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452：火炮
“今日回去，你去瞧瞧，不关心公主的婚事，在北岳闭什么关？”
粉香欠身。“是。”
粉香走了，古若嬛才松了口气，这孩子单纯归单纯有时候说出来的话，叫人难以启齿，偏偏歪打正着，让人上下不得。
古若嬛的脸色有些苍白，回了宫，倒在床上，睡的昏天黑地。
粉香到了侧殿，不出意料的被婢女拦在了门外，“醉舞圣女闭关期间，任何人不见。”
“圣女是为了醉歌公主的婚事而来的，娘娘等着和醉舞一同商讨的，怎料醉舞圣女这时候闭关，多有不便。”
两个婢女相视一眼，“我们会帮你通传，请你先回去。”
粉香一边走，一边恼火，那母老虎真当北岳是自家的，闭关这么随便。
粉香到了正殿，被梧桐拦了下去，“娘娘歇了，她睡前说想吃你酿的酸梅，你去做些，看娘娘的样子，是紧着吃的。”
粉香疑惑地问，“娘娘不是才起来？”
梧桐瞥了一眼偏殿，“这几天醉舞圣女闭关，娘娘总算得了清闲。”
粉香点点头，欢快的蹦跳着去了小厨房。
此刻，雍和宫的侧殿之上，寂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楚。
本该闭关的醉舞正对着醉歌圣女而坐，“听说因为你，慕龙阙动手打了古若嬛？”醉舞眉毛高挑着，眼底兴奋十足。
醉歌冷淡的看着醉舞，“你不该来这儿，慕龙阙随时回来，听说你可是在闭关。”
醉舞冷笑，“看来慕龙阙的确是对你上心了，吃穿用度上样样不比古若嬛差。”醉舞随手挑起一根珍珠项链，不屑一顾的随手扔在了地上。
“你该走了。”
“我知道你的心思。”两人的面纱贴着，醉舞压着嗓子，四目相对，电火雷鸣间，醉歌要抓醉舞脖子的手顿在半空中，“我以前见过你。”
醉舞一把扯下醉歌的面纱，醉歌连忙遮住脸，慌张的喊道，“来人快拿面纱过来。”
“在你踏出北疆的那一刻，你就不属于北疆的女人了，何必为了那些戒条压抑自己，你的美貌应该让所有的女人嫉妒，让所有的男人为你疯狂。”
醉舞癫狂的抚摸着醉歌的脸颊，“你的体香，你的美貌，这是你最大的武器，远远超过你那愚蠢的武功。”醉舞瞥了一眼醉歌长满了老茧的手。
“听说你给慕龙阙磨墨？”醉舞坐回了位置，带着一丝嘲讽，“可得到了消息？”
醉歌抿了抿唇，摇头，“作战部署图这么重要的东西，慕龙阙怎么会放在明面上？”
醉舞冷笑，明显不信醉歌口中所说，“醉歌，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那份爱一直藏在这里，我可以帮你得到他，实现你心中所想。”
醉歌抿着唇不作声。
醉舞也不急。
“你究竟是谁？”醉歌盯着醉舞，如此喜怒无常，对北疆和北岳乃至整个中原都十分了解的人，她究竟是谁？
醉歌怀念往昔富足快活的日子，但是当这个女人出现以后，北疆人人自危，大家都紧张兮兮的，尤其是他，夜不能寐。
醉舞笑了起来，“我是北疆的圣女，醉舞。”
“若是有这样的醉舞我不可能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你究竟要做什么？”
醉舞眸光冰凉，“我是醉舞圣女，北疆人人皆知，你可以回去问问他，若是来历不明之人怎么可能成为圣女。”
醉歌不作声了，眼神仍然狐疑的盯着醉舞。
醉舞紧紧握着醉歌的手，“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以帮你得到，但是你必须把军事部署图偷出来。”
醉歌眼眸转了转，“图纸应该在三军主帅那才是，那个素锦是你的人吧？”
醉舞一怔，“素锦？”
醉歌抿了抿唇，“没什么。”
醉舞一把甩开了醉歌的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若是想要他活着，就乖乖的听我的话，否则你知道后果。”
醉舞从袖口抽出一把短剑，锋利的刀刃贴着舌头划出一道血痕，转瞬，血瞒着刀身淌了下来，恰逢此时，微风出来，醉舞的黑纱飘起，只是一瞬间，醉歌已然看的清楚，醉舞满面错乱的刀痕。
醉舞按下面纱，伸出仍旧淌着血的舌头，将刀刃上的血舔食干净，“即便找不到作战部署图，我要你将火炮图和火器图偷出来。”
“他已经将火神弩送与你了，还不够么？你们究竟要杀多少人才罢休？”
醉舞眼睛瞪得浑圆，她死死的抓着醉歌的肩膀，“多少人？就算天下人都死了，他能回来么？天下人死不死和没什么关系，你只需记住，若是你办不好，你的他必死无疑。”
醉歌一颤，醉舞不轻不重的一撞，险些摔倒在地。
醉舞狰狞的面庞和她阴沉的语气犹如地狱的魔鬼一般一直纠缠在她脑子里。
醉歌最终没能从醉舞的嘴里知晓她究竟是谁，却也清楚的很，她说的要他死，一定不是夸大之辞，用他，她一分也赌不起，她不敢赌。
“皇上在里面么？李公公？”
李德明望了一眼四下无人，“醉歌公主您来了，皇上正在阅奏折呢，最近灾患频繁，战事连连，兴许有公主的抚慰，心情就好了呢。”
醉歌应付着笑笑，掏了一袋银钱出来，悄悄塞进李德明手里。“有劳公公了。”
李德明颠了颠钱袋子，却不让开，低声道，“公主前些日子赏给奴才的那个真是好用。”
醉歌脸色一僵，“好用就好，李公公莫不是全用了？”
李德明猥琐的笑笑，“当了大半辈子的太监，奴才也是男人，那东西舒爽的厉害，还请公主再赏赐一些。”
醉歌瞧了一眼书房内明黄色的身影，掏出一个木盒子，“过量不及.……”
“醉歌给皇上请安。”
慕龙阙抬眼一瞧，“这么快就学会了北岳的礼仪。”
“北岳富足安乐，醉歌心向往之已久，既然来到了北岳自当入乡随俗。”
慕龙阙笑了两声，“醉歌，朕有一题要向你讨教。”
醉歌盈盈福身，“醉歌不敢，若是皇上有问题，醉歌愿意分担一二。”
醉歌不请自来，若是旁的谄媚爬床的女子，慕龙阙避之不及，早就命人将人丢出了，而这醉歌不谄媚，不讨好，反而一本正经，似乎真的如她所说是来同他谈天，以此增长见闻。
古若嬛提着食盒，进门，又见着前几日一模一样的场景，只是这一次醉歌没有识趣的离开，反而站在慕龙阙的身后，对着古若嬛微微欠身，“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愿真主保佑你。”
“为何对朕行礼，没有真主保佑，难不成这个真主只保护女人？”
古若嬛笑着走上前，收了慕龙阙面前的奏折，随后，将食盒里的小菜摆了上来，种类丰富，只是皆是素菜，剔透的小白菜，沾着水珠的白萝卜，若不是亲眼所见，怕很难相信，这会是帝王家的午膳。
“御膳房做的，你说没有胃口，这些小菜都是我亲手做的，你总要吃几口吧。”古若嬛像是哄小孩一般，夹了菜送到慕龙阙嘴边。
慕龙阙瞧了一眼，看着两人出神的醉歌，微有尴尬。
醉歌苦笑着，欠身，离开，临到门前，古若嬛喊住了她，“醉歌公主，本宫做的多，不妨陪着皇上用膳，皇上难得一红颜知己。”
古若嬛的语气酸的很，醉歌却反而真的答应了，转身坐在慕龙阙身旁，“多谢娘娘款待。”
古若嬛脸色僵硬，慕龙阙未曾发觉一般，同醉歌讲着那未问完的问题。
古若嬛站在一旁反而成了局外人。
“附属国若是有别的心思，只需掌握其军事命脉，即便有造反之心，也无能为力。”
“醉歌公主这话答的好，到底该如何让附属国交出兵权，怕是兵权没有收拢之前，就已经造反了，附属国不是封地，若是剥夺了兵权，便不成国家，国家没了，只会激怒附属国。”
醉歌眼眸微垂，“醉歌才疏学浅，只是随口谈谈，当然比不得皇后娘娘文武兼备。”
慕龙阙拍了拍古若嬛的手，“世上女子皆如你一般聪慧，便不是男人的天下了。”
慕龙阙似乎对醉歌的见解十分感兴趣，古若嬛离开，也未曾发觉，晚上去椒房殿的时候，万万没想到吃了闭门羹。
粉香悄声道，“娘娘歇下了，特意嘱咐了奴婢不要给皇上开门。”
慕龙阙瞧了一眼，房内果真是熄了灯的，颔首，“那便不打扰她休息。”说罢，慕龙阙走了。
谁也不见，黑暗的房内，一双愠怒的黑的发亮的眸子。
微风徐徐，春夜之中夹杂着清新的花香，雍和殿竟然有一股酒香飘了出来，慕龙阙顺着酒香寻找过去，湖心亭上，纤弱的身影翩然起舞，正是来自北疆的醉歌公主。
或许是瞧见远远观望她的慕龙阙，舞戛然而止，微有羞赧，出了亭子，欠身行礼，“醉歌以为皇上歇下了。”言外之意就是，她是趁着无人才偷偷的跳舞。
“今夜天气不错。”慕龙阙望了一眼，天上的繁星密布。慕龙阙自然的走进了亭子，指着桌子上摆着的泛着微青色的酒水，“这是什么酒。”
“回皇上，这是北疆特有的梅香酒，圣女是酿酒的大能，这酒就是圣女送的，一直舍不得喝，瞧着今儿夜色正浓，一时睡不着，便想起了这酒。”
慕龙阙不请自坐下来，“那朕今儿有口福了，醉歌公主不会吝啬这一口酒吧？”
醉歌慌忙摇头，“皇上若是想喝，都送给皇上又如何呢？”
醉歌的智慧虽然远远比不上古若嬛，但她的思想才华，绝不是平常贵女所能比得上的。
“北疆王是你的哥哥。”
醉歌举着酒杯的手僵住了，眼眸低垂，微微点头，“是我的哥哥。”
“北疆王可是有难处？既然北疆与我北岳结盟，若是北甸为难他，北岳作为友盟国不会坐视不理的。”
醉歌桌子下的手，紧紧的攥着衣服，“皇，皇上，北甸他.……”
湖面蓦地响起了一阵打水之声，待两人望过去，转瞬就恢复了沉寂，醉歌干咽了一口口水，连忙吞了一杯子的酒。
“许是鸟儿衔的石子。”
醉歌惊魂未定，点点头，将慕龙阙的酒杯满了，慕龙阙追问道，“你放才说北甸如何了？”
醉歌摇摇头，“北疆地势险峻，北甸不敢如何的，让皇上担心了。”
“若是北疆真的高枕无忧，北疆王怎么会派公主过来和亲呢？”
醉歌脸色瞬间煞白，僵硬的将视线移到了别处，隐藏住隐约显露的泪光，“北疆闭目塞听，若不是主动要求依附北岳大国，怕是都不知晓，如今火炮盛行。”
慕龙阙眼神锐利的盯着醉歌，“你们是为了火炮而来。”
醉歌大惊，慌忙跪了下来，“北疆带着诚意来依附北岳，绝无二心。”
慕龙阙笑了，虚扶醉歌，“起来吧，北岳用火炮攻下成国，想来无数小国都好奇，并不足为奇。”
醉歌站起身，心有余悸，并不敢多说，沉默着，为慕龙阙斟酒。
慕龙阙扶着额头，“想不到这酒清香甘甜，酒劲这般大，才饮几杯，便昏昏沉沉的了。”慕龙阙站起身，打着惶，“不能再饮了，朕去歇了。”
一个踉跄，似乎绊倒了路边的碎石，幸亏醉歌扶的及时，慕龙阙全身的重量压在醉歌的身上，是真的醉了。
“皇上，醉歌送您回宫去。”
“今日回去，你去瞧瞧，不关心公主的婚事，在北岳闭什么关？”
粉香欠身。“是。”
粉香走了，古若嬛才松了口气，这孩子单纯归单纯有时候说出来的话，叫人难以启齿，偏偏歪打正着，让人上下不得。
古若嬛的脸色有些苍白，回了宫，倒在床上，睡的昏天黑地。
粉香到了侧殿，不出意料的被婢女拦在了门外，“醉舞圣女闭关期间，任何人不见。”
“圣女是为了醉歌公主的婚事而来的，娘娘等着和醉舞一同商讨的，怎料醉舞圣女这时候闭关，多有不便。”
两个婢女相视一眼，“我们会帮你通传，请你先回去。”
粉香一边走，一边恼火，那母老虎真当北岳是自家的，闭关这么随便。
粉香到了正殿，被梧桐拦了下去，“娘娘歇了，她睡前说想吃你酿的酸梅，你去做些，看娘娘的样子，是紧着吃的。”
粉香疑惑地问，“娘娘不是才起来？”
梧桐瞥了一眼偏殿，“这几天醉舞圣女闭关，娘娘总算得了清闲。”
粉香点点头，欢快的蹦跳着去了小厨房。
此刻，雍和宫的侧殿之上，寂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楚。
本该闭关的醉舞正对着醉歌圣女而坐，“听说因为你，慕龙阙动手打了古若嬛？”醉舞眉毛高挑着，眼底兴奋十足。
醉歌冷淡的看着醉舞，“你不该来这儿，慕龙阙随时回来，听说你可是在闭关。”
醉舞冷笑，“看来慕龙阙的确是对你上心了，吃穿用度上样样不比古若嬛差。”醉舞随手挑起一根珍珠项链，不屑一顾的随手扔在了地上。
“你该走了。”
“我知道你的心思。”两人的面纱贴着，醉舞压着嗓子，四目相对，电火雷鸣间，醉歌要抓醉舞脖子的手顿在半空中，“我以前见过你。”
醉舞一把扯下醉歌的面纱，醉歌连忙遮住脸，慌张的喊道，“来人快拿面纱过来。”
“在你踏出北疆的那一刻，你就不属于北疆的女人了，何必为了那些戒条压抑自己，你的美貌应该让所有的女人嫉妒，让所有的男人为你疯狂。”
醉舞癫狂的抚摸着醉歌的脸颊，“你的体香，你的美貌，这是你最大的武器，远远超过你那愚蠢的武功。”醉舞瞥了一眼醉歌长满了老茧的手。
“听说你给慕龙阙磨墨？”醉舞坐回了位置，带着一丝嘲讽，“可得到了消息？”
醉歌抿了抿唇，摇头，“作战部署图这么重要的东西，慕龙阙怎么会放在明面上？”
醉舞冷笑，明显不信醉歌口中所说，“醉歌，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那份爱一直藏在这里，我可以帮你得到他，实现你心中所想。”
醉歌抿着唇不作声。
醉舞也不急。
“你究竟是谁？”醉歌盯着醉舞，如此喜怒无常，对北疆和北岳乃至整个中原都十分了解的人，她究竟是谁？
醉歌怀念往昔富足快活的日子，但是当这个女人出现以后，北疆人人自危，大家都紧张兮兮的，尤其是他，夜不能寐。
醉舞笑了起来，“我是北疆的圣女，醉舞。”
“若是有这样的醉舞我不可能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你究竟要做什么？”
醉舞眸光冰凉，“我是醉舞圣女，北疆人人皆知，你可以回去问问他，若是来历不明之人怎么可能成为圣女。”
醉歌不作声了，眼神仍然狐疑的盯着醉舞。
醉舞紧紧握着醉歌的手，“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以帮你得到，但是你必须把军事部署图偷出来。”
醉歌眼眸转了转，“图纸应该在三军主帅那才是，那个素锦是你的人吧？”
醉舞一怔，“素锦？”
醉歌抿了抿唇，“没什么。”
醉舞一把甩开了醉歌的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若是想要他活着，就乖乖的听我的话，否则你知道后果。”
醉舞从袖口抽出一把短剑，锋利的刀刃贴着舌头划出一道血痕，转瞬，血瞒着刀身淌了下来，恰逢此时，微风出来，醉舞的黑纱飘起，只是一瞬间，醉歌已然看的清楚，醉舞满面错乱的刀痕。
醉舞按下面纱，伸出仍旧淌着血的舌头，将刀刃上的血舔食干净，“即便找不到作战部署图，我要你将火炮图和火器图偷出来。”
“他已经将火神弩送与你了，还不够么？你们究竟要杀多少人才罢休？”
醉舞眼睛瞪得浑圆，她死死的抓着醉歌的肩膀，“多少人？就算天下人都死了，他能回来么？天下人死不死和没什么关系，你只需记住，若是你办不好，你的他必死无疑。”
醉歌一颤，醉舞不轻不重的一撞，险些摔倒在地。
醉舞狰狞的面庞和她阴沉的语气犹如地狱的魔鬼一般一直纠缠在她脑子里。
醉歌最终没能从醉舞的嘴里知晓她究竟是谁，却也清楚的很，她说的要他死，一定不是夸大之辞，用他，她一分也赌不起，她不敢赌。
“皇上在里面么？李公公？”
李德明望了一眼四下无人，“醉歌公主您来了，皇上正在阅奏折呢，最近灾患频繁，战事连连，兴许有公主的抚慰，心情就好了呢。”
醉歌应付着笑笑，掏了一袋银钱出来，悄悄塞进李德明手里。“有劳公公了。”
李德明颠了颠钱袋子，却不让开，低声道，“公主前些日子赏给奴才的那个真是好用。”
醉歌脸色一僵，“好用就好，李公公莫不是全用了？”
李德明猥琐的笑笑，“当了大半辈子的太监，奴才也是男人，那东西舒爽的厉害，还请公主再赏赐一些。”
醉歌瞧了一眼书房内明黄色的身影，掏出一个木盒子，“过量不及.……”
“醉歌给皇上请安。”
慕龙阙抬眼一瞧，“这么快就学会了北岳的礼仪。”
“北岳富足安乐，醉歌心向往之已久，既然来到了北岳自当入乡随俗。”
慕龙阙笑了两声，“醉歌，朕有一题要向你讨教。”
醉歌盈盈福身，“醉歌不敢，若是皇上有问题，醉歌愿意分担一二。”
醉歌不请自来，若是旁的谄媚爬床的女子，慕龙阙避之不及，早就命人将人丢出了，而这醉歌不谄媚，不讨好，反而一本正经，似乎真的如她所说是来同他谈天，以此增长见闻。
古若嬛提着食盒，进门，又见着前几日一模一样的场景，只是这一次醉歌没有识趣的离开，反而站在慕龙阙的身后，对着古若嬛微微欠身，“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愿真主保佑你。”
“为何对朕行礼，没有真主保佑，难不成这个真主只保护女人？”
古若嬛笑着走上前，收了慕龙阙面前的奏折，随后，将食盒里的小菜摆了上来，种类丰富，只是皆是素菜，剔透的小白菜，沾着水珠的白萝卜，若不是亲眼所见，怕很难相信，这会是帝王家的午膳。
“御膳房做的，你说没有胃口，这些小菜都是我亲手做的，你总要吃几口吧。”古若嬛像是哄小孩一般，夹了菜送到慕龙阙嘴边。
慕龙阙瞧了一眼，看着两人出神的醉歌，微有尴尬。
醉歌苦笑着，欠身，离开，临到门前，古若嬛喊住了她，“醉歌公主，本宫做的多，不妨陪着皇上用膳，皇上难得一红颜知己。”
古若嬛的语气酸的很，醉歌却反而真的答应了，转身坐在慕龙阙身旁，“多谢娘娘款待。”
古若嬛脸色僵硬，慕龙阙未曾发觉一般，同醉歌讲着那未问完的问题。
古若嬛站在一旁反而成了局外人。
“附属国若是有别的心思，只需掌握其军事命脉，即便有造反之心，也无能为力。”
“醉歌公主这话答的好，到底该如何让附属国交出兵权，怕是兵权没有收拢之前，就已经造反了，附属国不是封地，若是剥夺了兵权，便不成国家，国家没了，只会激怒附属国。”
醉歌眼眸微垂，“醉歌才疏学浅，只是随口谈谈，当然比不得皇后娘娘文武兼备。”
慕龙阙拍了拍古若嬛的手，“世上女子皆如你一般聪慧，便不是男人的天下了。”
慕龙阙似乎对醉歌的见解十分感兴趣，古若嬛离开，也未曾发觉，晚上去椒房殿的时候，万万没想到吃了闭门羹。
粉香悄声道，“娘娘歇下了，特意嘱咐了奴婢不要给皇上开门。”
慕龙阙瞧了一眼，房内果真是熄了灯的，颔首，“那便不打扰她休息。”说罢，慕龙阙走了。
谁也不见，黑暗的房内，一双愠怒的黑的发亮的眸子。
微风徐徐，春夜之中夹杂着清新的花香，雍和殿竟然有一股酒香飘了出来，慕龙阙顺着酒香寻找过去，湖心亭上，纤弱的身影翩然起舞，正是来自北疆的醉歌公主。
或许是瞧见远远观望她的慕龙阙，舞戛然而止，微有羞赧，出了亭子，欠身行礼，“醉歌以为皇上歇下了。”言外之意就是，她是趁着无人才偷偷的跳舞。
“今夜天气不错。”慕龙阙望了一眼，天上的繁星密布。慕龙阙自然的走进了亭子，指着桌子上摆着的泛着微青色的酒水，“这是什么酒。”
“回皇上，这是北疆特有的梅香酒，圣女是酿酒的大能，这酒就是圣女送的，一直舍不得喝，瞧着今儿夜色正浓，一时睡不着，便想起了这酒。”
慕龙阙不请自坐下来，“那朕今儿有口福了，醉歌公主不会吝啬这一口酒吧？”
醉歌慌忙摇头，“皇上若是想喝，都送给皇上又如何呢？”
醉歌的智慧虽然远远比不上古若嬛，但她的思想才华，绝不是平常贵女所能比得上的。
“北疆王是你的哥哥。”
醉歌举着酒杯的手僵住了，眼眸低垂，微微点头，“是我的哥哥。”
“北疆王可是有难处？既然北疆与我北岳结盟，若是北甸为难他，北岳作为友盟国不会坐视不理的。”
醉歌桌子下的手，紧紧的攥着衣服，“皇，皇上，北甸他.……”
湖面蓦地响起了一阵打水之声，待两人望过去，转瞬就恢复了沉寂，醉歌干咽了一口口水，连忙吞了一杯子的酒。
“许是鸟儿衔的石子。”
醉歌惊魂未定，点点头，将慕龙阙的酒杯满了，慕龙阙追问道，“你放才说北甸如何了？”
醉歌摇摇头，“北疆地势险峻，北甸不敢如何的，让皇上担心了。”
“若是北疆真的高枕无忧，北疆王怎么会派公主过来和亲呢？”
醉歌脸色瞬间煞白，僵硬的将视线移到了别处，隐藏住隐约显露的泪光，“北疆闭目塞听，若不是主动要求依附北岳大国，怕是都不知晓，如今火炮盛行。”
慕龙阙眼神锐利的盯着醉歌，“你们是为了火炮而来。”
醉歌大惊，慌忙跪了下来，“北疆带着诚意来依附北岳，绝无二心。”
慕龙阙笑了，虚扶醉歌，“起来吧，北岳用火炮攻下成国，想来无数小国都好奇，并不足为奇。”
醉歌站起身，心有余悸，并不敢多说，沉默着，为慕龙阙斟酒。
慕龙阙扶着额头，“想不到这酒清香甘甜，酒劲这般大，才饮几杯，便昏昏沉沉的了。”慕龙阙站起身，打着惶，“不能再饮了，朕去歇了。”
一个踉跄，似乎绊倒了路边的碎石，幸亏醉歌扶的及时，慕龙阙全身的重量压在醉歌的身上，是真的醉了。
“皇上，醉歌送您回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