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越看着君冥烨正在宽衣解带,吓得一步步后退。
    这个男人要做什么?
    他们已经什么关系都不是了,怎么可以当着她的面脱衣服?
    而且还要与她深夜共处一室,睡在一个房间。
    “我该说你什么?你就没有一点男女有别的观念吗?!”
    “男女有别的观念?”
    君冥烨投来不能理解的目光,那眼神好像在说,那是什么东西?他君冥烨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
    “你可以选择闭上眼睛,也可以选择羞涩尖叫。”君冥烨说着,已经将外袍解开,露出一片麦色紧致的肌肤。
    他的肌肉十分坚硬,犹如砌砖一样,紧密排列。
    那是任何一个女人见了,都忍不住砰然心动的完美身材。
    上官清越瞬时红了双颊,赶紧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
    “冥王,不懂得男女有别,难道也不懂得自重吗?”她恼道。
    “自重?”
    君冥烨闷哼一声。
    “那又是什么东西?”他一边说着,索性直接将外袍全部脱了,直接**上身在上官清越面前。
    她吓得低呼一声,赶紧遮住眼睛,不敢去看他性感倒三角的完美身材。
    君冥烨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从她的眼睛上挪开,迫使她看向他的身体。
    “又不是没见过,羞什么!”
    上官清越哪里敢睁开眼睛,脸颊羞恼的通红,“你还不赶紧将衣服穿上,从我的房间出去!”
    “睡都睡过那么多次了,装什么清高!”
    君冥烨一把捏住她的脸颊,迫使她看向他,再不能逃避。
    他的话,犹如利刺一样,深深刺穿上官清越的心房。她不再闭上眼睛,而是睁开来,目光直直迎视向君冥烨的一双狭长黑眸。
    “是啊!睡都睡过了,我有什么好怕的!”
    上官清越用力挥开君冥烨捏着自己脸颊的大手。
    “冥王,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我已经不是冥王妃了,已经不是你的女人了!我现在只是南云国的永安公主,南云国的长公主,身为大君国的冥王,居然在本公主面前宽衣解带,不觉耻辱!”
    “大君国的第一王爷,还希望你端正自己的品行!”
    上官清越言辞犀利,目光尖锐,眸子中寒意湛湛。
    君冥烨冷脸看了上官清越几秒,忽地笑了起来。
    “你在跟本王谈端正品行?秽乱宫闱的一个贱人,也敢和本王谈羞耻!”
    上官清越感觉自己被重重撞击了一下,受到君冥烨这样的讽刺,她无言以对。
    是她在还是冥王妃的时候,**给了裕哥哥,失了清白的身子,怀了身孕。
    受到君冥烨这样的辱骂,她确实说不出名正言顺的理由反击他。
    但……
    “那一切不都是你安排的吗?你想见到我变成那样,我顺应你的想法,变成了那个样子,你又有什么不满意的?还是觉得,你的计划,没有进行的如你预料的那样完美,所以接受不了了?”
    “我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君冥烨嗤笑起来。
    上官清越仰着头,逼近君冥烨一步,可以清楚感觉君冥烨呼出的气息,同样她的气息也可以被他清楚感觉道。
    “因为……”
    上官清越勾唇一笑,风情潋滟,那么迷人,却冷的让人觉得霜雪扑面而来。
    “你动心了!冷血绝情的冥王爷,对我动了心,所以不能接受,自己亲手安排,让自己王妃秽乱王府的事,更不能接受自己的王妃,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在你计划将我与别的男子私通的罪名处决时,你自己不小心遗落了一颗心,所以你觉得你的计划不够完美了,想要我沦陷其中,却连你自己也牵扯其内。”
    “所以你现在,在休了我之后,又大老远地追上来,纠缠我,不肯放了我。”
    “我说对了吧,冥王!”
    她目光直直地看着他深邃犹如黑洞的眼眸,那里面暗淡没有丝毫光彩,就犹如这个男人冷硬的心房,即便有任何思绪,也都深深隐藏在坚冷的外壳之下。
    他不知道上官清越说的对不对。
    只是,一时间竟然有些难以应对,只想从上官清越咄咄逼人的目光中弃械投降。
    但他是谁!
    大君国的第一次战神王爷,岂会就这样投降!
    他凉凉地勾起唇角,邪魅又妖冶,犹如一只会摄人心魂的鬼魅,狭长的眸子危险地眯起来,带着一种极度不屑上官清越的蔑视。
    “对你动心?你当你是谁?你以为你有魅力让本王对你动心?”
    他从不承认,自己会对这个女人动心。
    “本王对你高抬贵手,只是因为多年前的救命之恩!但你若因此没有自知,一再惹恼本王,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我也不敢保证了。”
    他只是有一点愧悔,自己当年食言,没有完成对这个女人的承诺。再见面,却又在不知实情的情况下,差一点亲手害死这个女人。
    他对此确实很惭愧。
    他君冥烨向来都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有恩必报。
    从来不做恩将仇报的事。
    故而才会一再容忍上官清越,在她怀了书裕的孩子后,没有将她和那个孽种处死。
    “上官清越,本王可以饶了你一命,也同样可以将你这条命重新掌控在股掌之间。只要本王不高兴,轻轻动一动手指,就能让你去地狱和你的裕哥哥团圆。”
    “在威胁我吗?”
    “你懂得,这绝对不是威胁。”
    他忽然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冰冷的怀抱,即便双手抵在他胸口的肌肤上,依旧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这个男人,就是冰做的。
    上官清越真想自己拥有一双能戳穿肌肤的手,那样就可以将这个男人的心脏,直接掏出来了。
    “你还想做什么呢?时至今日,还想对我做什么!”
    她大声怒斥,用力挣扎,却不能推开他坚硬的怀抱。
    “你若安分一点,让本王开心,本王倒是考虑,给你自由,任由你南去!”
    “但若你不识趣,一再挑战我的耐心,我倒是不怕麻烦,让我们之前没进行完的游戏,继续下去。”
    君冥烨的声音忽然压低下来,附在上官清越的耳边,口气暧昧。
    “你身在青楼那么多年,应该清楚,一个男人征服一个倔强不屈的女人,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
    上官清越当然知道,男人都是征服欲很强的动物,但凡遇见难以征服的物种,都会浑身亢奋,满血复活。
    所以那时候在青楼,妈妈经常对她们说一句话。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不要让他吃的太饱,吊着他的胃口,才能将他抓的死死的,想让他为你做什么,他就为你做什么。”
    上官清越于君冥烨的情况就是,她是唯一一个不肯向他低头屈服的女人,还敢给他戴绿帽子,让他颜面尽失不说,现在又要回到遥远的南云国,只怕这辈子都不能再有见面的机会。
    “本王从不相信,这个世上,没有我征服不了的东西!尤其是女人!”
    哪个女人对他不是使劲浑身解数地卖力奉承勾引,唯独上官清越这个女人,巴不得与他保持距离,将他远远推开。
    他忽然将上官清越打横抱起,直接丢在床上。
    她赶紧挣扎爬起来,随即又被他压倒在床上。
    这一次,他没有再用一上一下的姿势压着她,只是用他厚重的手臂,将她圈在床上,让她不能逃走。
    君冥烨闭上那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
    他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觉了,最近实在太累了,他都要成为不眠不休的神仙了。
    见了这个女人,总算接地气儿了一次,知道疲倦,也知道饥饿了。
    “你别浪费体力了,没人会来救你的。”
    上官清越见他的声音带了浓浓的倦意,看向房间里亮着的一盏微弱烛火。
    她知道,君子珏不会来救她,因为君祺睿还会将君子珏拦住。
    剩下的莺歌和司徒建忠,谁能有这个胆子,在冥王面前造次。
    “你为什么对阿哑那么好……”
    他好像呓语地问了一句。
    上官清越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便没有做声。
    没过一会,身边便已经传来君冥烨均匀的呼吸。
    她用力推搡他的手臂,却还那么沉重,一动不动地压着她。
    他到底是真睡熟了,还是装的?
    居然还有力气禁锢她!
    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终止纠缠她?什么时候才能放过她?可若让她伪装向他屈服,她根本做不到!
    她真的,恨透了他。
    哪怕只是嗅到他身上的味道,都能提醒她心底的恨,还是那么强烈。
    尤其他很可能成为她腹中孩子最大的危险。
    说不上什么时候引爆火药,就让她和孩子死无葬身之地。
    和这样的危险同处一室,上官清越怎么可能睡得着。
    等到君冥烨真正沉沉睡去,她赶紧一把推开君冥烨的手臂,从床上起身逃开。
    君冥烨实在是太累了,睡得也很沉,连她逃了都没有警觉发现。在这个女人身边,他总是能在不知不觉间,放下所有敏锐的机警,也能这么轻易地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