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你只要记得,二十四小时服务,便是二十四小时我在哪里,你也必须在哪里!”陆仲川不容反驳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没有给安然任何讨论的空间。
    安然心想,既然他这么要求了,那自己便这么做吧,毕竟他真的为了学良的事付出了太多,那些事情与他的要求比起来,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拒绝。
    可是这个决定很快就被搁浅了。
    上午一直在浅睡的学良,被她叫醒起来吃了午餐后又睡下了。安然以为是他早上抽了血的缘故,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在边上戴着耳机看自己之前拍摄的那部,她一边看电视剧,一边看上映后观众的评论和反馈,尤其是对关于自己角色和演技的言论,她都很认真地看
    ,值得去采纳的建议和赞同度很高的批评,她都认真地记在自己的手机上,以便日后时时警醒和改正。
    许是午后的阳光太舒服,她很快便昏昏欲睡,在学良的床边打起了盹。
    迷迷糊糊间,安然觉得有人在推自己,她睁开眼睛一看,是刘医生。
    刘医生的面色很凝重,安然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原来是刘医生啊,怎么了?是不是学良的卡上钱不够了?我马上去充。”
    刘医生拉住了安然去拿包的动作,“安小姐,不是钱的事,你跟我去一下办公室。”
    安然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学良,心中忽然笼罩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
    安美美和唐昕在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后,终于来到了这间位于山顶的寺庙。“茜茜啊,我们终于到了,你怀着孕不方便,其实我代你来,也是可以的,你何必这么难为自己!”唐昕扶着气喘吁吁的安美美,她自己一个人爬山就很累了,可是安美美非要一起上来,这一路上,差点没
    要了她的命。“不,唐昕,你不懂,我最近太不顺了,一定要亲自去找大师看看,再说了,那些东西,还是要亲自去求的,才会比较灵验,不是吗?”安美美却很笃定,站在朱红色的寺门前,门口的两尊石佛像,倒是慈
    眉善目的,古色古香的围墙上,朱红色的墙漆已经剥落了大半。
    走进门去,里面的香客很多,来来往往的却很安静,那些穿着紫红色僧袍的僧人也脚步轻盈,看得安美美轻松了不少。
    “唐昕,去,将一泓大师找一下,我们这次约的就是他。”安美美将唐昕遣走了。
    她看唐昕走远,自己穿过了一个院子,拨了一个号码,很快那院子里的禅房里,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头上点着三颗香印的小和尚。
    “请问是安小姐吗?我师父在里面等候,请您进去。”
    安美美便跟着进去了,里面的僧人头顶上的香印更多,看上去眼神却精光四射,不像是修佛之人。
    “你下去吧。”那看着摸样奸诈的老僧人让小和尚出去了。
    “安小姐,你之前所说的东西,我已经备好了。”等小和尚出去了,那老僧人立即从自己的僧袍里拿出一块红黄色的布包着的东西,却攥在手里没有打开。
    安美美知道他的意思,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塞给他,“这里是十万块,若东西真的灵验,我会再往里面加五万。”
    “多谢安小姐。”
    “多谢大师。”
    安美美说罢径直出去了,回到刚刚与唐昕分别的地方,唐昕正在东张西望。
    ——
    “安小姐,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但是学良的身体,忽然出现了一些不好的情况。”刘医生请安然坐下后,皱着眉头说着,手上是刚刚拿到不久的检查结果。
    “什么?刘医生,昨天您不是说过了今天做了检查就可以出院了吗?怎么会?”安然一下子愣住了。
    “安小姐,这话是我说的,可是那时基于前几次学良的检查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你看,这一次学良的病情反复了,他的血常规出现了异常。”刘医生颤抖着手将检查单交给了安然。
    安然拿过来一看,血小板和红细胞的数量都少得吓人。
    “医生,这会怎么样?为什么会这样?手术不是成功了吗?”安然一下子瘫软了,别的她不清楚,只是这血小板数量少了,凝血功能就会减弱,一旦出现伤口,就会血流不止。
    而红细胞变少“安小姐,我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但是我们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你一定要冷静,好好配合我们,还有,暂时不要让学良知道这件事,他的情绪对康复很关键。”刘医生心中也觉得难受,好不容易一天天
    看着学良好起来,却又被狠狠打击了。
    安然颤抖着手,手心里出了一层,不禁想,如果血液里红细胞减少了,那会不会是白血病?一想到这个词,她吓得腿脚都软了。
    “刘医生,学良不会是得白血病了吧?”她的眼睛里满是亮晶晶的东西,掺杂着无比的希冀。
    “目前我们不能乱下结论,需要再进一步做检查才能确定。”刘医生没有确认,也没有否认。
    “好,我这就去准备!”安然疯狂地冲进了学良的病房,站在学良的床头,看着他的脸泪如雨下。
    怎么会,怎么会!
    明明已经在好转了,又怎么会突然这样?
    安然紧紧抓住学良的手,不肯松手,生怕一松手,学良就要离开自己。
    “学良,学良。”她轻声地叫着学良。
    学良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安然正在哭,他从被窝里伸出了另一只手,反握住了安然的手,“姐姐,你怎么哭了?姐夫欺负你了吗?”
    安然听到他说话,立即擦了一把眼泪,“学良,你醒了?呵呵,要喝水吗?”她勉强地笑着。
    “姐姐,你哭什么啊?是不是姐夫欺负你了?”学良见她不回答自己,又问了一遍。安然一把搂着了学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有,你别瞎猜,是你姐夫说,等你出院了,就要我二十四小时跟着他,我这是担心没空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