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350：报复
呆滞的古连城忽然惊恐地大叫起来，“你，你是魔鬼。”
古若嬛舔了舔红唇，嗜血的看着古连城，缓缓地勾起嘴角，“不错，本宫就是魔鬼。”
古连城惊恐的大叫起来，刺耳的嚎叫堪比杀猪的声音，大夫人连同着丫鬟一起用力，才勉强压制住疯狂躁动起来的古连城。
“连，不，娘娘，就看在你们本是同根生的份上，给城儿请个大夫瞧一下吧！”
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大夫人不求能让古连城不留下一丁点的伤疤，但若是古若嬛不答应，古连城只有死路一条。
古若嬛冷冷的看了大夫人一眼，带着一路人，悠悠的走出了灵堂的院子。
偌大的古府寂静的没有一丝鸟鸣，除了厨房里做饭的厨娘，和跟在几个主子的身边的近身丫鬟，侍从。
一众家丁都被古若嬛遣散。
“出府去，请个大夫回来。”
凌月仍旧是忿忿不平的样子，“凭什么？若不是娘娘您反应及时，你怕是就遭了那毒妇的黑手。”
古若嬛叹了口气，“去吧，她如今还不能死。”
大夫人怕死，这个女儿对于她来说也是同等的重要。
“你的计划落空了”安以怀抱着手臂，站在明黄色龙椅的一侧。
寂泠然若有所思的支着下巴，第一次，没有反唇相讥，声音幽幽道，“那就说明你我之间还需要一场争夺，各凭手段了.”
安以怀胸有成竹，双手背后，挺胸而立，高昂着下巴。
“成国如今只是强弩之末，你最好不要与我相争，利益牵扯过大之时，会影响至两国的友邦结盟。江山和美人，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寂泠然面色僵硬，“那就让你看看，这强弩之末射出来的箭还能不能杀人了”
安以怀缓缓的勾起唇角，点头，“拭目以待。不过这一次，该我出手了.”
寂泠然皱起眉头，“古老爷子的尸身在你手上？”
安以怀笑了笑，没有作答。
古府之内，却是一片愁云惨淡，大夫人焦灼的大堂里走来走去，嘴里嘀嘀咕咕的似乎在说祈求神明保佑之类的话。
古默怀看着大夫人实在是闹心，斥责道，“你坐下来歇会儿，走来走去的晃得我眼晕。”
“都怪你，非要招惹她进来，如今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城儿是女儿家，身上留了疤痕，以后会遭夫家嫌弃。”
古默怀冷哼一声，“你管教的好女儿与皇上那点事儿，如今恨不得传之千里，众所周知，有哪家公子敢要她，嫁不出去都是你惯的。”
令古默怀忧心的则是寂泠然的态度，古若嬛在时，对古连城是很上心的，然而古若嬛离开之后，寂泠然却又薄情寡义的疏远古连城。
尽管表面上看着态度不错，却始终没有松口让古连城进宫，古连城进退不得，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上，想嫁别人，确实没有人愿意娶的。
“大夫，大夫怎么样了？”
大夫面露难色，迟疑的看了看古默怀，“古小姐如今已无大碍，只是胸口上的伤怕是会留下疤痕。”
大夫人一听，便开始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女儿……”
古默怀无奈的瞥了大夫人一眼，“大夫，请。”从衣襟里拿出了一袋碎银子，算是答谢大夫的看病费用。
“古若嬛，我要让那个小贱人也感受一番城儿所受之苦。”大夫人咬牙切齿的揉着帕子，硬是将云锦的帕子撕烂。
“城儿，感觉如何了？”
古连城迷茫的看了看大夫人，撑起身子，牵动胸前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忽然猛地想起了什么一般，疯狂的拉扯着衣襟，露出包扎的白布，手微微颤抖着，被大夫人按住，“娘，是不是？”
大夫人僵硬的笑了笑，“傻孩子，伤口刚刚包扎，扯坏了，又该流血了.”
古连城红了眼眶，她记得分明，那个怪物的牙齿撕咬她的身体，疼痛如腾蛇般死死的缠绕住她，明明，她记得她已经死了。
“大夫说仔细修养，不会有事的。”
古连城一愣，拼命的拉扯掉了伤口的白布，还未结痂的伤口顿时涌出了鲜血。
鲜血夹杂着模糊的肉，期间露出森森白骨，这样狰狞又可怖的伤疤，看得人头皮发麻。
寒意瞬间从古连城的头笼络到脚，一个女人一辈子胸口带着狰狞的伤疤是多么残酷的事实。
古连城双手紧握被子，隔着布料，指甲深深的扎进了手心，血染红了被子，然而这痛古连城就像是已经麻木了一般，丝毫感觉不到。
恨意包裹着古连城的心，古若嬛送来这么一份大礼，她一定要让古若嬛常常生不如死的滋味。
然而这一切，古连城都没有想到，她本不该遭受的，只是因为她趁乱想偷袭古若嬛，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为今之计，你该想想怎么能让你主子的人进来，救救我们，城儿需要好好休养，望再受不得一丝一毫那魔女的折磨了。如若不然，就别怪我自己动手。”大夫人带着几分埋怨说道。
古默怀叹了口气，走出门去，进了书房。
“娘娘，救古连城做什么，恁的忘恩负义的，到时候平白养出个白眼狼来，至今还想着怎么反咬一口呢”
古若嬛龙飞凤舞，写出一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忍’。
“娘娘，这是何意？”凌月不解古若嬛的做法，莫不是要忍耐古连城的报复不成？
“娘娘，这是厨子精心制作的糕点，是按照北岳那边的做法，精心制作的，想来娘娘怕是会想念，便自作主张做了，望娘娘不要怪罪。”
古若嬛意味深长的打量着面前的厨娘，一身暗粉色的粗布衣裳，腰间别着枣红色的腰带。
头顶戴着看上去几分新的布制的头花，看上去四十出头的年纪，人倒是干干净净的。
其实这人看起来倒是有些滑头，眼珠子不安分的不时地转来转去，偷瞄着古若嬛，迟疑着不肯走，大概是想讨赏的。
素素拿了一块糕点送到厨娘的嘴边，“这糕点可是你亲手做的？只经了你一个人的手？”
厨娘眼珠子骨碌碌乱转，笑眯眯的不住的点着头，“是的，是的，是民妇一个人做的。”
素素将糕点塞进了厨娘的嘴中，厨娘呛得直咳嗽，含糊不清的说道，“这是做什么？”
素素冷冷的盯着厨娘，“咽下去。”
厨娘缩着肩膀，粗俗地嚼了两口，便直接吞进了肚中。
刚一露出笑容，忽然猛地从胸腔里吐出一大口鲜血，瞳孔瞪得大大的，身体僵硬得直直的倒向后面。
素素迅速的检查厨娘的鼻息，“已经断气了”
凌月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这是什么毒药，太可怕了”
古若嬛摇了摇头，她也没见过这么霸道的毒药。
“排查午时过后都有谁用过了厨房，将人叫到我面前过来，我要问话。让肖远仔细注意来往进出之人，即便是我们的人也仔细些。”
凌月一惊，“难不成我们之中有奸细？”
古若嬛但笑不语。
“凌月去将欢欢叫起来吧！”欢欢这孩子似乎比以往更嗜睡了。
“娘亲。”欢欢揉着惺忪的睡眼，不住的打哈欠。
“昨晚睡了那么久，今日怎么还困？”古若嬛摸了摸欢欢的脸袋。
冰冰凉凉的，欢欢有些不耐的摇了摇头，“娘亲，叫欢欢过来有什么事？”
“你看看，这个女人身上的毒你可认得？”
欢欢打着哈欠，忽然间脸色大变，小跑着回到古若嬛身边，“娘亲，这是鬼见愁。”
“就是鬼吃了都会灰飞烟灭的毒药，毒性堪比十条五步蛇，中毒者即刻暴毙身亡，无解。”
古若嬛一怔，看来那下毒之人，对她恨之入骨。
寂泠然和安以怀都有可能，只不过相比能够活捉她，这么残忍的方法，相比之下，有些不太可能。
“娘亲，中毒者的尸体毒性相当强，必须马上烧毁。”
“娘娘，奴婢将厨房的厨娘都带来了，她们每一个人都说没见过有厨娘做北岳的点心，因着大夫人的吩咐，她们始终忙碌于二小姐的药和药膳。”
“那这个意思就是说，她们每个人都没有嫌疑喽。”
素素摇头，“也有一种可能，是她们互相包庇，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即使如此，排查起来十分麻烦，就把他们每个人都绑了，暂且关押柴房。”
“你可以考虑我们合作，古若嬛不会逃出你的手掌心的。”
老妪般苍老沙哑的声音，黑色的布将这人的头包裹的密不透风，丝毫看不清长相，而年龄也只能依靠声音猜测。
安以怀不是不相信他的耳朵，而是不相信这人，既然不愿露出真面容，那说不定也不愿露出真正的嗓音。
安以怀坐在黑衣人桌子对面，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阁下不觉得此般打扮并不诚意么？”
“我的诚意，想必安王爷已经听的清楚了”
这女人的确掌握了古若嬛的行踪，言说之处，远远比暗卫暗处监视得来的，更详细。
安以怀挑了挑眉，“本王总要知道你究竟是谁？”
“这跟我们的合作并没有关系，我……”
“好。”
“什么？”老妪虽然没有预料的安以怀会突然答应，愣住了。
随即站起身，“既是如此，也请安王爷拿出诚意，今夜子时，这个地方。”
“古连城。”
老妪脚步一顿，然后步履匆匆的推门离去。
“近些日子，古府出了什么事？”在老妪离开之后，安以怀召唤出暗卫仔细询问。
原来古连城偷袭古若嬛不成，反被捉弄，最终绑到了傀儡身旁，古连城因此铤而走险和他交易。
直白的说，古连城这次交易，对安以怀的好处更多。
古府之内，古若嬛面前站的一排厨娘在听到古若嬛要将她们所有人通通关入柴房，顿时炸开了锅。
“别吵。”素素怒吼一声，带着两个骑兵正要驱赶这些个女人，忽然其中一个褐色衣裳的女人，一下子跪在古若嬛面前。
“民妇们说的都是实话，不过民妇愿意将看到的东西尽数告诉娘娘，的确那个死去的厨娘并没有在厨房中做过任何糕点。”
“只是民妇却看见她鬼鬼祟祟的，和，和古二小姐的身边的丫鬟说话，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古若嬛盯着厨娘，审视良久，“其余人下去吧！”
忽然，一道劲风从古若嬛的脸颊旁刮过，咚的一声，一把匕首深深的插入了墙壁之中，匕首之上穿着的是一张黄色的信纸。
素素将信纸取下来，递给古若嬛，上面娟秀的黑字只写了简短的一行字。
‘今夜子时，揽月亭，独身前来，有你想要的答案。’
古若嬛想要的，无非是古老爷子的真正死因，以及古老爷子的尸身如今究竟在何处？
“娘娘？”素素扫了一眼纸上的字迹，见古若嬛神色动容，目露担忧。
古若嬛将纸递给素素，“毁了.”复又看向那吓得瑟瑟发抖的厨娘，“你既然说是古二小姐害我，可敢和古二小姐身边的丫鬟对峙。”
厨娘眼神飘忽不定，一脸为难之色，毕竟这是古府，古若嬛权利再大，终究是要回北岳去的。
她若是指认了古连城，不说古二小姐怎么想着法的报复她，大夫人也绝不会放过她啊。
厨娘皱着脸，委屈的说道，“娘娘，民妇已经全部说了出来。您，您这不是断了民妇的活路？”
唰的一声，肖远抽出的剑，从厨娘的衣袖划过，一条柳叶般粗细的布条轻飘飘的落了下来，厨娘脸色煞白，面露惊恐，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若是不敢，本宫现在就断了你的活路如何？”古若嬛笑着，眼神却是冰冷的让人头皮发麻。
厨娘捂着嘴，呜咽着流泪，想又不敢哭出声来，迷蒙的小眼睛胆怯的瞄着古若嬛，“民妇遵命。”
呆滞的古连城忽然惊恐地大叫起来，“你，你是魔鬼。”
古若嬛舔了舔红唇，嗜血的看着古连城，缓缓地勾起嘴角，“不错，本宫就是魔鬼。”
古连城惊恐的大叫起来，刺耳的嚎叫堪比杀猪的声音，大夫人连同着丫鬟一起用力，才勉强压制住疯狂躁动起来的古连城。
“连，不，娘娘，就看在你们本是同根生的份上，给城儿请个大夫瞧一下吧！”
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大夫人不求能让古连城不留下一丁点的伤疤，但若是古若嬛不答应，古连城只有死路一条。
古若嬛冷冷的看了大夫人一眼，带着一路人，悠悠的走出了灵堂的院子。
偌大的古府寂静的没有一丝鸟鸣，除了厨房里做饭的厨娘，和跟在几个主子的身边的近身丫鬟，侍从。
一众家丁都被古若嬛遣散。
“出府去，请个大夫回来。”
凌月仍旧是忿忿不平的样子，“凭什么？若不是娘娘您反应及时，你怕是就遭了那毒妇的黑手。”
古若嬛叹了口气，“去吧，她如今还不能死。”
大夫人怕死，这个女儿对于她来说也是同等的重要。
“你的计划落空了”安以怀抱着手臂，站在明黄色龙椅的一侧。
寂泠然若有所思的支着下巴，第一次，没有反唇相讥，声音幽幽道，“那就说明你我之间还需要一场争夺，各凭手段了.”
安以怀胸有成竹，双手背后，挺胸而立，高昂着下巴。
“成国如今只是强弩之末，你最好不要与我相争，利益牵扯过大之时，会影响至两国的友邦结盟。江山和美人，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寂泠然面色僵硬，“那就让你看看，这强弩之末射出来的箭还能不能杀人了”
安以怀缓缓的勾起唇角，点头，“拭目以待。不过这一次，该我出手了.”
寂泠然皱起眉头，“古老爷子的尸身在你手上？”
安以怀笑了笑，没有作答。
古府之内，却是一片愁云惨淡，大夫人焦灼的大堂里走来走去，嘴里嘀嘀咕咕的似乎在说祈求神明保佑之类的话。
古默怀看着大夫人实在是闹心，斥责道，“你坐下来歇会儿，走来走去的晃得我眼晕。”
“都怪你，非要招惹她进来，如今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城儿是女儿家，身上留了疤痕，以后会遭夫家嫌弃。”
古默怀冷哼一声，“你管教的好女儿与皇上那点事儿，如今恨不得传之千里，众所周知，有哪家公子敢要她，嫁不出去都是你惯的。”
令古默怀忧心的则是寂泠然的态度，古若嬛在时，对古连城是很上心的，然而古若嬛离开之后，寂泠然却又薄情寡义的疏远古连城。
尽管表面上看着态度不错，却始终没有松口让古连城进宫，古连城进退不得，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上，想嫁别人，确实没有人愿意娶的。
“大夫，大夫怎么样了？”
大夫面露难色，迟疑的看了看古默怀，“古小姐如今已无大碍，只是胸口上的伤怕是会留下疤痕。”
大夫人一听，便开始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女儿……”
古默怀无奈的瞥了大夫人一眼，“大夫，请。”从衣襟里拿出了一袋碎银子，算是答谢大夫的看病费用。
“古若嬛，我要让那个小贱人也感受一番城儿所受之苦。”大夫人咬牙切齿的揉着帕子，硬是将云锦的帕子撕烂。
“城儿，感觉如何了？”
古连城迷茫的看了看大夫人，撑起身子，牵动胸前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忽然猛地想起了什么一般，疯狂的拉扯着衣襟，露出包扎的白布，手微微颤抖着，被大夫人按住，“娘，是不是？”
大夫人僵硬的笑了笑，“傻孩子，伤口刚刚包扎，扯坏了，又该流血了.”
古连城红了眼眶，她记得分明，那个怪物的牙齿撕咬她的身体，疼痛如腾蛇般死死的缠绕住她，明明，她记得她已经死了。
“大夫说仔细修养，不会有事的。”
古连城一愣，拼命的拉扯掉了伤口的白布，还未结痂的伤口顿时涌出了鲜血。
鲜血夹杂着模糊的肉，期间露出森森白骨，这样狰狞又可怖的伤疤，看得人头皮发麻。
寒意瞬间从古连城的头笼络到脚，一个女人一辈子胸口带着狰狞的伤疤是多么残酷的事实。
古连城双手紧握被子，隔着布料，指甲深深的扎进了手心，血染红了被子，然而这痛古连城就像是已经麻木了一般，丝毫感觉不到。
恨意包裹着古连城的心，古若嬛送来这么一份大礼，她一定要让古若嬛常常生不如死的滋味。
然而这一切，古连城都没有想到，她本不该遭受的，只是因为她趁乱想偷袭古若嬛，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为今之计，你该想想怎么能让你主子的人进来，救救我们，城儿需要好好休养，望再受不得一丝一毫那魔女的折磨了。如若不然，就别怪我自己动手。”大夫人带着几分埋怨说道。
古默怀叹了口气，走出门去，进了书房。
“娘娘，救古连城做什么，恁的忘恩负义的，到时候平白养出个白眼狼来，至今还想着怎么反咬一口呢”
古若嬛龙飞凤舞，写出一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忍’。
“娘娘，这是何意？”凌月不解古若嬛的做法，莫不是要忍耐古连城的报复不成？
“娘娘，这是厨子精心制作的糕点，是按照北岳那边的做法，精心制作的，想来娘娘怕是会想念，便自作主张做了，望娘娘不要怪罪。”
古若嬛意味深长的打量着面前的厨娘，一身暗粉色的粗布衣裳，腰间别着枣红色的腰带。
头顶戴着看上去几分新的布制的头花，看上去四十出头的年纪，人倒是干干净净的。
其实这人看起来倒是有些滑头，眼珠子不安分的不时地转来转去，偷瞄着古若嬛，迟疑着不肯走，大概是想讨赏的。
素素拿了一块糕点送到厨娘的嘴边，“这糕点可是你亲手做的？只经了你一个人的手？”
厨娘眼珠子骨碌碌乱转，笑眯眯的不住的点着头，“是的，是的，是民妇一个人做的。”
素素将糕点塞进了厨娘的嘴中，厨娘呛得直咳嗽，含糊不清的说道，“这是做什么？”
素素冷冷的盯着厨娘，“咽下去。”
厨娘缩着肩膀，粗俗地嚼了两口，便直接吞进了肚中。
刚一露出笑容，忽然猛地从胸腔里吐出一大口鲜血，瞳孔瞪得大大的，身体僵硬得直直的倒向后面。
素素迅速的检查厨娘的鼻息，“已经断气了”
凌月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这是什么毒药，太可怕了”
古若嬛摇了摇头，她也没见过这么霸道的毒药。
“排查午时过后都有谁用过了厨房，将人叫到我面前过来，我要问话。让肖远仔细注意来往进出之人，即便是我们的人也仔细些。”
凌月一惊，“难不成我们之中有奸细？”
古若嬛但笑不语。
“凌月去将欢欢叫起来吧！”欢欢这孩子似乎比以往更嗜睡了。
“娘亲。”欢欢揉着惺忪的睡眼，不住的打哈欠。
“昨晚睡了那么久，今日怎么还困？”古若嬛摸了摸欢欢的脸袋。
冰冰凉凉的，欢欢有些不耐的摇了摇头，“娘亲，叫欢欢过来有什么事？”
“你看看，这个女人身上的毒你可认得？”
欢欢打着哈欠，忽然间脸色大变，小跑着回到古若嬛身边，“娘亲，这是鬼见愁。”
“就是鬼吃了都会灰飞烟灭的毒药，毒性堪比十条五步蛇，中毒者即刻暴毙身亡，无解。”
古若嬛一怔，看来那下毒之人，对她恨之入骨。
寂泠然和安以怀都有可能，只不过相比能够活捉她，这么残忍的方法，相比之下，有些不太可能。
“娘亲，中毒者的尸体毒性相当强，必须马上烧毁。”
“娘娘，奴婢将厨房的厨娘都带来了，她们每一个人都说没见过有厨娘做北岳的点心，因着大夫人的吩咐，她们始终忙碌于二小姐的药和药膳。”
“那这个意思就是说，她们每个人都没有嫌疑喽。”
素素摇头，“也有一种可能，是她们互相包庇，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即使如此，排查起来十分麻烦，就把他们每个人都绑了，暂且关押柴房。”
“你可以考虑我们合作，古若嬛不会逃出你的手掌心的。”
老妪般苍老沙哑的声音，黑色的布将这人的头包裹的密不透风，丝毫看不清长相，而年龄也只能依靠声音猜测。
安以怀不是不相信他的耳朵，而是不相信这人，既然不愿露出真面容，那说不定也不愿露出真正的嗓音。
安以怀坐在黑衣人桌子对面，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阁下不觉得此般打扮并不诚意么？”
“我的诚意，想必安王爷已经听的清楚了”
这女人的确掌握了古若嬛的行踪，言说之处，远远比暗卫暗处监视得来的，更详细。
安以怀挑了挑眉，“本王总要知道你究竟是谁？”
“这跟我们的合作并没有关系，我……”
“好。”
“什么？”老妪虽然没有预料的安以怀会突然答应，愣住了。
随即站起身，“既是如此，也请安王爷拿出诚意，今夜子时，这个地方。”
“古连城。”
老妪脚步一顿，然后步履匆匆的推门离去。
“近些日子，古府出了什么事？”在老妪离开之后，安以怀召唤出暗卫仔细询问。
原来古连城偷袭古若嬛不成，反被捉弄，最终绑到了傀儡身旁，古连城因此铤而走险和他交易。
直白的说，古连城这次交易，对安以怀的好处更多。
古府之内，古若嬛面前站的一排厨娘在听到古若嬛要将她们所有人通通关入柴房，顿时炸开了锅。
“别吵。”素素怒吼一声，带着两个骑兵正要驱赶这些个女人，忽然其中一个褐色衣裳的女人，一下子跪在古若嬛面前。
“民妇们说的都是实话，不过民妇愿意将看到的东西尽数告诉娘娘，的确那个死去的厨娘并没有在厨房中做过任何糕点。”
“只是民妇却看见她鬼鬼祟祟的，和，和古二小姐的身边的丫鬟说话，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古若嬛盯着厨娘，审视良久，“其余人下去吧！”
忽然，一道劲风从古若嬛的脸颊旁刮过，咚的一声，一把匕首深深的插入了墙壁之中，匕首之上穿着的是一张黄色的信纸。
素素将信纸取下来，递给古若嬛，上面娟秀的黑字只写了简短的一行字。
‘今夜子时，揽月亭，独身前来，有你想要的答案。’
古若嬛想要的，无非是古老爷子的真正死因，以及古老爷子的尸身如今究竟在何处？
“娘娘？”素素扫了一眼纸上的字迹，见古若嬛神色动容，目露担忧。
古若嬛将纸递给素素，“毁了.”复又看向那吓得瑟瑟发抖的厨娘，“你既然说是古二小姐害我，可敢和古二小姐身边的丫鬟对峙。”
厨娘眼神飘忽不定，一脸为难之色，毕竟这是古府，古若嬛权利再大，终究是要回北岳去的。
她若是指认了古连城，不说古二小姐怎么想着法的报复她，大夫人也绝不会放过她啊。
厨娘皱着脸，委屈的说道，“娘娘，民妇已经全部说了出来。您，您这不是断了民妇的活路？”
唰的一声，肖远抽出的剑，从厨娘的衣袖划过，一条柳叶般粗细的布条轻飘飘的落了下来，厨娘脸色煞白，面露惊恐，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若是不敢，本宫现在就断了你的活路如何？”古若嬛笑着，眼神却是冰冷的让人头皮发麻。
厨娘捂着嘴，呜咽着流泪，想又不敢哭出声来，迷蒙的小眼睛胆怯的瞄着古若嬛，“民妇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