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和没力气是当然的,因为你们中了我自制的哈哈粉嘛。”顾重九捏着一个空了的小纸包,走到了他们面前,不等他们开口便厉声喝道。
    “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回答我,之前指使你们的富家小姐是谁?我就给你们解药,否则你们就全身溃烂而死吧!”
    那几个大汉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破了胆,眼看越来越难受,贪生怕死的本性让他们争先恐后地抢着回答。
    “我们说,那个指使我们的富家小姐……是端木家的二小姐,她说她叫端木染染!好了,快给我们解药吧。”
    “这下证据就有了……”顾重九的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
    “这下就万无一失了。”顾重九拿起一张纸,将上面的字仔仔细细全部记在了脑子里。
    那张纸上是她从那些大汉嘴里问出他们的常驻地点,她不可能将那些人带回家,若被端木染染看见了铁定会打草惊蛇。
    近日慕成名也不常在府里,她只能在以后选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些重要的认证带到慕成名的面前。
    这样端木染染长期以来在慕成名面前伪装出来的善良和乖巧便会彻底击垮。让慕成名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地相信端木染染是个小白兔。
    至于之前为什么首先怀疑她……她的性格,思考事情的方式,以及足够的理由都能让她轻而易举地出手害死米荷。
    而且那天晚上在山上,端木染染出现的时机未免也太过于巧合,巧合到了不得不让她怀疑她的地步。
    顾重九的推测果然和事实相符。
    现在她唯一比较担心的就是这几个绑架她的男人会不会向她隐瞒了些事情的细节,怕他们说了虚假的地点什么的。
    不过想了想她又很快释然了,毕竟像那种骗他们会全身溃烂而死就将实话全都招了出来的地痞流氓又怎敢对她说谎呢?
    顾重九哼着小曲回到慕府。碰见了乌雅。
    “姑娘,你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呢。”乌雅笑着对她说:“难道天香楼的菜就那么美味么,一吃完您就心情舒畅了?”
    顾重九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咧着嘴对乌雅说:“是挺美味的,而且我在那里吃了一顿菜之后,就连一直困扰着我的难题也迎刃而解了,天香楼的菜吃起来当真是极有价值的。”
    乌雅我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看着顾重九开心的样子她也就释然了,管它什么意思,姑娘高兴不就好了嘛。
    与顾重九明朗的心情相对的是赢国的现状,之前一直蠢蠢欲动的北梁如今终于动真格的了。
    “报――”守城卫兵拖着布满裂痕的盔甲翻身下马,他脸上溅了几点凝固的血迹想来或许是死在他面前的同伴所流的血。
    他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仍然难掩悲壮地颤声道:“北梁攻城突袭,城外守城兵因无所防备,已经损失了近万人!”
    在座上听完通告的城主咬着牙用力将旁边桌上的茶杯敲得粉碎,哪怕碎片将他的手扎得鲜血淋漓也丝毫无法转移他的一点注意力。
    “北梁韩礼聘欺人太甚……”城主铁青着脸,手一挥,命守城兵。将边城即将失守的消息以十万火急之势传给明王。
    就等他们先前知道北梁的将军王是个好战之徒,常做唯恐天下不乱的事,但他们觉得哪怕他野心勃勃也不会轻易打破所有国家竭尽全力推持好的和平。
    一旦天下和平的局势被打破,那样北梁立刻会成为众矢之的,作为罪魁祸首北梁便会遭到全天下的憎恶。
    然而,韩礼聘却真的敢打破这个平衡,他宁愿背负千古罪人的骂名也要将吞并天下的野心实施给所有人看。
    赢国皇城里在接到这等消息后当即拨了五万人去支援边城,据说皇帝颜无上在一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比边城城主还青。
    本来因为偏远地区的旱灾就让他操碎了心,现在韩礼聘还专挑这个时间来攻打赢国,肯定是打算趁人之危。
    在北梁攻打赢国边城不久,慕成名就接到了西楚的紧急高书。
    明明好不容易慕成名才得以和顾重九见面,现在却又要离开慕府去解决朝中要事,其实要说不满的话,慕成名比顾重九的不满还多。
    但情况实在紧急的容不得他回不去。
    慕成名和顾重九说的是,铺子里有一批货出了问题,所以要亲自去一趟西楚,和那边的供货商沟通。但是顾重九知道他真正地是为了什么。
    据朝中作为皇帝心腹的人所在的可靠消息说,西楚皇城内的那些文武大臣中,有人和北梁勾结,想要暗中做一些手脚。
    至于那些手脚是联同北梁推翻西楚皇帝还是串通好北宋将国内军赛要事的布属,机密情报,军事阵型,军法布置泄露给北宋那些心腹不得而知。
    但是这两种手脚对于西楚来说都是致命的。
    第一种可能性若成为了现实其结果不言而喻,西楚就会轻易落入北梁将军王的手中,成为他用来攻打其他国家的工具。
    而第二种可能性成为现实了的话,若北梁将矛头转向西楚,西楚的国防线对于北梁来说将形同虚设。
    被自己国家的支撑者所彻底将背叛了的西楚将会成为一头背上用来自卫的刺全都被北宋梁光了的刺猬。
    到那个时候,西楚连反抗都做不到的,想怎么处置它就是韩礼聘的自由了。
    但慕成名是真的不明白,有什么巨大的利益能使朝中的那些大臣放弃自己的国家改报靠性格喜怒无常的北宋将军王呢?
    或者说……那个内鬼从一开始便不是西楚人,而是由韩礼聘所亲手培养出来用来安插到西楚的内应?
    慕成名思索片刻,决定先从朝中的君臣们开始调查,命专以底细完美无缺的人为首先怀疑对象。
    因为他很清楚,作为一名朝廷命官,掌权的时日多了难免会有些手脚不干净。
    就算保持着西楚管理得更好的这种想法,既然生活富裕了那就不会再愿意住得同寻常百姓没有差别。
    而北宋若真的要安插进内应过来,想要升迁得又稳又快触碰到官臣中最核心的位置那就就不大可能同其他官臣的行事风格一样。
    其他官员都会为了引起上面的注意并让他们认可自己,但是内应肯定会编造出一个仿佛圣人在世的过去来使自己的第一印象在上面的人眼里更完美。
    结果在慕成名刚来和她住在一起没多久他便又回去处理朝中要事了。顾重九就眼睁睁地看着载着他的马车使出了慕府。
    “做皇帝就忙成这样吗?”
    顾重九此时的心情真的是相当失落,她不仅仅是因为不能跟慕成名好好交流增加下感情而失落,更让她失落的是端木染染的那件事。
    原先她打算借用一下慕成名的时间将那几个大汉找来作为宝贵的人证将端木染染曾经干过的事全部都抖出来的。
    这样一来,就能让慕成名好好看看端木染染在伪善的面具下那张脸有多丑陋。
    然而现在她还没来得及将这件事告诉慕成名,慕成名就回到皇宫里去处理国家大事了。结果她辛辛苦苦找来的人证完全没来得及发挥任何作用。
    北边的战事并没有持续太久,不过是一个月左右,但是对于当地的百姓们来说已经苦不堪言。
    这场战争最后是以一封来自北梁的求和书而告终。
    说来也是奇怪,这场战争的发起者明明就是北梁那位大名鼎鼎的将军王,先说结束的居然也是他。所有人都搞不懂这位北梁真正的掌权者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份求和书并没有让当今的赢国皇帝—颜无上心里好受一点。因为这求和书上不只是列明了关于停战的具体事项,更关键的是还带来了另一个消息。
    —韩礼聘要亲自来赢国,和赢国皇帝商讨议和的细节,以便两国更加亲近。
    “皇上,您先歇一会儿,吃点儿东西吧,身子骨儿才最重要啊。”李淑妃站在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颜无上身边,娇滴滴地说着。
    这位便是当初选秀大会上被册封为贵人的那位李云溪了。
    选秀之日上,她被册封的品阶就已经高了别人一级,再加上她生得很是貌美,进宫以后更是有太后的扶持,想不晋升都难,旁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受宠。
    “有劳爱妃了,朕现在吃不下。”说话的时候颜无上抬头看着李云溪。连续不断地批阅奏折,让他的眼睛有些泛红,这个样子反倒没有了平时帝王的威严感。
    “皇上,这奏折可是永远都批阅不完的,难道您还能永远不吃饭嘛。”李云溪嘟着嘴,粉嫩的唇饱满水润,再配上她秋水般的眸子,看上去很难让人不心动。
    美人在旁,颜无上当然不能再集中精神去处理朝政了。他放下手中的笔,拉住李云溪柔荑般的手,猛地向前一拽。
    李云溪惊呼了一声,落到了颜无上的怀里。她微微低着头,脖颈都因为害羞而微微泛着红色,看得颜无上更是心声荡漾。
    李云溪垂着眼眸,看上去是因为羞赧而不敢抬头。只是颜无上并没有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进宫以来她能这么快就得到晋升,靠的可不是单纯和天真。
    “皇上,您看您最近都饿瘦了。”李云溪看了眼面前的男子,眼神中都是崇拜之意,“国家大事再繁忙,也不能累坏了身子啊。臣妾……臣妾担心陛下啊……”
    李云溪眼眸中含着些水汽,一滴泪私落非落地挂在眼角,看上去娇弱极了。颜无上作为男人的虚荣感和自尊感在此刻简直被放大到极致。
    试想一下,有香玉在怀,有至尊权力,哪个男人不在梦想着这些?
    “爱妃总是这么多愁善感。朕尚且年轻,天上大事都等着朕去处理,再劳累也不能不去管这些啊。”颜无上皱着眉说道。他眼神飘渺,像是想起来赢国的边境。
    “臣妾知道皇上年轻有力,心怀天下,但是您不只是百姓的天,也是臣妾的天啊,臣妾就是担心您嘛。”李云溪嘟着嘴撒娇,带着少女的娇嗔可爱。
    颜无上就是喜欢李云溪这种小女儿的姿态。后宫女人大多数都有些高傲,自视清高得很,又含含蓄蓄地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而李云溪与她们都不同。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李云溪背景强大,还是当朝太后的娘家亲戚。
    李云溪的祖父可是两朝元老,在京城中的势力不容小觑。颜无上要想做成一些事,就不能不顾及这些人,有了他们的帮助就能事半功倍。
    “哦?有力?不知道爱妃说的是哪方面啊……”颜无上调笑着,手轻轻地在李云溪的腰上拧了一把。
    屋子里一直静静站在一旁不出声的婢女宫人们都很识趣地退下了。
    “皇上您又取笑臣妾。”李云溪娇嗔一声,脸红的像是刚刚绽放的荷花。
    顿时,屋内仿佛就出现了一股旖旎之色。颜无上的手在李云溪身上游走着,弄得李云溪的身子都酥软了起来,不自觉地发出几声嘤咛。
    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处理朝政,边城来的奏折一直都没有断过。颜无上每天要么是在上朝,要么是在书房和大臣们商讨事项,很久都没有亲近过后宫妃嫔。
    一直压抑着自己的颜无上此时此刻的*像洪水般将他这个人浸没。
    “皇上,皇上!”门外,大内总管高德江急匆匆地敲着门。要不是事情过于紧急,他这个在皇上身边服侍了很多年的老人,也不会没眼色到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