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519:偷袭
    王掌柜故作惊讶:“王某不解,大人为何突然要搜我的宅子,难道王某犯了法了吗?”
    陈县令道:“眼下灾荒之年,粮食紧缺,你却囤积居奇,牟取暴利,难道还不犯法?”
    王掌柜不屑一笑,“呵,同福米铺遍及天下,铺里有些存粮在正常不过了,怎么能算是囤积居奇?”
    陈县令义正辞严地说道:“算不算囤积居奇,本县一看便知,请让开。”
    王掌柜冷冷道:“陈大人,同福米铺虽是商家,但你可要想清楚了他背后都有谁撑着。”
    “我倒想看看是谁撑着的。”
    说话地是苏娞缨。
    苏娞缨和张道行来了。
    不仅仅是他们两人,还有一大群当地地百姓。
    原来,苏娞缨担心陈县令拿王掌柜没辙,于是就和张道行一起把王掌柜囤粮地事情告诉了大家。然后,在引着怒气冲冲的百姓前来。
    百姓们一下子就将宅子团团围住,声讨王掌柜,逼他开门。
    王掌柜那些打手也开始慌了,他们再厉害,也敌不过这么多人啊。
    众怒难犯,王掌柜只好悻悻地让开道路。
    陈县令带着人涌了进去,一下子就查获了成百上千石地米粮。
    王掌柜等人当场被捕。
    连夜审问,王掌柜什么都招了。
    他对囤积居奇的事实供认不讳,说是他一时糊涂,动了贪念,与同福米铺无关。
    这一下子,他把所有地罪状都揽了下来,线索也就中断了。
    苏娞缨并不是失望,因为她知道其他地方地米铺和平湖县是一丘之骆,只要去别的地方一查,再把事情闹大,不信朝廷不知道。
    次日,陈县令在广场上散米。
    散米之前,他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再驱赶来投地难民。
    因为这些大米,就是曾经身为难免地苏娞缨赚来的。
    百姓们都有惭愧之心,就没有反对。
    此时,苏娞缨和张道行已经离开了平湖县,继续赶路。
    数日后,京城。
    一辆豪华马车匆匆驶过街道,停在醉月轩门前。
    车里下来一位衣着华丽,仪表堂堂的年轻公子,他就是同福米铺的大老板欧敬明。
    欧敬明下车后,也是很匆忙的走进了醉月轩。
    他是来赴宴的,而且他是个很惜时的人,所以他没有迟到。
    但他却行事匆匆,只因为他要见的人是为大人物。
    当他来到雅间时,看到桌上虽然摆满了上好的酒菜,但却没有人动过。
    因为室内没有一个人。
    约他见面的人已经走了,只留下一份折子在桌面上。
    这是一份上传给皇上过目的奏折,来自平湖县的陈县。
    奏折里说了同福米铺囤积居奇的事情,请求皇上下旨彻查同福米铺。
    看到这里,欧敬明不寒而栗。于是他立刻返回家中,命人去查明情况。
    很快他就知道了一切,知道是一个叫做苏娞缨的女子坏了他的好事。
    “苏娞缨。”
    欧敬明满怀恨意,在他看来,必须除掉这个叫做苏娞缨的人。
    郊野,客栈。
    已是夜晚。
    这家客栈就在灵州郊外,也就是说,苏娞缨很快就要和张道行分道扬镳了。
    当然,她不想让张道行知道。
    来到这家客栈后,她已经悄悄打听好了前往京城的路怎么走。
    好在在这里已经看不到灾荒的迹象,除非你仔细寻找,还是能找的到的。
    现在夜已深,苏娞缨收拾好了行李,行李不多,只有一个小包裹,里面是些衣物和盘缠。
    她轻轻地走出房间,隔间就是张道行的房间。
    房间里的灯已经熄灭,估计张道行已经睡下了。
    “对不起……”
    对着门口轻轻说完这三个字,苏娞缨再次回到房间,拿了包裹。当她打开房门,来到走廊上时,忽然怔住了。
    因为张道行站在她的面前。
    “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上……如厕……”
    面对张道行,苏娞缨第一次感到窘迫和不安。
    “如厕需要带着包裹吗?”
    苏娞缨不知如何作答。
    “你根本就不想和我一起去灵台山,对吗?”傍晚的时候,张道行注意到苏娞缨在悄悄打听前往京城的路,所以知道了这点。他一直不敢睡觉,就是担心苏娞缨会趁机溜走。
    苏娞缨一声长叹,看着张道行说道:“没错。”
    张道行惨笑道:“你竟然骗我?”
    苏娞缨道:“我去京城,是有要事在身,等我办完了事情,一定会去灵台山找你的。”
    张道行沉默下来,眼里十分失望。
    “抱歉……”
    苏娞缨从他身边经过,他并未阻拦。
    其实,现在张道行已经不会阻止苏娞缨去京城了,苏娞缨没有必要深夜就走。只不过,留下来会让苏娞缨心里不好受,不如离开。
    张道行没想到,苏娞缨走后,他会那么难受,就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他有过去把苏娞缨追回来的念头,但负气让他没有这么做。
    他内心百感交集,无比焦虑。
    他问被苏娞缨叫醒的店小二,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睡着。
    店小二指了指柜台边的酒。
    张道行第一次喝酒,就被呛得难受,喉咙似有一团火再燃烧。
    他非常不喜欢喝酒,但他还是喝了。
    他不知道喝酒会醉,人们通常借酒浇愁。他只知道喝酒的会难受,*的难受能让他暂时不去想心里的难受,这就足够了。
    新月如钩,淡淡地照在苍茫的大地上。
    七匹快马在大道上疾驰,骑马的人或戴着斗笠,或包着头巾,个个面容冷峻,目显寒光。
    很快,七匹马停在了客栈门前。
    敲门声响起。
    店小二打着哈欠出来开门,看到张道行醉趴在桌面上,抱怨道:“得了,今晚别想睡个好觉了。”
    门开了,三个人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个戴斗笠的。
    大晚上的还戴着斗笠,令人感到违和。
    “几位客观,住店是吗?我们这里有上好的厢房……”
    来者似乎没有在听店小二的话,而是先观察了客栈。看到醉倒的张道行,他们并为理会。
    “有没有一位叫做苏娞缨的女子住在你这里?”戴斗笠的人问道,声音很低沉。
    虽然已醉,但听到苏娞缨的名字,张道行还是醒了过来,不过他依然趴着,就像睡着了一般。
    店小二搔着脑袋想了想,道:“好像有。”
    “她住在哪里?”
    “我要查一查。”
    店小二从柜台那里拿出登记本,在上面翻找,“住在人字二号房,不过她刚才已经结账离开了。”
    戴斗笠的人眉头一皱,忙问道:“她去哪里了?”
    店小二道:“不知道,不过她傍晚的时候有向我打听京城怎么走。”
    戴斗笠的人扔下一两银子,带着另外两人转身离去。
    “老大,那丫头是不是知道我们会来?”
    “也许是巧合呢。”
    三人重新上马,招呼了其他在客栈周围巡视的人后,想着京城方向追去。
    张道行突然站了起来,头还有些晕乎乎的。
    他拿起桌上的水壶,淋在脸上,稍微清醒只之后。便回到房间,拿了剑,又从窗户跳到马厩里,牵了马,追了上去。
    他的直觉告诉他,苏娞缨有危险。
    夜凉如水。
    苏娞缨抱着双臂,骑马缓行。
    风过树林的声音让她感到隐隐不安,忽然觉得如果张道行在身边该有多好。
    她不敢去看路边的树木,生怕看到不干净的东西站在树后。
    虽然她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不过总会不由自主地去想这些。
    一阵微风又吹了过来,带着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赶路呢?
    苏娞缨忽然不害怕了,只要是人她就不怕。
    马蹄声从身后传来,渐渐接近。
    苏娞缨往后看的时候,已经能看到人影了。
    她并没有躲藏的意思,在她看来,路边阴森的林子比这些人要可怕很多。
    很快,她就发觉自己错了。
    这七匹快马是冲她而来的。
    他们迅速的包围了苏娞缨。
    “姑娘,一个人走夜路很危险,不如我们送你一段路如何?”戴斗笠的人说道。
    苏娞缨不能确定这些人意欲何为,所以道:“谢各位大哥关心,不过我一个人感觉很好,不需要劳烦各位大哥了。”
    “姑娘叫什么名字呢?”
    为什么突然问起名字来?
    苏娞缨心疑,却笑道:“大哥这样的搭讪方式也太直接了吧。”
    戴斗笠像是没有听到,自顾问道:“我们在找一位叫做苏娞缨的姑娘,不知道姑娘可见过?”
    苏娞缨不敢承认自己就是苏娞缨,于是摇了摇头。
    戴斗笠的人忽然朗声大笑,道:“苏姑娘,说谎可不是一件好事。”
    这句话,忽然让苏娞缨想到了被骗的张道行。
    苏娞缨没有慌张,她认为那人是在试探她,于是她装出一脸茫然的模样。
    “大哥,你认错人了吧。”
    可惜,那些人不管是不是认错人,他们决定宁可错抓也不放过。
    事已至此,苏娞缨再隐瞒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于是,在那些人动手之前,苏娞缨猛踢马肚,跃马而起,纵向路边的树林。
    现在她觉得,树林并没有那么可怕。
    那七人立刻追了上去。
    这些人奔波了一天,人不困马却乏了,所以渐渐被苏娞缨拉开距离。
    但那戴斗笠的人拿出了一枚飞镖,看得真切之时出手掷出。
    飞镖穿枝过叶,最后打在苏娞缨的背上。
    苏娞缨嘴里一甜,吐出一口献血。人也坐不稳了,被颠下马背。
    七人很快就追到了苏娞缨身边。
    突然,一声马嘶。
    一匹白马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那七人面前。
    张道行已到。
    有人认出了他就是客栈里那位喝醉的人。
    “你是何人?”七人中的一人问道。
    张道行没有搭理额,而是下马来到苏娞缨身边,查看苏娞缨的伤势。
    看到苏娞缨脸色苍白,他吓了一跳,“别担心,我这就带你离开。”
    苏娞缨微微点头。
    那七人感觉自己被无视,大怒,有人率先从马背跃起,拔刀向张道行劈了下来。
    张道行倏然拔剑,剑若龙吟,只听当的一声,那人被震了回去。
    其他六人大惊,不敢轻敌,一起攻了上去。
    张道行把苏娞缨安放好了之后,向那六人冲了过去。
    苏娞缨的视野越来越模糊,再昏迷之前,她只看到张道行开了杀戒……
    疼。
    就好像皮肤被滚烫的开水烫到了一样。
    苏娞缨被疼得醒了过来。
    她看到自己躺在地上,身下铺着张道行的衣服。
    她感觉到后背清凉,原来是张道行撒开了她后背的衣服,正在为她吸出毒血。
    飞镖上有毒。
    才清醒了一会儿,苏娞缨又疼得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时,苏娞缨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清凉的微风从窗户吹进来,床上的蚊帐随风摆动。
    窗外的光线有些刺眼,苏娞缨用了一些时间才适应过来。
    她想起来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但身子很难使上力气。
    好不容易坐了起来,却无力走下床。
    这时候,张道行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