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这都是王爷自己的选择,咱家也不过是出了一点点力。”于公公说得也对,若是颜无拘不做出这样的选择,皇上定会想办法去动顾重九。
    如今,颜无拘连王妃都封了,那又何必去在乎一个小小的妾室?即算是她过于猖狂,那也自会有人来治她。
    在颜无上的心中,他其实也还是愿意相信顾重九的,毕竟顾重九是他培养出来的人,就算是失去了记忆,他也不相信会变个人。
    因此,颜无上原本也没打算为难顾重九,可若是真的有新的证据说明是顾重九做的,那么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顾重九赶出王府,王府内是绝对不能有这样的人留下的。
    颜无拘没再说话,在思考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也差不多把这件事情想通了。只要他与言嗣音能够顺利的拜堂成亲,想必,顾重九的事情就不会被牵扯出来。
    当然,陈师师孩子滑胎的事情还是要查,不过是多了许卓越的时间,为了证明顾重九的清白,也为了让顾重九实现她的梦想,颜无拘必须要付出多一些的努力。
    等嘱咐完了于公公,颜无拘便离开了。他径直回了自己的卧虎院,顾重九正在屋子里看书,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坐得笔直,安静得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颜无拘远远的站在门外看着,不忍心打扰了这样美的景色。直到红紫起身给顾重九倒茶,看到颜无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顾重九看到红紫的动作,便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正巧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颜无拘,顾重九立马放下手中的书,朝着颜无拘走去。
    颜无拘这才迈开步子,朝着顾重九走来。等走近了,顾重九便问:“怎的这么快就回了?”
    从王府到皇宫也有一段距离,这一来一回的,顾重九书都还没看上多少,颜无拘就已经回来了,想必在宫里也没待多久。
    “本王去向皇上谢恩。”颜无拘随口抓来一个理由搪塞了顾重九,顾重九很好骗,只要是颜无拘说的话,她都愿意相信。
    “如此。”顾重九了然的点了点头,相信了颜无拘说的话。
    过了晌午,言嗣音便按捺不住了,她兴冲冲的想到王府去找颜无拘。既然两人都已经被赐婚了,那么现在见个面想必也不算什么。
    肃国公出手拦下了言嗣音,就连向来不怎么管言嗣音的二娘也出了声,让她别去王府找硕王爷。
    “为什么?”言嗣音不解。
    到底是个姑娘,不懂这些事情也是正常的,于是,言嗣音的二娘解释说:“这是民间的习俗,在有婚约的时刻,男女双方便不能见面,要等到洞房的那一日才可相见。”
    听到二娘说起了“洞房”一事,言嗣音到底是个女孩子,面子薄,不一会儿,这脸就红得像个红苹果了。
    二娘走上前去,拉着言嗣音,说:“这种事情其实也该同你说了,别觉得不好意思,姑娘都是要经历的。”
    为了不让言嗣音觉得不好意思,言嗣音的二娘朝着肃国公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先离开,让她来好好同言嗣音把这些事情说一下。
    肃国公自然也明白,这些事情,自然只能是做娘的同女儿说。只可惜,言嗣音的娘亲过世得早,这很多事情,他这个做爹的也不知道怎么说。
    肃国公这么些年当然也有另娶,但是言嗣音的事情那些妾室都不曾插手。这一次,肃国公还一直在想,言嗣音的婚嫁该由谁来操办。
    如今这二娘站出来了,主动将那些娘亲该告诉女儿的事情都告知了言嗣音,若是交给二娘来操办,想必她也是愿意的。
    肃国公在心底里暗自的划算着,准备到时候同二娘说一下此事,看看她会否答应。若是答应了,那就正好,若是有些推辞,那便再另外物色人选。
    得知自己不能见到颜无拘,言嗣音的心中很是不舒服,两人连婚期都还未曾定下,如今却连面都见不到了。
    不过,一听二娘说:“现在就别想那些事情了,今后你们可以成天的腻在一起,何必要烦恼这几天呢?”
    言嗣音一想,二娘说得也没错,于是,言嗣音便想开了,反正皇上已经下了圣旨了,自然就没有再变更的道理。
    现如今,言嗣音就期盼着,看看什么时候能把婚期定下来,定下了日子,那她可就算是有盼头了,否则这么漫无目的的等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等二娘同言嗣音把话说完,肃国公便让手底下的人将二娘请到了他的屋子里头,同二娘说了那件事情。二娘一听,自然是连连点头的。
    府里的人都知道,言嗣音是老爷看得最重的一个孩子,能帮言嗣音准备婚嫁事宜,说明老爷重视自己,二娘自然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见二娘答应下来了,肃国公也算是少了一桩心事,“那此事我便全权交由你去办了。”
    肃国公交代了一些注意事宜后,便让二娘退了下去。日子一眨眼也过得很快,时间越长,肃国公的心里就越慌。
    都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了,怎么这婚期却迟迟不定下来呢?难不成,是想让硕王悔婚?没道理啊,当初是硕王亲自求的婚,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悔婚?
    更何况,如今皇上下了圣旨,这大街小巷的人都知晓了,他肃国公的女儿要嫁给硕王做硕王妃,若是此时悔婚,后果将不堪设想,对言嗣音的影响更是不言而喻。
    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为什么会被人悔婚?这问题一定是出在姑娘的身上,这外头的人肯定会传这样的话。当然,肯定会有比这更难听的。
    为了有个保障,肃国公选了一个恰当的时间,准备向颜无上提及婚期的事情。这一日,下了早朝后,肃国公趁着大家不注意,去了皇上的御书房。
    等到了书房外,便看到于公公,于公公看到肃国公走来,心中也差不多知道是所为何事,拦下肃国公后,便进去通传了一声,紧接着便将肃国公请了进去。
    此时颜无上正在那儿练字,旁边堆着如小山高的奏折,他每天批阅奏折是真的累了,他就想好好休息一会儿。
    闲来无事,颜无上看到了桌上的笔墨纸砚,想了想,心血来潮的让于公公拿出了多年珍藏的笔,挥斥方遒的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大字。
    肃国公一走进去,先是给颜无上行了个大礼,“微臣见过皇上!”
    “起来吧,肃国公来找朕,所为何事啊?”颜无上其实也大致猜到了是为了颜无拘于言嗣音的婚事来的。
    若是为了公事,今日上早朝的时候,肃国公应当就禀报了。当然,颜无上不会挑破,他引导着肃国公说出来。
    “皇上,微臣今日过来,主要是为了小女的事。小女与硕王的婚事,皇上已经颁了圣旨,只是未曾明确的写上成婚日期,不知道,何时能敲定一下?”
    “说来也不怕皇上笑话,因为习俗的缘故,有婚约的男女在成婚前不能相见,小女成日在府里闹,就想见硕王。”
    “如此。”颜无上也了解些许的民俗,不过他那脑袋里需要装的东西还有很多,这些杂事,他也就基本不怎么搭理。
    不过,仔细想想,他的圣旨的确是下了也有挺长时间了,但是一直未曾实施,无论如何,这言嗣音的头上始终也只是挂着“硕王未婚妻”的头衔,并不是“硕王妃”的头衔。
    这二者之间的差距倒也有些许的大,自然,这习俗也是一方面,颜无上思考了片刻,说:“朕知道了,来人,去将硕王请来。”
    颜无拘因为赐婚一事,很少独自到颜无上的御书房内。一开始,颜无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此时来看,不得不讲颜无拘请来了。
    一听到说是皇上请自己,颜无拘便恨不得立马生场病,好让他有个推辞。只是,这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情,他只能硬着头皮跟着那传话的公公一同入宫。
    一路上,颜无拘都在想,能是为了什么事情找他呢?这重要的事情,在早朝的时候也已经讨论得差不多了,还能是为了什么其他的事情?
    难不成,他这妃都还没娶,他的皇兄就着急的想要给他纳妾了吧?一想到这个,颜无拘便有些许的害怕。
    不过,颜无上传的话,他也不能不去。事到如今,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到门口的时候,遇上了于公公,趁着进去通报的时刻,于公公给了颜无拘一个暗示。
    颜无拘一下子就看懂了,原来是肃国公来了。既然把自己给请了过来,想必就是为了他和言嗣音的事情,这件事情总算是被提上了日程。
    颜无拘进了御书房,先是同肃国公寒暄了几句,不管怎么说,他今后与肃国公总归是亲戚了,还是他的岳父,他自然要好好对待。
    “皇弟啊,方才肃国公同朕提起,他们想要把婚期定下来,你的意见如何呢?”颜无上先是询问了颜无拘的意见。
    颜无拘哪里敢有意见?一听到颜无拘说没意见的时候,肃国公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颜无上问:“这选日子,朕倒是不在行,不如就请个人来挑日子好了。”
    “不必如此费心,这几日微臣闲来无事,拿着王爷与小女的生辰八字去算了一下,那大夫说,两人的八字很是相配,不过若是想要挑一个对两人都好的日子,得等上一段时辰。”
    肃国公从自己胸前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颜无上。
    颜无上笑着说:“噢?看样子,肃国公很是在乎这个女儿啊。”
    “不瞒皇上所说,微臣最是疼爱的便是嗣音。对于嗣音的事情,或多或少要上心一些。”肃国公也没有所隐瞒,他这样说,也是故意说给颜无拘听的。
    肃国公想借此告诉颜无拘,我自己这么疼爱的宝贝女儿嫁给你做王妃,你定要对她好。颜无拘听了,笑着说:“有劳肃国公了。”
    颜无上看过了纸条,他也无从判断是真是假,反正这是肃国公的女儿,索性便由着他去好了,只要是颜无拘满意的,那便定下来即可。
    颜无上看过纸条,颜无拘立马上前去接过了纸条,把日期都看了一遍,这日子果然是有点远,都几乎快要排到来年去了。
    颜无上问:“怎样?可曾选出一个合适的?”
    颜无拘又将纸条递给了肃国公,并问:“肃国公觉得如何?更满意哪个日子呢?”
    其实肃国公是想越早越好,可是他觉得那个日子仓促了些,往后轮的话,估计就真的要到明年了。
    不过,既然颜无拘和颜无上都如此重视,想必两人都不会悔婚,自己的身上可还揣着圣旨呢,那么暂且定在来年。
    几个人又商量了好一阵,最终决定把婚期定在来年的这个时候,双方也各自都有时间来准备。日子一敲定,颜无拘便想办法准备开溜了,他是一刻也不想和别人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