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385:惊世骇俗
    古若嬛点点头,城门已经落锁,城墙有两丈高,墙面光滑,古若嬛正在发愁之际,素素突然出现宛若救星。
    “娘娘,您没事吧。”
    古若嬛摇摇头,素素揽住古若嬛的腰身,“娘娘,咱们回去吧。”
    古若嬛点点头,两人跃过城门,一路的飞奔,回到府里,肖远带着小丫鬟等在古若嬛的院子里。
    古若嬛心有余悸,“今晚不问了,你们都下去吧。”
    肖远疑惑的看向素素,素素狠狠的瞪了肖远一眼,“有什么事问你的娟儿妹妹去就是了.”
    肖远挠了挠后脑勺,还是得罪了素素,女人还真可怕。
    风声夹杂着雷鸣,一场突如起来的暴风雨狂野的袭击了冬日还未曾离去的成国,院子里的树干被一道闪电劈成了两半。
    古若嬛睡的极不踏实,悠的睁开双眼,盯了好一会儿白色的床帘,下床,屋外忽明忽暗,电闪雷鸣正热闹着。
    古若嬛倒了一杯茶,茶水已经凉了,冰凉的滋味顺着喉咙,传遍了全身,火炉子应该是灭了。
    屋子里微微泛着凉意,身子打了个寒颤,古若嬛却不愿再回到温暖床上。
    古若嬛推开窗子,冷风呼啸着灌了进来,将古若嬛身上本就不周整的衣衫吹的东倒西歪。
    古若嬛心中忧虑中,隐隐有不安之感,寒冬之末竟然下起了雨,实在是反常的很。
    不觉想起了英雄谷谷主的话来,天下大乱之时,请您一定要顾及天下苍生。
    她以为她是救世主,也许是乱世灾星也说不准的。
    雨,总会给人忧愁之感,素素听到卧室的声音,披了外衣,头发松松散散的过来。
    见古若嬛衣着单薄的在窗口吹着冷风,忙跑过来,关好窗子,然后抱住了古若嬛,试图用身体的体温温暖着已经冰凉刺骨的古若嬛。
    “娘娘怎地这样自虐?若是娘娘病倒了,咱们在成国的一大杆子的人怎么办?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些虎视眈眈的豺狼虎豹了去。”
    古若嬛无奈的笑笑,“我只是看突然下雨有些不对,并没有自虐。”
    任凭古若嬛说什么,素素却是不信了,因着古若嬛打了个喷嚏,硬是被素素推上了床,塞回了被窝。
    素素拉了拉披着的外衣,拉了一把凳子,坐在古若嬛的床边,“娘娘,奴婢看着您入睡了再走。”
    古若嬛哭笑不得,难不成素素还将他当成了欢欢不成?
    想起了欢欢,古若嬛的脸色颓败下来,轻启薄唇,声音幽幽道,“我做梦了.”
    素素本打着盹,听见古若嬛说话,顿时清醒了许多,古若嬛望着素素不住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素素,回去睡吧。天色还早。”
    素素狠狠的晃了晃头,“娘娘,您做了什么梦?”
    古若嬛抿紧了嘴唇,嘴唇由着用力过猛,变得白的发青,素素不忍。
    古若嬛幽幽的开口,素素缩回了手,一眨不眨的盯着古若嬛张张合合的嘴。
    “梦里,似乎也下着瓢泼大雨,风肆虐的呼啸,雨密如牛毛。
    欢欢在雨中狂奔,浑身流着血,我想去追,却始终无法追的上,欢欢身后似乎有人追着……”
    黑暗中,欢欢不知过了几个日夜,除了每日三餐之时,能见着不可多得的微弱的光良,那些人警惕的很。
    门上有一个小门,小门的大小只容一只食盒通过。
    欢欢由一开始的忐忑,变得平稳下来,他一定要逃出去,仔细想想,除了寂泠然还有谁会捉他?
    欢欢并不想让他成为威胁古若嬛的软肋,欢欢咬着牙,痛苦的呻吟起来。
    即便没有光亮,这间屋子布置的很是舒适,日日送来的伙食也很可口,欢欢深知这些人好生的伺候,并不会伤害他啊。
    光亮,从推开的门中透进来,一丝一片,紧接着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
    欢欢捂着肚子,疼的五官皱巴巴的挤在一起,额头上满满一层的薄汗。
    来人一身黑衣,身材瘦小,喉头上有喉结,应该是个男人,黑衣人将欢欢从地上抱了起来。
    欢欢浑身颤抖着,黑衣人不疑有他,将欢欢放在床上,按住了欢欢的脉搏,欢欢本以为黑衣人是个男人。
    然而从黑衣人的身上闻到了细微的胭脂香。
    欢欢疑惑不解,女人为什么玩伪装成男人,莫不是他认识的女人不成。
    忽然,女人一眼抓到了欢欢偷看的眼神,“你看我做什么?”声音沙哑低沉,如沙石磨地,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欢欢闭上眼睛,痛苦的呻吟起来,女人皱着眉头,拍了拍手,“去请个大夫过来。”
    进来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脸上盖满了密密麻麻的胡子。迟疑的看了一眼欢欢,“是啊。”
    “好痛,好痛。”欢欢的小脸皱皱巴巴,向着女人的方向伸出手,无助而又微弱的喊着,“救,救救我啊。”
    女人,或许是处于怜悯的不忍,迟疑上前,居高临下望着欢欢,眸色冰冷,却是看出了几分冰冷之意。
    欢欢呼吸急促,脸色潮红,很是痛苦的样子。
    “去催催大夫。”
    听着外面的响动,欢欢的心里一惊,外面还有人。
    在抓到欢欢的时候,身上的毒药已经被搜罗一空,欢欢凭一己之力并不敢保证能否成功逃出去。
    “娘亲。”
    女人一眨不眨的盯着欢欢,疑惑,试探,或者还有母爱?
    欢欢使劲睁开眼,“好疼啊。”
    “大夫请。”那高大的男人狠狠的推了一把大夫,花甲岁数的老大夫打了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请问,是哪位问诊?”
    老大夫战战兢兢,这一屋子的人,不是蒙着脸,就是胡子遮面,凶相尽露的人。
    女人,抬手,指向欢欢。
    大夫唯唯诺诺得走过去,按住了欢欢的脉搏,只见欢欢借着老大夫的身子挡住女人视线之际,对着老大夫飞快地眨了眨眼。
    老大夫一摸欢欢的脉搏便知道这孩子并没有病,再一联想看到的凶神恶煞,心中顿时不好起来。
    “小公子可能是吃了凉食,所以肠道不适,不打紧,只要这几日吃一些养胃之物便可。”
    女人眉头皱起,似是疑惑的盯着大夫好一会儿,“送大夫出去。”
    老大夫被蒙了眼睛,两个人架上了马车,在医馆附近,才摘下了眼罩,动作粗鲁的推下马车,再由马车内扔出了一袋银。
    老大夫松了口气,见四下无人,从怀里掏出了欢欢塞进来的纸条上面写着短短一行字,‘通知北岳皇后古若嬛救我啊。’
    老大夫捂住嘴,莫不是那少年就是失踪的北岳太子慕星移?
    老大夫回到医馆,坐立不安,下午时无心问诊,一个药童匆匆跑进来,“师傅,外面一位病人只要您来问诊。”
    老大夫一怔,心思恍惚了片刻,晃晃悠悠的出门,看着孩子的确可怜,然而北岳皇后哪里是轻而易举就能见到的?
    老大夫心中忐忑不安,进退两难。
    “师傅,就是这位病人。”
    来人带着灰布蒙面,低垂着头,老大夫道,“不知病人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老大夫一怔,“可否摘下脸上的布,让老朽仔细瞧瞧。”
    蒙面人立刻抬起头,与此同时,手中的飞针,一下子穿破了老大夫的喉咙,老大夫大争双眼,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病人尖叫着四散逃去,刺杀者趁乱混入人群不见了踪影。
    “主子,除掉了.”
    蒙面人此刻跪在黑衣女人的身后,黑衣女人点点头,望着床上睡的安稳的欢欢,缓缓勾起了唇角。
    成国皇宫之中,奚春柔被人锁在一个柴房之中,旁边就是御膳房,日日能闻见香味飘进来。
    却是无人来管她死活,肚子叫闹了两天,再后来就饥饿的感觉肚子都习以为常的感觉不到了。
    “奚姑娘可还好啊?”
    尖细的如同刻薄老女人的声音从未打开的门穿进来。
    紧接着便进来一位身穿着紫红色宫装,头发花白的老太监,笑眯眯的,眼睛始终眯成两条缝,透露着精明的光芒。
    奚春柔抬起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却发觉口中早已干涸,舌头划过爆了皮的唇,刮的生疼。
    “我好像认识你,你是成国皇帝身边的那个太监。”
    老太监点点头,“不愧是英雄谷的,奚姑娘好记性,过目不忘,能记得咋家,是咋家三生有幸。”
    老太监喋喋不休的拍着马屁,奚春柔横了老太监一眼,“你若是过来唠叨的,现在就可以滚了.”
    “姑娘家怎的能这般的粗鲁?哎呦,瞧咋家这个记性,怎的就忘了给姑娘松绑,姑娘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这太监笑的跟个老鸨似的,光看着就惹人生厌,奚春柔狠狠的瞪了老太监一眼,冷哼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抬脚,将解着绳子的老太监踹了个四脚朝天。
    老太监干笑着,“姑娘这是做什么?”
    奚春柔站起身,体力不支,稍微晃了晃,安静了许久的肚子,又开始大吹大擂的叫唤起来。
    老太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后面的尘土,“姑娘请吧,皇上在阳原殿设宴款待奚姑娘。”
    奚春柔疑惑地问道,“可是寂泠然?”
    老太监先是一愣,随后笑着回答道,“正是我成国的皇上寂泠然。”
    奚春柔冷哼起来,“饿了我三日,今日设宴有何目的?莫不是鸿门宴吧?”
    奚春柔言辞直白,冷言冷语,让老太监几乎是难以招架。
    “姑娘去了便知。”老太监笑的干涩,脸上的褶子皱的紧紧的,微微发颤。
    奚春柔的肚子又雷鸣般打了起来,这时候讲什么骨气,那就是自己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前面带路去。”
    奚春柔一脚踹上去,老太监猛的向前扑出一大步,撞上了门框,才不至于摔倒在地,咬了咬牙,“姑娘请。”
    阳原殿,紧挨着御书房,寂泠然穿着五爪龙袍,端坐堂首,身旁坐着的是笑容诡异的翎娅公主,左手边坐着的是带着半张面具的安以怀。
    如此阵容,说破天她也不信不是鸿门宴。
    桌子上的佳肴五花八门,蒸熊高,烧花鸭,香味扑鼻,旁边还摆了一瓶花雕酒,酒味浓厚纯正,奚春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咽一口口水。
    却是始终不肯坐下。
    寂泠然一副热情好客状,对着奚春柔招了手,“奚姑娘,请入座。”
    奚春柔撇了撇嘴,“关押了我三日,你以为一桌吃的就可以收买我?”
    寂泠然笑着摇头,“前些日子,宫里有些棘手的事情,忘了奚姑娘,多走得罪。”
    奚春柔并不领情,倒是坐在了椅子上,拿起筷子,瞬间清空一盘菜,与其说吃不若说是吞。
    转眼间,桌子上大半的菜肴都不见了踪影,奚春柔吃着,许是并不过瘾,扔了手里的筷子,用手抓着一盘鸡,生猛的撕扯着。
    翎娅一脸的嫌弃,“奚姑娘这般吃相也足以称的上是惊世骇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