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越安静看着阿哑的目光,渐渐地,她笑了。
    “抱歉,你猜错了。”
    阿哑也笑了,笑得那么好看,只怕是女人见了,都忍不住芳心倾倒。
    上官清越却目光清冷异常地看着他,“还是解开曼舞的穴道吧,她性格单纯,你不该这样对她。”
    阿哑的鼻腔内传出一声冷哼。
    “我还有话问你。”
    上官清越却不等阿哑的话说完,直接抬手,解开了蓝曼舞的昏穴。
    她可不想听阿哑废话太多。
    她也断然不会告诉阿哑,她自己的真实身份。
    蓝曼舞渐渐转醒,缓缓从阿哑的肩膀上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但还不待蓝曼舞的目光清晰,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阿哑一抬手,又再次点了蓝曼舞的昏穴。
    蓝曼舞再次倒在阿哑的肩膀上,昏睡了过去。
    “你!”
    上官清越怒。
    “你到底是不是和亲公主!”阿哑直接冷声逼问。
    上官清越心口一沉,“告诉你了,我不是!”
    “我不信!我的分析不会有错!”
    “你又不是算卦先生,难道还会掐指算命!”
    “从你的气质,还有谈吐,绝对不是平常的村妇!”
    “或许我只是大户闺秀!”
    “大呼闺秀身上,也没有你这样出尘的气质!”
    上官清越逼近阿哑一步,“不是所有的公主,都气质出尘,刁钻傲慢,连村妇都不如的公主,大有人在。”
    她的妹妹,上官清彤正是这样的人物。虽然高贵,却没有身为公主的高雅和落落大方,刁钻任性,甚至传言还说,手段也很残忍,看谁不顺眼,不是割舌就是挖眼睛。
    上官清越承认,对清彤公主,确实妒忌,从小可以在皇宫中养尊处优,被当成公主捧在手中,而自己身为高贵的长公主,却沦落红尘。
    但心下,也藐视不屑,那样的公主,早晚会是皇后的报应,不会有好的善果。
    人还是善良一些,才有好报。
    阿哑盯着上官清越眼底的清冷,却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你洗掉脸上的乔装!让我看一看!”
    上官清越一拂手,冷笑道,“凭什么给你看!你这奴隶,似乎也不简单,还是想想自己的出路吧。”
    上官清越冷漠转身,心口却在打鼓。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阿哑的眼睛,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尤其阿哑笑起来,唇角向一侧勾起的邪魅样子,简直像极了好多年没见的哥哥。
    上官清越对哥哥的记忆,还保留在年少的时候。
    有的时候,她甚至还想过,这么多年了,若有一天在街上看到哥哥,也不知道能不能认得出来。
    凭借南云国皇后的残忍手段,应该恨不得将哥哥杀掉,以绝后患。
    况且,哥哥武功极好,更不会让自己沦落到大君国,还成了奴隶市场贩卖的奴隶。
    阿哑望着上官清越渐行渐远的背影,目光变得越来越深。
    ……
    林慕南又来了。
    他只是去夏侯云天那里打个转,趁着没人注意,开小差又跑来春满楼。
    这一次,他要找的人,不是胭红。
    到了春满楼,直接来了后院。
    张妈妈一直用眼珠子瞄着林慕南,见林慕南去了后院,就知道定是去找洗衣服那个干粗活的去了。
    张妈妈心下也怀疑,那个身段很好,脸上却点了假黑痣的女人,只怕有点来头。
    但既然被林慕南盯上了,就没有不成全的道理,到时候,也正好趁机抓住了林慕南的胃口。
    “慕南公子,眼巴巴的看着什么意思。”张妈妈掩嘴一笑,向着不远处正在冷水中洗衣服的上官清越看了一眼。
    林慕南挑挑眉,“辣的很,不想用强,总吃亏。”
    他得好好想想办法,让上官清越主动就范,不然又是咬嘴,又是银簪子的,他还朕怕自己的小命,栽在上官清越手中。
    那个女人,看着柔弱,可是一个连太后都胆敢挟持,还敢和君冥烨叫板的人物。
    林慕南摸着下巴,迟迟想不出来好办法。
    张妈妈的眼底,掠过一抹幽光,贼笑起来。
    “这还不简单!妈妈我在青楼混了这么多年,别的办法没有,这让女人变成绕指柔的办法,多的是。”
    “果真?”林慕南双眼锃亮。
    张妈妈故意卖关子,“慕南公子,还不快去雅间等着好事。”
    林慕南勾唇一笑,眼底都是春光,“事情办成了,少不了给你好处。”
    “好嘞!”
    林慕南便急不可耐地去春满楼最好的雅间等待去了。
    “阿月啊,也累了,喝点热水吧!别冻坏了,到时候慕南公子怪罪妈妈我。”
    张妈妈将一壶热茶端了上来,还亲自给上官清越倒了一杯。
    上官清越正在洗衣服,抬头,甩了甩手上冰冷的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蓝曼舞凑过头了,轻嗤了一声。
    张妈妈白了蓝曼舞一眼,“你个小公子,懂什么!妈妈我这叫变通,没准将来,还要靠着阿月给我们春满楼向着慕南公子说句话呢!”
    蓝曼舞抱着肚子大笑起来,“大姐长成那个样子,只对美女下手的林慕南会看上?妈妈,你脑子不好使了吧。”
    “万一,万一慕南公子玩够了美女,想换换口味呢!”
    “好吧,就当他换换口味吧!不过,我正冷的很,有一口热茶,实在太好了。”
    蓝曼舞夺下张妈妈手中的热茶,直接仰头喝下。
    阿哑和上官清越想要阻拦,都没来得及。
    张妈妈的唇角一阵抽搐,“这是给阿月的,你怎么能喝!”
    “喝都喝了,要不给妈妈再吐出来?”蓝曼舞靠近张妈妈,还将满口茶香,故意喷在张妈妈脸上。
    张妈妈被挑逗的一阵脸红心跳,声音都变成了小女人。
    “妈妈先办点事,一会再去找你。”
    接着,张妈妈横扫了阿哑一眼,真是糟糕,还有个碍事的。
    张妈妈便满脸笑容,又给阿哑倒了一杯热茶。
    “阿哑,你也喝一口吧,今天天冷,你们几个做完这点活,就进屋休息,也别说妈妈我不讲人情。”
    阿哑岂会随便喝茶,冷冷盯了张妈妈一眼,吓得张妈妈讪讪一笑,只好作罢。
    蓝曼舞打了一个哈欠,“一说休息,我就犯困,我去睡觉。”
    蓝曼舞倦倦的,拽着手里的铁链子,强硬将阿哑拽入房间。
    阿哑还不放心地看了上官清越一眼,但最后他又垂下眼帘,什么都没有说。
    张妈妈又端着茶,递给上官清越。
    上官清越只是轻轻闻到那茶香,就知道里面下了东西。
    青楼里惯用的伎俩,她最了解不过。
    “我不渴。”
    “不渴也喝一口吧。”张妈妈笑盈盈地贴近上官清越,一只手就很体贴地搭在上官清越的肩膀上。
    “阿月啊,你说你一个女人,也怪苦的。”
    就在这个时候,上官清越觉得自己的肩膀的位置一沉,吃了一记酸痛的重力。
    她美眸张大,不敢置信地看向张妈妈。
    张妈妈笑起来,一把丢了手中的茶碗。
    “阿月啊,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将来过上好日子,不用干粗活,也不用在大冬天里受冻的时候,可要记住妈妈的好儿。”
    上官清越没想到,张妈妈竟然会点穴。
    “妈妈我,在这个道上混,怎么也要会两手。不过这个点穴啊,是真真好用,比什么劳什子的药,都受用。”
    几个丫鬟过来,架起上官清越就去了前院的雅间。
    “好好洗洗,拾掇拾掇,别让慕南公子不满意,到时候唯你们是问。”
    “是妈妈。”
    一番梳洗,那几个伺候上官清越的丫鬟,都惊住了。
    “竟然是这么漂亮的大美人,简直比胭红不知道美多少倍。”
    “啧啧,将来要是留在春满楼,肯定是大头牌。”
    “不对不对,整个京城的金牌花魁,只怕都没她美。”
    几个丫鬟一阵唏嘘。
    张妈妈见到收拾好的上官清越,一身红裙穿在身上,肌肤更加白的透明,好像泛着光泽的瓷器。
    张妈妈瞠目结舌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神智。
    “哎呀呀,竟然没发现,咱们春满楼,竟然藏着一个这么好的货色!”
    “快点,快点送过去!怪不得,怪不得慕南公子看上来,哈哈……大便宜啊。”
    张妈妈一阵拍手大笑,忽然笑容在脸上僵住,回头看着上官清越被送入房间的背影。
    怎么觉得这张脸,这么眼熟?
    张妈妈忽然眯起眼睛,随即目光猛地放大。
    张妈妈赶紧跟上去,几个丫鬟被撵了出去。
    林慕南看着一动不能动的上官清越,差点流出口水来。
    “妈妈,你还不快走,别在这里碍事。”
    林慕南一把抱起上官清越,直接放在床上。
    上官清越动弹不得,整个脸色,冷得好像一块冰,目光也如针如刺地盯着林慕南。
    “砧板上的鱼肉,还不乖乖被本公子好好享受,目光再刺人,也伤不到本公子的,嘿嘿……”
    林慕南淫笑起来。
    张妈妈被上官清越那张倾国倾城的绝美容貌,惊呆了许久还无法回神。
    终于,在看了上官清越许久,都不曾挪开眼睛。
    “她……她好像是……”
    张妈妈指着上官清越看向林慕南。
    “你怎么还不滚!”
    林慕南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