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380：冷
“古府更是破败不堪，不足以防备不轨之人的刺杀，娘娘留在这里，实在不便于奴家保护。”
“婵娟姑娘有心了”
“是圣上关怀娘娘。”
“抬起头来。”
今日婵娟穿了一身粉衣，本比古若嬛年长的岁数，瞧上去倒比古若嬛还要小了几岁，肤若凝脂，眼若水墨，似是一朵初露水面的歌吟，眼波流转之间，又媚态尽显。
婵娟眼眸柔和的似要滴下水来。
古若嬛胸腔之中不禁升起了一股怒火，沸腾的燃烧着，身上的杀气不由自主的释放，“慕龙阙离开之前，可还跟你交代了什么？”
婵娟似乎是对古若嬛直呼慕龙阙的名字，微微吃惊了片刻，不惊不慌道，“皇上还说奴家和皇上的误会，要一五一十的解释给娘娘您听。”
古若嬛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婵娟坦然处之，“那一日婵娟伤了脚，自己不小心，险些摔倒，幸得皇上搭救，免出洋相，结果令娘娘误会了，的确是婵娟的不是啊。”
婵娟微微垂眸，漆黑如墨的睫毛落下一片剪影，鲜红欲滴的樱桃小口，微微抿着。
似乎有些委屈，双颊一片酡红，眼眸中焦距不定，害羞之意看的真切。
若说婵娟对皇上无情，那绝对是说不过去的。
“皇上日理万机，本宫身处千里之外的成国，后宫子嗣凋零，是本宫的失职。”
“本宫今日瞧见婵娟姑娘温婉大方，自幼陪伴皇上左右，不若进宫为妃，也好近身伺候皇上，为本宫分忧。”
婵娟眸中闪过一瞬的不解，“娘娘此言差矣，皇上曾在封后大典之上对娘娘许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奴家不过是风尘女子，若是入了宫，定是会让世人诟病于娘娘陛下。”
婵娟语气坚定，似乎真的是对古若嬛所言没有一丝动心。
“也罢，婵娟姑娘天赋异禀，难能可贵之人，也许留在万花楼之中，才是最好的安排。”
婵娟面无表情，“娘娘请随婵娟移驾万花楼。”
古若嬛轻轻摇头，“如今古府灭门惨案未曾查清，老爷子尸身刚刚找到，本宫留在古府才能树大招风。”
婵娟缓缓一笑，“如此便依着娘娘，不过万花楼不能明面上保护娘娘，奴家会派暗卫相随娘娘左右。”
“有心了”
“奴家告辞。”
素素深深的看了一眼婵娟，“娘娘她来做什么？老远便闻着一股胭脂香。”
“封不平的伤势如何了？”古若嬛不答反问。
素素一怔，脸刷的一下子全红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娘娘，您怎么问奴婢.……”
古若嬛的眼神落在素素手里白色的瓷瓶上，这里面是古若嬛交给素素的创伤药，由于疗效甚好，药材金贵，千金难得，平日里素素都不舍得拿出来用的。
素素忙将手背到了身后，心知肚明，娘娘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那个木头自己只会用布条简单的包扎，天气这么冷，伤口至今未愈合。”
古若嬛揶揄的一笑，“为何不将药膏留给他，难不成是不舍得。”
“娘娘给的药膏，奴婢有，封不平怎么会没有.……”素素为不可见的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复杂。
古若嬛静静的瞧着，不打扰素素的思绪，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在不知不觉得时刻，已经情根深种，日日不见，夜夜相思。
至于封不平.……
古若嬛也随着素素叹了口气，“你拿着药瓶，可是为他上药了？”
素素似是回想起方才的事情，红延着下巴蔓延到了耳后跟，轻轻地点了点头。
“古连城可有小动作？”
素素难为情的摇头，“似是因着翎娅公主大婚，宫中守卫森严，奴婢仔细搜寻并未找到古连城的下落。”
古若嬛一抹波澜从眸子里稍纵即逝，“你说若是用不着的人，会怎么处理？”
素素轻启薄唇，“杀。”
古若嬛眉头凝起，成国就像是一块布满了瘴气的沼泽。
每个人各司其职的背后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无从得知，不过不论何种原因，她都要让那些害死古老爷子的真凶，血债血偿。
“素素，你去寻两身男装过来。”
素素疑惑地看了一眼古若嬛，却是匆匆出去了。
古若嬛看了一眼素素消失的地方，进入偏房的一间隐秘的屋子里，屋子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古若嬛的脚刚一踏进来，一道冷冽的风从脖子边划过，冰凉的匕首紧贴着肌肤，引起一层鸡皮疙瘩。
“封不平，是我啊。”
身后的身子微微一僵，转瞬退后一步，却是没点灯，古若嬛听到黑暗的角落里几乎微不可闻的急促喘息声，怕是方才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牵动了伤口。
古若嬛找出火折子，点了蜡烛，即便是微弱的光，也让封不平的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
空气中的血腥味更重了，封不平身子僵硬靠坐在墙角的床边，乌黑发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古若嬛。
古若嬛抿了抿唇，上前一把拉开了封不平胸前的衣襟，新换的布条上血迹斑斑。
古若嬛伸手，被封不平粗糙的大掌拦住，古若嬛冷声道，“放开。”
封不平垂眸一扫，手心里感受着古若嬛如凝脂一般细腻的肌肤，脸色瞬间红了，亏了封不平古铜色的皮肤，古若嬛并没有发现。
古若嬛明眸善睐，封不平瞧着瞧着，甚至忘记了呼吸，手垂落身边，任由古若嬛去了。
崭新的布条换好，封不平制止了古若嬛帮忙穿衣的手，背过身子，呼吸粗重，眼眸里蒙上一层灰蒙蒙的雾气。
“多谢。”
古若嬛目光如炬，怒火从眼睛里爆发出来，凶猛的袭向了封不平的后背，“为何不上药？”
封不平动作一僵，脸上柔和的曲线瞬间硬朗的无影无踪，“无碍。”
古若嬛冷哼一声，“你的命现在还是我的，你的伤赶快好，才能找回欢欢。”
封不平眸子里一闪而过惊异，轻抿薄唇，刀削般的下巴低了下来……”好。”
古若嬛将剩下的半瓶药扔进了封不平怀里，手扶着门把，“你啊。你难不成要做一辈子杀手不成？”
封不平抿着唇，眼睛紧紧盯着古若嬛纤细却曼妙的背影，沉默。
“封不平人的一辈子活的很短暂，身边出现的缘分，你要珍惜。你觉得素素如何？”
许久，背后没有声音。
古若嬛回头，封不平迷茫不解的看着古若嬛，“素素是谁？”
古若嬛张了张嘴，叹息着摇了摇头，“我身边的丫头。”
封不平微微点头，靠坐回床边。
杀手不会累，不敢累，这一次受伤是他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伤，他，真的累了。
古若嬛等着封不平的回头，那人却已经靠着闭目养神去了。
古若嬛摇了摇头，一拉门栓，素素正站在门外，托盘上端着一摞黑色的衣服。
“这是？”
素素极不自然的笑着，眼眸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我选了两件衣裳，不知合不合适，就端着让娘娘亲自挑选。”
“青天白日，你我皆穿一身黑衣，不引人注目？”古若嬛拿起一件衣衫，若是这衣服的尺码套在她的身上，怕是真的成了面袋子。
“去吧。封不平是面冷心热之人，你对他的好，他心里会明白的。”古若嬛将素素推进了门。
门开的一刹那，封不平睁开眸子，杀气逼人，素素面无表情，将衣衫放在了封不平对面的小桌之上，转身就要出门去。
“等等。”
素素脚步立刻停了下来，却不急着回头，只等着封不平说话。
“你是谁？”
素素眉头凝起，恼火的转过身，直逼封不平身前，“你终日跟这娘娘，太子，却不识得我是谁？”
封不平眼中满是茫然不解，若不是面前的女人曾经救过她，他一定会杀了她啊。
“本姑娘名为素素，可记得了.”
封不平没有动，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素素的身影，这一刻，所有的愤怒化为虚无，素素怔怔的看着封不平，缓缓的闭上眼睛，倒了下去。
贴面而来的是冰冷的棉被，素素从床上一跃而起，怒目而视，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的黑色高大的背影。
“不要对我动情。”
素素的脸顿时红的通透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她一直认为和木头无异的男人。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也许一开始不说，是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
素素自嘲的笑笑，“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封不平目寒如冰，“我是杀手，生不能平安，死不能安稳。”
话音落下，封不平打开大门，眼光照射进来，一地暖阳，而一身黑衣的封不平，正站在阴影之中，素素看不清封不平脸上的神情，却也心知肚明。
封不平，对她无情，即便出手相救，也不过是一时义气。
素素迟疑片刻，顿足在封不平身侧，阳光照在脸上，未来得及喷涌而出的泪水就已经干涸。
“你是杀手，我是护卫，你喜欢主子，我喜欢你啊。”
素素带着自嘲的笑，大步流星的走出门，空余身后目露惊异的封不平。
泪，始终流了出来，她，还没来得及爱，就被那狠心的人扼杀了。
素素匆匆用衣袖擦了擦流出来的眼泪和鼻涕，深吸一口气，将脸上多余的哀伤甩去。
“娘娘，你？”古若嬛换上了一身水蓝色长袍，一条青带简单的竖起一半的墨丝，眉清目朗，唇红齿白，活生生一个俊秀小生。
“且快去换了衣裳，天黑之前回来。”素素瞧见桌上摆着一件，淡绿色长袍，素素换上男装，多了一份好气，不知晓定会错认成闯荡江湖的游侠。
“娘娘，奴婢这一身倒瞧着比您的那一身还贵气。”素素稍感不安。
古若嬛摇摇头，“果然适合你啊。”
“走吧。”一把折扇在胸前一晃，潇洒的跨出门去。
素素头的阴霾一扫而光，扯了扯嘴角，这可是寒冬腊月，娘娘真的不冷么？
两人去的是城南的茶楼，说书人在台上说的唾沫横飞，台下叫好声一片，正说道古若嬛不知检点勾引安以怀的片段。
素素忍不住，将手边的茶杯扔了山去，说书人摔下椅子，才堪堪躲过，手指头颤颤巍巍的指着古若嬛和素素的方向，“把他们赶出去。”
几个撸着袖子的男人顿时涌了上来，古若嬛安稳如山，眼眸未抬，一杯茶未饮完，茶馆的跑堂躺了一地，痛苦的呻吟声遍地。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可是说书先生得罪了二位不成。”
素素轻蔑的看了一眼来人，三十而立，眼睛如两条线，嘴唇上一抹小胡子随着说话不断地颤动，纤细的腰背，佝偻成一条弧线。
“滚。”
“您说的什么话？您砸了在下的场子让在下滚去何处？”
说话间，男人从衣袖中抽出一把短剑，汹汹的刺向素素的腰腹，素素微微侧身，顺势抓住男人的手腕，向下狠狠的使力，清脆的骨裂之声响起。
男人手里的短剑滚落在地，素素甩开男人，用脚尖勾起匕首，匕首在空中转了两圈稳稳的落在素素的手里，“可惜了这般利刃。”
短剑乍一看并没有惊艳之处，若不是素素在兵书上曾见过这把短剑的厉害，也会以为还不如普通的刀剑。
“你啊。”茶馆老板站稳身子，却忍不住的颤斗，用另一只玩好的手去抢，“光天化日，阁下要夺人所好不成？”
素素晃了晃短剑，捉住茶馆老板的手，“自古以来有一句话，强者为王，你技不如人，究竟有何脸面占有这把匕首？”
“那它也是我……”话未说完，一条腿猛的踢中茶馆老板的后背，茶馆老板箭一般飞了出去，将桌子撞的四分五裂，七扭八歪。
“啪啪啪。”巴掌声从二楼传来。
“古府更是破败不堪，不足以防备不轨之人的刺杀，娘娘留在这里，实在不便于奴家保护。”
“婵娟姑娘有心了”
“是圣上关怀娘娘。”
“抬起头来。”
今日婵娟穿了一身粉衣，本比古若嬛年长的岁数，瞧上去倒比古若嬛还要小了几岁，肤若凝脂，眼若水墨，似是一朵初露水面的歌吟，眼波流转之间，又媚态尽显。
婵娟眼眸柔和的似要滴下水来。
古若嬛胸腔之中不禁升起了一股怒火，沸腾的燃烧着，身上的杀气不由自主的释放，“慕龙阙离开之前，可还跟你交代了什么？”
婵娟似乎是对古若嬛直呼慕龙阙的名字，微微吃惊了片刻，不惊不慌道，“皇上还说奴家和皇上的误会，要一五一十的解释给娘娘您听。”
古若嬛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婵娟坦然处之，“那一日婵娟伤了脚，自己不小心，险些摔倒，幸得皇上搭救，免出洋相，结果令娘娘误会了，的确是婵娟的不是啊。”
婵娟微微垂眸，漆黑如墨的睫毛落下一片剪影，鲜红欲滴的樱桃小口，微微抿着。
似乎有些委屈，双颊一片酡红，眼眸中焦距不定，害羞之意看的真切。
若说婵娟对皇上无情，那绝对是说不过去的。
“皇上日理万机，本宫身处千里之外的成国，后宫子嗣凋零，是本宫的失职。”
“本宫今日瞧见婵娟姑娘温婉大方，自幼陪伴皇上左右，不若进宫为妃，也好近身伺候皇上，为本宫分忧。”
婵娟眸中闪过一瞬的不解，“娘娘此言差矣，皇上曾在封后大典之上对娘娘许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奴家不过是风尘女子，若是入了宫，定是会让世人诟病于娘娘陛下。”
婵娟语气坚定，似乎真的是对古若嬛所言没有一丝动心。
“也罢，婵娟姑娘天赋异禀，难能可贵之人，也许留在万花楼之中，才是最好的安排。”
婵娟面无表情，“娘娘请随婵娟移驾万花楼。”
古若嬛轻轻摇头，“如今古府灭门惨案未曾查清，老爷子尸身刚刚找到，本宫留在古府才能树大招风。”
婵娟缓缓一笑，“如此便依着娘娘，不过万花楼不能明面上保护娘娘，奴家会派暗卫相随娘娘左右。”
“有心了”
“奴家告辞。”
素素深深的看了一眼婵娟，“娘娘她来做什么？老远便闻着一股胭脂香。”
“封不平的伤势如何了？”古若嬛不答反问。
素素一怔，脸刷的一下子全红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娘娘，您怎么问奴婢.……”
古若嬛的眼神落在素素手里白色的瓷瓶上，这里面是古若嬛交给素素的创伤药，由于疗效甚好，药材金贵，千金难得，平日里素素都不舍得拿出来用的。
素素忙将手背到了身后，心知肚明，娘娘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那个木头自己只会用布条简单的包扎，天气这么冷，伤口至今未愈合。”
古若嬛揶揄的一笑，“为何不将药膏留给他，难不成是不舍得。”
“娘娘给的药膏，奴婢有，封不平怎么会没有.……”素素为不可见的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复杂。
古若嬛静静的瞧着，不打扰素素的思绪，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在不知不觉得时刻，已经情根深种，日日不见，夜夜相思。
至于封不平.……
古若嬛也随着素素叹了口气，“你拿着药瓶，可是为他上药了？”
素素似是回想起方才的事情，红延着下巴蔓延到了耳后跟，轻轻地点了点头。
“古连城可有小动作？”
素素难为情的摇头，“似是因着翎娅公主大婚，宫中守卫森严，奴婢仔细搜寻并未找到古连城的下落。”
古若嬛一抹波澜从眸子里稍纵即逝，“你说若是用不着的人，会怎么处理？”
素素轻启薄唇，“杀。”
古若嬛眉头凝起，成国就像是一块布满了瘴气的沼泽。
每个人各司其职的背后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无从得知，不过不论何种原因，她都要让那些害死古老爷子的真凶，血债血偿。
“素素，你去寻两身男装过来。”
素素疑惑地看了一眼古若嬛，却是匆匆出去了。
古若嬛看了一眼素素消失的地方，进入偏房的一间隐秘的屋子里，屋子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古若嬛的脚刚一踏进来，一道冷冽的风从脖子边划过，冰凉的匕首紧贴着肌肤，引起一层鸡皮疙瘩。
“封不平，是我啊。”
身后的身子微微一僵，转瞬退后一步，却是没点灯，古若嬛听到黑暗的角落里几乎微不可闻的急促喘息声，怕是方才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牵动了伤口。
古若嬛找出火折子，点了蜡烛，即便是微弱的光，也让封不平的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
空气中的血腥味更重了，封不平身子僵硬靠坐在墙角的床边，乌黑发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古若嬛。
古若嬛抿了抿唇，上前一把拉开了封不平胸前的衣襟，新换的布条上血迹斑斑。
古若嬛伸手，被封不平粗糙的大掌拦住，古若嬛冷声道，“放开。”
封不平垂眸一扫，手心里感受着古若嬛如凝脂一般细腻的肌肤，脸色瞬间红了，亏了封不平古铜色的皮肤，古若嬛并没有发现。
古若嬛明眸善睐，封不平瞧着瞧着，甚至忘记了呼吸，手垂落身边，任由古若嬛去了。
崭新的布条换好，封不平制止了古若嬛帮忙穿衣的手，背过身子，呼吸粗重，眼眸里蒙上一层灰蒙蒙的雾气。
“多谢。”
古若嬛目光如炬，怒火从眼睛里爆发出来，凶猛的袭向了封不平的后背，“为何不上药？”
封不平动作一僵，脸上柔和的曲线瞬间硬朗的无影无踪，“无碍。”
古若嬛冷哼一声，“你的命现在还是我的，你的伤赶快好，才能找回欢欢。”
封不平眸子里一闪而过惊异，轻抿薄唇，刀削般的下巴低了下来……”好。”
古若嬛将剩下的半瓶药扔进了封不平怀里，手扶着门把，“你啊。你难不成要做一辈子杀手不成？”
封不平抿着唇，眼睛紧紧盯着古若嬛纤细却曼妙的背影，沉默。
“封不平人的一辈子活的很短暂，身边出现的缘分，你要珍惜。你觉得素素如何？”
许久，背后没有声音。
古若嬛回头，封不平迷茫不解的看着古若嬛，“素素是谁？”
古若嬛张了张嘴，叹息着摇了摇头，“我身边的丫头。”
封不平微微点头，靠坐回床边。
杀手不会累，不敢累，这一次受伤是他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伤，他，真的累了。
古若嬛等着封不平的回头，那人却已经靠着闭目养神去了。
古若嬛摇了摇头，一拉门栓，素素正站在门外，托盘上端着一摞黑色的衣服。
“这是？”
素素极不自然的笑着，眼眸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我选了两件衣裳，不知合不合适，就端着让娘娘亲自挑选。”
“青天白日，你我皆穿一身黑衣，不引人注目？”古若嬛拿起一件衣衫，若是这衣服的尺码套在她的身上，怕是真的成了面袋子。
“去吧。封不平是面冷心热之人，你对他的好，他心里会明白的。”古若嬛将素素推进了门。
门开的一刹那，封不平睁开眸子，杀气逼人，素素面无表情，将衣衫放在了封不平对面的小桌之上，转身就要出门去。
“等等。”
素素脚步立刻停了下来，却不急着回头，只等着封不平说话。
“你是谁？”
素素眉头凝起，恼火的转过身，直逼封不平身前，“你终日跟这娘娘，太子，却不识得我是谁？”
封不平眼中满是茫然不解，若不是面前的女人曾经救过她，他一定会杀了她啊。
“本姑娘名为素素，可记得了.”
封不平没有动，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素素的身影，这一刻，所有的愤怒化为虚无，素素怔怔的看着封不平，缓缓的闭上眼睛，倒了下去。
贴面而来的是冰冷的棉被，素素从床上一跃而起，怒目而视，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的黑色高大的背影。
“不要对我动情。”
素素的脸顿时红的通透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她一直认为和木头无异的男人。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也许一开始不说，是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
素素自嘲的笑笑，“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封不平目寒如冰，“我是杀手，生不能平安，死不能安稳。”
话音落下，封不平打开大门，眼光照射进来，一地暖阳，而一身黑衣的封不平，正站在阴影之中，素素看不清封不平脸上的神情，却也心知肚明。
封不平，对她无情，即便出手相救，也不过是一时义气。
素素迟疑片刻，顿足在封不平身侧，阳光照在脸上，未来得及喷涌而出的泪水就已经干涸。
“你是杀手，我是护卫，你喜欢主子，我喜欢你啊。”
素素带着自嘲的笑，大步流星的走出门，空余身后目露惊异的封不平。
泪，始终流了出来，她，还没来得及爱，就被那狠心的人扼杀了。
素素匆匆用衣袖擦了擦流出来的眼泪和鼻涕，深吸一口气，将脸上多余的哀伤甩去。
“娘娘，你？”古若嬛换上了一身水蓝色长袍，一条青带简单的竖起一半的墨丝，眉清目朗，唇红齿白，活生生一个俊秀小生。
“且快去换了衣裳，天黑之前回来。”素素瞧见桌上摆着一件，淡绿色长袍，素素换上男装，多了一份好气，不知晓定会错认成闯荡江湖的游侠。
“娘娘，奴婢这一身倒瞧着比您的那一身还贵气。”素素稍感不安。
古若嬛摇摇头，“果然适合你啊。”
“走吧。”一把折扇在胸前一晃，潇洒的跨出门去。
素素头的阴霾一扫而光，扯了扯嘴角，这可是寒冬腊月，娘娘真的不冷么？
两人去的是城南的茶楼，说书人在台上说的唾沫横飞，台下叫好声一片，正说道古若嬛不知检点勾引安以怀的片段。
素素忍不住，将手边的茶杯扔了山去，说书人摔下椅子，才堪堪躲过，手指头颤颤巍巍的指着古若嬛和素素的方向，“把他们赶出去。”
几个撸着袖子的男人顿时涌了上来，古若嬛安稳如山，眼眸未抬，一杯茶未饮完，茶馆的跑堂躺了一地，痛苦的呻吟声遍地。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可是说书先生得罪了二位不成。”
素素轻蔑的看了一眼来人，三十而立，眼睛如两条线，嘴唇上一抹小胡子随着说话不断地颤动，纤细的腰背，佝偻成一条弧线。
“滚。”
“您说的什么话？您砸了在下的场子让在下滚去何处？”
说话间，男人从衣袖中抽出一把短剑，汹汹的刺向素素的腰腹，素素微微侧身，顺势抓住男人的手腕，向下狠狠的使力，清脆的骨裂之声响起。
男人手里的短剑滚落在地，素素甩开男人，用脚尖勾起匕首，匕首在空中转了两圈稳稳的落在素素的手里，“可惜了这般利刃。”
短剑乍一看并没有惊艳之处，若不是素素在兵书上曾见过这把短剑的厉害，也会以为还不如普通的刀剑。
“你啊。”茶馆老板站稳身子，却忍不住的颤斗，用另一只玩好的手去抢，“光天化日，阁下要夺人所好不成？”
素素晃了晃短剑，捉住茶馆老板的手，“自古以来有一句话，强者为王，你技不如人，究竟有何脸面占有这把匕首？”
“那它也是我……”话未说完，一条腿猛的踢中茶馆老板的后背，茶馆老板箭一般飞了出去，将桌子撞的四分五裂，七扭八歪。
“啪啪啪。”巴掌声从二楼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