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在车里大喊,“陆仲川,你这个骗子,不是说去咖啡厅吗?”
    但是陆仲川就像是疯了一般,开车开得飞快,在早上稍显拥堵的车流里左凸右拐,如入无人之境,并且对安然的各种话当做耳边风不闻不问地只是开车。
    半刻钟后,安然停止了白费口舌的出声,因为她看出来了,这是回陆家别墅的路。
    “一大早的你发什么疯?”那辆劳斯莱斯幻影稳稳地停在了别墅门口,欧蒙才从大门里面迎出来,安然就侧过头对瘫在驾驶座上不动的陆仲川问道。
    “下车,回去说。”陆仲川根本就不回答安然的问题,直接撂下这么一句话,就自己解开安全带下车了,留下也十分生气的安然。
    这个陆仲川,他难道不知道,过于自信就是自负,而且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那种吗?他以为他是谁?难道有几个臭钱,就可以如此欺负我吗?
    可是转念一想,安然就被现实中的问题给打败了。没错,自己正是因为钱才会和他签订那该是的合同,才会让林文轩承受这些本不该他承受的东西。
    没有钱,就没办法治好学良的病,而当时自己的处境,让她不得不那么做。可是这一次,陆仲川的做法,让她实在难以接受。
    “我已经反复说了,这件事我会解决好的,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安然恨恨地解下安全带,准备去和他做最后一次的谈话。若是此番谈不拢,那就没有继续履行合约的必要了。
    下定决心后,安然下车了。
    “夫人,您和少爷,这是怎么了?”欧蒙望了望已经走进别墅的陆仲川的背影,又担心地看着脸色很差的安然,小心地询问。
    “没什么,欧蒙总管,你照常忙你的事就是了。”安然冷淡地说着,踩着运动鞋走了进去。今天为了去照看林文轩,她特地穿了运动鞋,可是在那里还不到一个小时,她就被迫回到这里来了。
    安然回到房间,陆仲川已经站在他冷色调的房间里,双手抱臂,背对着门口,看着窗外的园子发呆。
    “说罢,你要和我谈什么?”安然也没有坐下,站在门口,双手插在羽绒服的袋子里,慢慢往房间里里面走进去,坐在了有些冰凉的白色真皮沙发上。陆仲川没有转过头来,他依旧望着窗外,声音遥远得像是来自外太空,“他对你就那么重要?”此时此刻的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件事如此在意。明明林文轩和自己之间,隔着的距离不是一星半
    点,他原本不应该有什么担忧才是。
    “你这么想知道,那么就请你过来坐下,我也想和你好好谈谈。”安然安静地开口,她不想再因为这件事,让任何人不痛快了。
    “好。”陆仲川同意了,回到安然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安然,“说罢,他对你有多重要?”
    “很重要。”安然缓缓开口,“你也知道,再和你签约之前,他是我最爱的人。”“那你为什么选择和我签合同?”话赶话,这句话就从陆仲川口中秃噜出来了,他自己都震惊了,自己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如同那些女人们经常问男人你爱我吗一样愚蠢。虽然心中十分震动,但是陆仲川
    的面上,依旧是毫无波澜。
    “很简单,为了学良的病。”
    “笑话,你们安家虽不是我们唐家这样的大家族,可是治好一个学良的心脏病和血液病,就那么缺钱吗?”听到安然的回答,陆仲川立即反问。但是马上,他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更加白痴的问题。
    安然听后也笑了,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陆仲川,“你现在已经知道答案了。”
    “但是,你和我,是受法律保护的,我们领证了。”陆仲川的声音柔和下来。
    “那道合约,你难道忘了?刚你自己还说来着。”安然提醒他。
    “只要我想,那纸合约可以一钱不值。”陆仲川听出了安然的决绝,心中冷笑起来,“你就那么护着林文轩吗?好,既然你想护着他,那么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护他多久。”
    “陆仲川,你想做什么?”
    “明天,你就要去拍戏了不是吗?”陆仲川的眼底有肉眼可见的愤怒在燃烧。
    “陆仲川,你不可以这么卑鄙!”安然站了起来,她不知道陆仲川的那句话代表着什么,但是她清楚,只要陆仲川想,他可以做到任何事。
    就像这一次,她已经详细的询问过,就连任何的伤口和伤情都检查不到,却会让林文轩如同瘫痪,动都不能动,而别的情况,她已经委托了公司的公关部去查,可是得到的结果是无从查起。
    “不想我这么卑鄙?也不是不可以,我有个条件。”
    “什么?”安然紧张地看着陆仲川,一双眼睛滴溜溜地也看不清他的意图。
    可是这举动落在陆仲川眼里,却是更加坐实了安然对林文轩的袒护。他眼底又冷一分,“那就是,你以后再也不见他,也不再有任何联系。”“不可能!”安然脱口而出,这件事没得商量,她已经很对不起林文轩了,不能以伴侣的身份陪着他走完下半生,至少可以以朋友的身份看着他幸福地过下去,这是她以前的心愿。何况现在的情况,她要是
    真的直接不和林文轩联系,那么对林文轩来说,这十分难以接受,说不定还会闹出别的什么风波来,对他们三人,都是毫无益处的。
    “这么干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让他在a市消失?”得到了安然决绝的回答,陆仲川的脸色终于再也兜不住了,整个变得青黑,他站起来,拿着手机就要准备拨电话。
    但是说时迟那时快,安然看他真的是要那么做,弯腰抓起了桌上的一把银质水果刀,抵在了自己的右手腕处。“你要是敢打这个电话,那么我就切下去。”安然的声音变得很虚弱,但是依旧很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