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414：天下第一楼
婵娟似笑非笑，“他在这啊。”
阿妹妹抬眼去看慕龙阙，似乎慕龙阙早就瞧见了这个疯女人，只是不愿开口。
“你出去吧。”婵娟如同主人一般，吩咐阿妹妹。
阿妹妹颤抖着挺直身子，“要，要出去也是你走，这里是我家。”
“你莫非真的将自己当成了女主人不成？这个男人已经娶妻生子，你，不过是一个乡村野姑，也敢痴心妄想一国之君？”
婵娟的声音尖细，听着很是刻薄，谁也不曾发现深沉的眼底一片落寞，似乎说着阿妹妹，就如同在说她自己一般。
阿妹妹顿时红了脸，跺了跺脚，屋子里沉闷的木板声久久的回荡。
“阿妹妹你先去外面看看晚饭做些什么来吃？”
阿妹妹迟疑的看着婵娟，心中很是不放心。
阿妹妹见慕龙阙一再坚持，只好踌躇的出了门，却站在门外远远的张望着。
“你怕我杀了她？”
慕龙阙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似乎婵娟也并不期待答案，悠悠的走到门口，望着云卷云舒。
“也许我对你下不去手，然而慕家的罪孽必然要有一个人来承受，不是你，就是慕星移。”
慕龙阙眼眸一暗，“你若伤他，定不放过你啊。”
“呵呵，放过我？二十年前慕可有放过袁家，三百条生命可就不无辜了？”
“其实，袁将军当初的确是有谋逆之心，先皇虽然是采用手段陷害了袁家，事后多年，朕搜查证据，的确是发现了袁将军与外邦的书信往来，期间不乏许多部署战略图。”
婵娟的脸色十分难看，好半响，“你说的不是真的。”
“若是你不信，自然可以去京中寻秦将军问，他是你父亲的好友，自然不会害你啊。”慕龙阙说的很平静。
婵娟有些惶惶不安，“即便父亲有罪，三百口人样样都有罪？七八十岁的老人，不满月的婴孩，都被慕家的刽子手屠杀了干净，一句有罪，就可以抹杀三百条无辜性命的罪孽？”
慕龙阙垂下眼眸，“你的仇报在我身上，我是知情人。”
“哼，你救我性命，儿时多数相助之恩，我不杀你，但是也不会放弃，慕家的罪孽必然要有一个人来承担。”
婵娟情绪有些不稳定，看着慕龙阙的眼神越发的阴狠，终究不忍，大步流星出门，最后变成了小跑，越走越远。
“公子，她怎么走了？”下午还嚣张的女子，怎么哭着跑了出去，阿妹妹看了看慕龙阙的腿想想就格外的不可思议。
慕龙阙瞧着阿妹妹的眼神，想起下午突然相救的公子玉，如今山路被封想来他也是留在了这个山村里的，“你可知道哪里能找到公子玉？”
阿妹妹无辜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找我？”公子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慕龙阙望去，公子玉一袭白衣，与记忆中的拓跋凌远远瞧去，到有几分相似，想起与嬛嬛的隔阂，慕龙阙心中顿时警钟大作。
“多谢公子玉相救。”
公子玉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微微摆手间，却有几分古道仙风，清尘脱俗，似乎与世人相传一模一样。
“举手之劳，阿妹妹沏茶的手艺又进步了”
阿妹妹腼腆的笑着，“多亏了公子玉的教导。”
公子玉笑的温润如玉，薄唇轻启，茶水顺着薄唇淌过喉咙，一举一动，仙风道骨，不染尘埃，慕龙阙更加的不敢轻觑。
“听闻公子师出静一法师，与英雄谷颇有渊源，想来公子玉定也掌握天机。今日多亏了公子相救，听闻公子玉以往对嬛嬛多有照顾，他日定当重恩酬报。”
“慕国主谬赞了，小可不过偶得天意，实属侥幸，与英雄谷媲美不得。慕国主毋须担忧，属于慕国主的，别人抢不走。如今山路被堵，慕国主留在这里好生的养伤。”
公子玉放下手里的茶杯，缓缓的看向慕龙阙，漆黑发亮的眸子似乎通透一切，将慕龙阙心中所想看的清清楚楚。
慕龙阙一怔，望着公子玉的眼眸，心中莫名的有些慌乱。
“公子玉果真没有办法出去？”
公子玉摇头，“世事如此，我也爱莫能助。”
公子玉说罢一转眼便消失在了眼前，慕龙阙看向阿妹妹，“公子玉在村子里有住处？”
阿妹妹摇摇头，“公子玉从不在村子里留宿，说不准公子玉真的是神仙回天上去了.”
慕龙阙摇摇头，又听阿妹妹尖叫一声，嘴中喊着饭烧糊了，匆匆地跑出了门去。
祖屋只有一间屋子，慕龙阙占了床，阿妹妹就没地方睡。
傍晚的时候，阿妹妹抱着一床被子，踌躇在门外，想着阿爸说的幸福要自己争取云云的话，面红耳赤，她喜欢慕龙阙，却一直因着身份低微自卑。
慕龙阙听到门外的响动，抬起头向门外张望着，门边露出阿妹妹熟悉的红鞋子，“阿妹妹？”
阿妹妹吓了一跳，被子掉在地上摊开了。
“阿妹妹？”
“是，是，公子。”阿妹妹手忙脚乱的捡起被子，走进屋子。
慕龙阙打量着，“我这被子很厚，夜晚算不上有多寒凉，阿妹妹费心了”
阿妹妹的脸更红，像烧红了的木炭，带着烫手的温度，嘴唇蠕动着，喉头愣是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阿妹妹站在慕龙阙床头一动不动，目若呆鸡的抱着被子，慕龙阙蹙眉问道，“夜色已深，阿妹妹不困？”
阿妹妹点点头，又迅速的摇头，声如细蚊，“老，老屋只有一间屋子。”
阿妹妹说的含糊不清，慕龙阙侧着耳朵听了许久，“你说什么？”
阿妹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说道，“老屋只有一个屋子。”
慕龙阙眼眸扫过整间屋子，一张木桌子，除了身底下的火炕，似乎真的没有可供人睡觉得地方了。
可是阿妹妹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家，慕龙阙伤了腿，动弹不得，一时之间两人皆是十分的为难。
阿妹妹越发的窘迫，将被子迅速的在地上铺开，“公子莫发愁，阿妹妹睡这里就行。”
初春，冬日的寒气依旧在，地上寒凉，慕龙阙不忍让一个姑娘睡在地上，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想着明日劝说阿妹妹回家去住。
阿妹妹将头埋进被子里，手摸在发烫的脸颊上，心跳声崩崩，如同打雷一般，父亲说的幸福要自己争取的话，以及最后那个坚定的鼓励她的眼神，让她犹豫不定。
忽然，一只手掀开了被子，阿妹妹从被子里滚了出来，月光逆光之下，白日里那个疯女人正冷冰冰的看着她啊。
阿妹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爬起身，向门外跑去，那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头发，剧烈的疼痛袭击着整个头皮，喉头间发出尖锐的叫声。
“婵娟。”
“慕龙阙你还真是博爱。”
慕龙阙眉头簇起，他清楚的感觉到婵娟身上浓重的怨气。
“你还记得儿时对我的许诺么？你说长大了会娶我，是啊，我们都长大了，你成为了人父人夫，而我，只是你的下属。”
慕龙阙垂下眼眸，他救了她，却因为羞愧不敢见她，或者说年少的慕龙阙没有勇气去安慰一个被慕家伤害的小女孩。
“往事已逝，若是你有恨有怨，便向我报仇，不要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放了欢欢，难道你想让自己的灾难在一个孩子的身上重蹈覆辙么？”
婵娟笑了起来，笑声在屋子里，林子里回荡着，诡异，而又阴森。
“这样才是真正的复仇，将我的仇恨报复在你儿子的身上，这样我就可以不杀你，又或者在古若嬛和儿子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慕龙阙薄唇抿的发白，眼神凌厉的盯着婵娟，记忆中的那个让他不要伤害小白兔的小女孩与现实中眼神狠辣的婵娟恍恍惚惚的，重叠又分开。
物是人非，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袁娟儿，如今山路被堵，你我皆被困在大山之中，你尽可以杀了我，神不知鬼不觉得为你那无辜的三百条人命报仇。”
婵娟的眼眸霎时间变成了血红色，那猩红色的红血丝缠着白眼球，狠戾的盯着慕龙阙，一只手忽然捉住了阿妹妹的脖子。
阿妹妹吓得要死，一时间忘记了逃跑，被婵娟抓个正着，缓缓的，脚尖离开了地面，空气越发的稀薄，阿妹妹翻着白眼，手脚无措的挣扎着。
“阿妹妹并不是伤害袁家的凶手，她只是山村中无辜的姑娘，就和以前的袁娟儿一样。”
婵娟愣神间，松开手，阿妹妹劫后余生的捂着脖子，坐在地上，悄悄的向身后的门口蹭去，慕龙阙眼看着阿妹妹从门口爬起来，吃力的跑向山下。
“我不会放过慕星移，他会代替整个慕家族承受三百条性命的惩罚。”
“欢欢还小，他不知晓你们的冤屈。”
“我那时也还小，可谁顾及到我？”
慕龙阙一滞，一时语塞。
“你伤了腿，哪里也去不了，我堵住了山路，古若嬛进不来，你放心，过不了几日，古若嬛就会收到一份大礼。”婵娟眼中带着些许痴迷，手指贪婪的在慕龙阙的脸上游走。
“你要做什么？你要对欢欢做什么？”
“做什么？”婵娟笑了起来。
“我会将他的肉一片片的切下来，喂给古若嬛吃，哈哈哈。三百条人命，切三千三百刀如何？”婵娟面目狰狞的像一只恶鬼。
阿妹妹跌跌撞撞的跑回村子里，夜已深，村子里一片寂静，阿妹妹扯着嗓子大喊起来，“月明公子，月明公子。”村民被吵了起来，也未曾见到月明公子的身影。
大胡子步履蹒跚走出来，“丫头你怎么回来，莫不是慕国主出了事？”
阿妹妹急的快哭出来，“阿爸，快，快去请月明公子出来，白日里来的那个疯女人又来了.”
大胡子脸色煞白，周围村民围上来，七嘴八舌，“是不是那个外来的死了？”
“月明公子怎么会去救扫把星，阿妹妹你快回家去，不要管他，若是山神发了怒，我们都受不起。”
“对，对，快回家去，都别看了，山神保佑，莫怪莫怪。”
阿妹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徘徊踱步。“阿爸，你知道月明公子在什么地方？那疯女人说不准真的会要了公子的性命。”
大胡子神色凝重，匆匆回了家，却是拿了一把铁锄头，“月明公子那般的人物，一定不会让慕国主有事，走，阿爸和你一起去拖住那疯女人。”
婵娟掐着慕龙阙的脖子，目光冷凝，“慕龙阙你真的不怕死？”
慕龙阙面无表情，微微点头，霎时间，脖子上那双纤细的手狠狠的加重了力气。
大胡子赶来正看见这样的场面，一个锄头挥下去，火炕顿时出现一个大坑，婵娟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大胡子的身后，抓住大胡子的衣领，向地面上一摔。
大胡子浑身的老骨头都被摔的散了架子一般，疼的哎呦起来，阿妹妹捡起铁锄头，战战兢兢的挡在慕龙阙的面前，“你，你别过来，月明公子很快就回来了”
婵娟眼眸微微闪烁，“那个死秃驴来了也无济于事，不过会一些故弄玄虚的手段。”
眨眼间，婵娟手上的绸带绑住了阿妹妹的手腕，阿妹妹挣扎再三，手腕只见一段段红痕，颇为狰狞。
“天下第一楼的扣子，一般人解不开，念你本性纯良，放你一条生路，带着你那愚蠢的老爹一起滚。”
婵娟似笑非笑，“他在这啊。”
阿妹妹抬眼去看慕龙阙，似乎慕龙阙早就瞧见了这个疯女人，只是不愿开口。
“你出去吧。”婵娟如同主人一般，吩咐阿妹妹。
阿妹妹颤抖着挺直身子，“要，要出去也是你走，这里是我家。”
“你莫非真的将自己当成了女主人不成？这个男人已经娶妻生子，你，不过是一个乡村野姑，也敢痴心妄想一国之君？”
婵娟的声音尖细，听着很是刻薄，谁也不曾发现深沉的眼底一片落寞，似乎说着阿妹妹，就如同在说她自己一般。
阿妹妹顿时红了脸，跺了跺脚，屋子里沉闷的木板声久久的回荡。
“阿妹妹你先去外面看看晚饭做些什么来吃？”
阿妹妹迟疑的看着婵娟，心中很是不放心。
阿妹妹见慕龙阙一再坚持，只好踌躇的出了门，却站在门外远远的张望着。
“你怕我杀了她？”
慕龙阙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似乎婵娟也并不期待答案，悠悠的走到门口，望着云卷云舒。
“也许我对你下不去手，然而慕家的罪孽必然要有一个人来承受，不是你，就是慕星移。”
慕龙阙眼眸一暗，“你若伤他，定不放过你啊。”
“呵呵，放过我？二十年前慕可有放过袁家，三百条生命可就不无辜了？”
“其实，袁将军当初的确是有谋逆之心，先皇虽然是采用手段陷害了袁家，事后多年，朕搜查证据，的确是发现了袁将军与外邦的书信往来，期间不乏许多部署战略图。”
婵娟的脸色十分难看，好半响，“你说的不是真的。”
“若是你不信，自然可以去京中寻秦将军问，他是你父亲的好友，自然不会害你啊。”慕龙阙说的很平静。
婵娟有些惶惶不安，“即便父亲有罪，三百口人样样都有罪？七八十岁的老人，不满月的婴孩，都被慕家的刽子手屠杀了干净，一句有罪，就可以抹杀三百条无辜性命的罪孽？”
慕龙阙垂下眼眸，“你的仇报在我身上，我是知情人。”
“哼，你救我性命，儿时多数相助之恩，我不杀你，但是也不会放弃，慕家的罪孽必然要有一个人来承担。”
婵娟情绪有些不稳定，看着慕龙阙的眼神越发的阴狠，终究不忍，大步流星出门，最后变成了小跑，越走越远。
“公子，她怎么走了？”下午还嚣张的女子，怎么哭着跑了出去，阿妹妹看了看慕龙阙的腿想想就格外的不可思议。
慕龙阙瞧着阿妹妹的眼神，想起下午突然相救的公子玉，如今山路被封想来他也是留在了这个山村里的，“你可知道哪里能找到公子玉？”
阿妹妹无辜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找我？”公子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慕龙阙望去，公子玉一袭白衣，与记忆中的拓跋凌远远瞧去，到有几分相似，想起与嬛嬛的隔阂，慕龙阙心中顿时警钟大作。
“多谢公子玉相救。”
公子玉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微微摆手间，却有几分古道仙风，清尘脱俗，似乎与世人相传一模一样。
“举手之劳，阿妹妹沏茶的手艺又进步了”
阿妹妹腼腆的笑着，“多亏了公子玉的教导。”
公子玉笑的温润如玉，薄唇轻启，茶水顺着薄唇淌过喉咙，一举一动，仙风道骨，不染尘埃，慕龙阙更加的不敢轻觑。
“听闻公子师出静一法师，与英雄谷颇有渊源，想来公子玉定也掌握天机。今日多亏了公子相救，听闻公子玉以往对嬛嬛多有照顾，他日定当重恩酬报。”
“慕国主谬赞了，小可不过偶得天意，实属侥幸，与英雄谷媲美不得。慕国主毋须担忧，属于慕国主的，别人抢不走。如今山路被堵，慕国主留在这里好生的养伤。”
公子玉放下手里的茶杯，缓缓的看向慕龙阙，漆黑发亮的眸子似乎通透一切，将慕龙阙心中所想看的清清楚楚。
慕龙阙一怔，望着公子玉的眼眸，心中莫名的有些慌乱。
“公子玉果真没有办法出去？”
公子玉摇头，“世事如此，我也爱莫能助。”
公子玉说罢一转眼便消失在了眼前，慕龙阙看向阿妹妹，“公子玉在村子里有住处？”
阿妹妹摇摇头，“公子玉从不在村子里留宿，说不准公子玉真的是神仙回天上去了.”
慕龙阙摇摇头，又听阿妹妹尖叫一声，嘴中喊着饭烧糊了，匆匆地跑出了门去。
祖屋只有一间屋子，慕龙阙占了床，阿妹妹就没地方睡。
傍晚的时候，阿妹妹抱着一床被子，踌躇在门外，想着阿爸说的幸福要自己争取云云的话，面红耳赤，她喜欢慕龙阙，却一直因着身份低微自卑。
慕龙阙听到门外的响动，抬起头向门外张望着，门边露出阿妹妹熟悉的红鞋子，“阿妹妹？”
阿妹妹吓了一跳，被子掉在地上摊开了。
“阿妹妹？”
“是，是，公子。”阿妹妹手忙脚乱的捡起被子，走进屋子。
慕龙阙打量着，“我这被子很厚，夜晚算不上有多寒凉，阿妹妹费心了”
阿妹妹的脸更红，像烧红了的木炭，带着烫手的温度，嘴唇蠕动着，喉头愣是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阿妹妹站在慕龙阙床头一动不动，目若呆鸡的抱着被子，慕龙阙蹙眉问道，“夜色已深，阿妹妹不困？”
阿妹妹点点头，又迅速的摇头，声如细蚊，“老，老屋只有一间屋子。”
阿妹妹说的含糊不清，慕龙阙侧着耳朵听了许久，“你说什么？”
阿妹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说道，“老屋只有一个屋子。”
慕龙阙眼眸扫过整间屋子，一张木桌子，除了身底下的火炕，似乎真的没有可供人睡觉得地方了。
可是阿妹妹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家，慕龙阙伤了腿，动弹不得，一时之间两人皆是十分的为难。
阿妹妹越发的窘迫，将被子迅速的在地上铺开，“公子莫发愁，阿妹妹睡这里就行。”
初春，冬日的寒气依旧在，地上寒凉，慕龙阙不忍让一个姑娘睡在地上，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想着明日劝说阿妹妹回家去住。
阿妹妹将头埋进被子里，手摸在发烫的脸颊上，心跳声崩崩，如同打雷一般，父亲说的幸福要自己争取的话，以及最后那个坚定的鼓励她的眼神，让她犹豫不定。
忽然，一只手掀开了被子，阿妹妹从被子里滚了出来，月光逆光之下，白日里那个疯女人正冷冰冰的看着她啊。
阿妹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爬起身，向门外跑去，那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头发，剧烈的疼痛袭击着整个头皮，喉头间发出尖锐的叫声。
“婵娟。”
“慕龙阙你还真是博爱。”
慕龙阙眉头簇起，他清楚的感觉到婵娟身上浓重的怨气。
“你还记得儿时对我的许诺么？你说长大了会娶我，是啊，我们都长大了，你成为了人父人夫，而我，只是你的下属。”
慕龙阙垂下眼眸，他救了她，却因为羞愧不敢见她，或者说年少的慕龙阙没有勇气去安慰一个被慕家伤害的小女孩。
“往事已逝，若是你有恨有怨，便向我报仇，不要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放了欢欢，难道你想让自己的灾难在一个孩子的身上重蹈覆辙么？”
婵娟笑了起来，笑声在屋子里，林子里回荡着，诡异，而又阴森。
“这样才是真正的复仇，将我的仇恨报复在你儿子的身上，这样我就可以不杀你，又或者在古若嬛和儿子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慕龙阙薄唇抿的发白，眼神凌厉的盯着婵娟，记忆中的那个让他不要伤害小白兔的小女孩与现实中眼神狠辣的婵娟恍恍惚惚的，重叠又分开。
物是人非，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袁娟儿，如今山路被堵，你我皆被困在大山之中，你尽可以杀了我，神不知鬼不觉得为你那无辜的三百条人命报仇。”
婵娟的眼眸霎时间变成了血红色，那猩红色的红血丝缠着白眼球，狠戾的盯着慕龙阙，一只手忽然捉住了阿妹妹的脖子。
阿妹妹吓得要死，一时间忘记了逃跑，被婵娟抓个正着，缓缓的，脚尖离开了地面，空气越发的稀薄，阿妹妹翻着白眼，手脚无措的挣扎着。
“阿妹妹并不是伤害袁家的凶手，她只是山村中无辜的姑娘，就和以前的袁娟儿一样。”
婵娟愣神间，松开手，阿妹妹劫后余生的捂着脖子，坐在地上，悄悄的向身后的门口蹭去，慕龙阙眼看着阿妹妹从门口爬起来，吃力的跑向山下。
“我不会放过慕星移，他会代替整个慕家族承受三百条性命的惩罚。”
“欢欢还小，他不知晓你们的冤屈。”
“我那时也还小，可谁顾及到我？”
慕龙阙一滞，一时语塞。
“你伤了腿，哪里也去不了，我堵住了山路，古若嬛进不来，你放心，过不了几日，古若嬛就会收到一份大礼。”婵娟眼中带着些许痴迷，手指贪婪的在慕龙阙的脸上游走。
“你要做什么？你要对欢欢做什么？”
“做什么？”婵娟笑了起来。
“我会将他的肉一片片的切下来，喂给古若嬛吃，哈哈哈。三百条人命，切三千三百刀如何？”婵娟面目狰狞的像一只恶鬼。
阿妹妹跌跌撞撞的跑回村子里，夜已深，村子里一片寂静，阿妹妹扯着嗓子大喊起来，“月明公子，月明公子。”村民被吵了起来，也未曾见到月明公子的身影。
大胡子步履蹒跚走出来，“丫头你怎么回来，莫不是慕国主出了事？”
阿妹妹急的快哭出来，“阿爸，快，快去请月明公子出来，白日里来的那个疯女人又来了.”
大胡子脸色煞白，周围村民围上来，七嘴八舌，“是不是那个外来的死了？”
“月明公子怎么会去救扫把星，阿妹妹你快回家去，不要管他，若是山神发了怒，我们都受不起。”
“对，对，快回家去，都别看了，山神保佑，莫怪莫怪。”
阿妹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徘徊踱步。“阿爸，你知道月明公子在什么地方？那疯女人说不准真的会要了公子的性命。”
大胡子神色凝重，匆匆回了家，却是拿了一把铁锄头，“月明公子那般的人物，一定不会让慕国主有事，走，阿爸和你一起去拖住那疯女人。”
婵娟掐着慕龙阙的脖子，目光冷凝，“慕龙阙你真的不怕死？”
慕龙阙面无表情，微微点头，霎时间，脖子上那双纤细的手狠狠的加重了力气。
大胡子赶来正看见这样的场面，一个锄头挥下去，火炕顿时出现一个大坑，婵娟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大胡子的身后，抓住大胡子的衣领，向地面上一摔。
大胡子浑身的老骨头都被摔的散了架子一般，疼的哎呦起来，阿妹妹捡起铁锄头，战战兢兢的挡在慕龙阙的面前，“你，你别过来，月明公子很快就回来了”
婵娟眼眸微微闪烁，“那个死秃驴来了也无济于事，不过会一些故弄玄虚的手段。”
眨眼间，婵娟手上的绸带绑住了阿妹妹的手腕，阿妹妹挣扎再三，手腕只见一段段红痕，颇为狰狞。
“天下第一楼的扣子，一般人解不开，念你本性纯良，放你一条生路，带着你那愚蠢的老爹一起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