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贞儿凝着上官清越肩膀上的伤口,急切想知道答案,赶紧问太医。
    “快点检查月妃肩上的伤口,到底是什么利器所伤!”
    这种急切的心情,季贞儿一分一秒都等不了,恨不得现在就揪着昏迷的人,将她当成刺客处死。
    太医伸手去查看伤口,痛得上官清越浑身都跟着颤抖起来。
    君子珏心疼的在滴血,一把将太医推开,“还不快去拿止血药!”
    两个太医连滚带爬,赶紧去帐外拿止血药。
    上官清越痛得轻吟一声,便又没了什么反应。
    君子珏赶紧大声呼唤她,“月儿,月儿,你醒醒!”
    上官清越紧闭的双眸,总算轻轻动了一下,睫毛颤抖了两下,缓缓睁开眼睛。
    “相公……”
    她目光朦胧地望着君子珏,低喃一声,虚弱的让人心疼。
    君子珏赶紧一把抱住她,“月儿……”
    “相公,终于来看望月儿了。”上官清越一把抱住君子珏,激动的眼泪掉落下来。
    她的眸子本就生的绝艳美丽,如今泪水盈盈,更是美得让人的心都融化了。
    在她的目光里,再刚硬的男儿也会化为绕指柔。
    君子珏更紧拥抱住上官清越,却不慎触碰到她的伤口,她痛得轻哼一声,君子珏赶紧放开她。
    “月儿,月儿……是朕不好,弄疼你了。”
    他的声音那么激动,口气那么心疼,恨得季贞儿牙根发痒。
    上官清越看向一脸恨意的季贞儿,目光水蒙蒙地看向季贞儿,一脸的不解。
    “太后娘娘怎么在这?发生什么事了吗?”
    “月妃不觉得应该先解释一下,为何你的肩膀会受伤!”季贞儿先发制人。
    上官清越忍着肩膀的疼痛,无力地摇了摇头,咬紧嘴唇,不肯开口。
    这个时候,太医拿了止血药进来,赶紧为上官清越止血上药,包扎伤口。
    一套工序忙活下来,季贞儿方才逼问的气势也弱下去了不少。
    而君子珏现在只顾着上官清越的安危,根本不在意她的肩膀到底为何受伤。
    或者说,他正在逃避这个问题。
    正在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她就是花闭月,根本不是刺杀冥王的刺客。
    季贞儿还是不肯放过这次机会,“皇上,月妃既然醒了,就让月妃自己说,为何会受伤!”
    “若是有歹人所为,皇上在场正好为月妃做主!若是……”季贞儿的目光犀利了下来,唇角微微含笑,“也正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君子珏犹疑了一下,“月儿?”
    上官清越更紧咬住娇唇,还是低着头不肯说。
    当上官清越的视线,透过帐子,看到外面跪着的云珠,当即一脸的怯怕不住地抓紧身上的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
    君子珏向来眼光精锐,当即发现上官清越这样的反应,很是不同寻常,便顺着上官清越的目光,看向帐子外面的云珠。
    君子珏的视线聚拢了起来,眼光摄人。
    “月儿不必有任何顾虑,朕在这里。”君子珏握住上官清越愈发冰冷的手。
    上官清越依旧摇头,孱弱的身体紧紧靠在君子珏的手臂上,将一张绝美的脸颊也埋在他的身侧。
    君子珏一阵心疼,赶紧温柔抚摸上官清越墨黑的长发,安抚她的不安。
    “月儿不要怕,不要怕,朕在这里,谁敢伤你。”
    君子珏发现上官清越的身体,正在不住哆嗦,更是心疼得要命,不顾众人在场,直接将上官清越打横抱在怀里,就好像宠溺一个孩子一般。
    季贞儿简直被上官清越现在故作柔弱,勾引男人保护欲的把戏,气得近乎炸肺,暗地里一阵咬牙切齿。
    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月妃,不要试图再隐瞒了!赶紧告诉哀家,你的肩膀伤口,从何而来!你再不招供,休怪哀家对你用刑!”季贞儿的声音拔高起来。
    她心里清楚云珠的份量,在皇上面前,她不施压,那么这件事又被皇上含糊过去了。
    君子珏倏然抬眸,胸腔里正在酝酿一团火焰,目光也变得可怖起来。
    季贞儿猛抽一口凉气,不禁后退一步。
    “太后越来越厉害了,朕在这里,还要处置朕的皇妃,若朕不在场,还不知道你们一个个怎么欺负她!”
    君子珏的目光,射向跪着的云珠。
    云珠吓得浑身一颤,脸色瞬时煞白。
    云珠抓紧袖子中的一双手,鼓起勇气,道,“皇上,月妃在冥王府受伤,臣妾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还是让月妃告知众人,月妃到底因何受伤!臣妾也好严加处置府内之人!”
    这个时候,秦嬷嬷冲向跪着的小玉,上去就是一脚。
    “之前让你检查月妃的身体,你竟然没有发现月妃肩膀有伤!你故意欺瞒太后,该当何罪!”
    小玉疼痛地伏倒在地上,嘤嘤啜泣,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贱婢,看我不打死你!”
    秦嬷嬷说着,就开始狠狠一把一把掐小玉,疼得小玉在地上不住打滚。
    “刺杀冥王可是死罪,你竟然知情不报,你这个贱婢!拖出去乱棍打死!”秦嬷嬷咬牙说。
    这一番话,明显在说,上官清越正是刺杀冥王的凶手。
    上官清越弱弱开口了,“不是的,不是的……”
    季贞儿的声音更加凌厉,“月妃休要再狡辩!皇上也休要再袒护真凶!”
    上官清越紧紧抓着君子珏明黄色的衣襟,水盈盈的眸子,期盼又无辜地望着君子珏,不住弱弱摇头。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君子珏的心都被融化了,更紧抱住上官清越。
    “太医,你说,月妃肩膀上的伤口,到底是什么凶器所伤!”季贞儿厉声喝道。
    太医赶紧跪下回禀,“启禀皇上,太后,月妃肩膀上的伤口,确实不是箭伤,而是……”
    “而是什么?”君子珏急切追问。
    “类似剪刀所伤。”
    “剪刀?!”君子珏震惊看向怀里不住掉泪的人儿。
    不仅仅君子珏震惊,云珠和季贞儿也都震惊不已。
    怎么会是剪刀?
    不应该是箭伤?
    上官清越低着头掉眼泪,不声不语。
    “月儿,你说,你怎么会被剪刀所伤?”君子珏心疼追问。
    上官清越弱弱摇头,还是不肯开口。
    “月儿!”
    上官清越咬着嘴唇,看向跪在那里的云珠,又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
    这样的表情,不用说什么,便已说明一切。
    君子珏已经隐隐察觉到,这件事和云珠有关系。
    “月儿,有什么隐情,你大可说出来。”君子珏盯着云珠道。
    云珠的心口咯噔了一下,倏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云珠赶紧求救地看向季贞儿,希望万一被人陷害,季贞儿可以为自己做主。
    “没……没事……”
    上官清越弱弱出声,不小心扯动肩上伤口,痛得轻轻的“嘶”了一声。
    季贞儿目光微转,意味深长地盯了上官清越一眼,随后轻轻一笑,口气也温和了下来。
    “既然月妃不想说如何受伤,想来也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还是好好养着吧。”
    不是箭伤,也没有什么好继续追究的了。
    秦嬷嬷凑过来说,声音不高不低,正好在场众人都能听见,“太后娘娘,都说刺客肩膀有伤,也没说到底是什么伤口,虽然是剪刀所伤,但那剪刀也不会无缘无故刺伤月妃的肩膀啊。”
    “我不是刺客!”上官清越赶紧为自己辩解。
    君子珏的怀抱,蓦然收紧起来。
    上官清越扬起绝美的容颜,目光水盈盈地望着君子珏,那容颜苍白的样子,别有一番让男人忍不住疼惜的柔弱。
    她轻声问,“相公,你相信我不是刺客吗?”
    她这一句话,竟然将君子珏问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
    上官清越失望了,“原来相公也怀疑我,月儿是刺客。”
    上官清越眼角的泪珠滚落了下来。
    “月儿,你只要说,你的伤口到底是哪里来的!”君子珏更关心这个。
    “相公都不相信月儿了,月儿还有什么好说的!”
    上官清越推开了君子珏的怀抱,伏倒在床上。
    门外还传来小玉被打的痛叫声,上官清越扬高声音说。
    “放了我的奴婢,她确实毫不知情!”
    外面的乱棍声,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小玉嘤嘤的低泣。
    “月妃一直不肯说自己因何受伤,到底想隐瞒什么?”云珠有点沉不住起了,高喊一声。
    门外的夏侯云天,也大步迈进来。
    “我知道刺伤月妃的人,到底是谁!”夏侯云天洪亮的声音,响彻大殿,所有人都看向夏侯云天,一片安寂。
    “是谁?”君子珏问。
    夏侯云天抬起手,缓缓指向跪着的云珠。
    “正是冥王妃!”
    “什么?!”
    “竟然是冥王妃!”
    “她居然刺伤月妃娘娘!”
    众人大骇。
    云珠顿觉浑身无力,差一点栽倒,脸色苍白的好像纸张。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没有!不是臣妾……”云珠大声喊叫起来,可此时她自己都觉得那么无力,浑身哆嗦的要命,也终于明白这一遭是中计了。
    云珠努力从慌乱中保持冷静,分析自己还能重新摆脱嫌疑的空隙。
    “皇上,臣妾身为冥王妃,没有刺伤皇妃的动机啊!皇妃身份贵重,臣妾怎么敢伤害皇妃!”
    君子珏看向上官清越,“月儿,你说,到底是不是冥王妃刺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