院师生的压力和抗议,而且还要应付来要入场券的电话,以及这样和那样的人等。
    又不是不清楚学校大礼堂最多就只坐得下二千人的文学院长,早就预见到竹下草芥来校演讲的那一天还会有蜂拥而至的各家媒体记者,摄影师等等。这少说有二,三百人,而多了,就更加麻烦。自己预估可能会有三,五百人的规模,还不包括听到消息从而跑来的读者和粉丝。
    提出了一个抽签方案的文学院长,当即就被师生代表给直接否定了。他们的意思很明确,抽签不是不可以,但是前提得保证文学院的师生先人手一票之后,再把多余的票给另外的人抽签。为此,哭笑不得的文学院长,又不是不清楚,真要那样去做的结果,只会导致事态进一步恶化,毕竟抗议和表达不满的人会反增不减。深知文学院是吃不下去这一个独食的他,又不能说服他们做出妥协和让步,于是心里面就已然有了一个躲起来不见人,而把皮球踢给下面人来应付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