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清然想了想,开口道:“确实是这样。”
    男人会觉得女人可爱,女人会觉得男人可爱,这应该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晴明随即又说道:“不过,二者又有所不同。”
    “有什么不同?”井清然问他。
    “换一个说法吧。请看院子。”晴明指指侧门外长着紫藤的庭院,“有棵紫藤对吧。”
    “没错。”井清然点点头。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蜜虫’。”
    “蜜虫……”
    “就是在给它下了咒。”晴明道。
    “下了咒……下了咒又怎么样?”井清然问。
    “它就痴痴地等待我回来。”晴明说。
    “什么意思?”井清然问,她有些不明白。
    “所以,它还有一串迟开的花在等着。”晴明说道。
    “我还是不太明白。”井清然很诚实的说,跟不上这位阴阳师的思维节奏。
    “看来,还得用男人女人来说明不可了。”晴明说道。
    他抬眼看了看井清然。
    井清然没说什么,在等待他的下文。
    “假定有女人迷恋上你,你通过咒,连天上的月亮都可以给她。”晴明说道。
    井清然现在就是个男人。
    “怎么给她?”井清然问。
    天上的月亮,就在天上,怎么给?
    “你只需手指着月亮说:‘可爱的姑娘,我把月亮送给你。’”晴明道。
    “呃……”井清然呃了一下,就这样?
    “如果那姑娘答‘好’,那么,月亮就是她的了。”晴明说道。
    井清然自己想了想,而后对他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这就是咒吗?”井清然问道。
    “是咒最根本的东西。”晴明说道。
    “就是说,天上的月亮就在天上,但是对一个姑娘说,把月亮送给她,她很高兴,并且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所以……她就觉得月亮是自己的了?”井清然说道。
    “就是如此。”晴明点头。
    “高野的和尚认为,就当有那么一句真言,把这世上的一切都下了咒……”晴明说道。
    井清然虽然听他这么说,但还是不太明白。
    “博雅,你也不必完全弄明白。这种东西,本来也说得不太明白。”晴明微笑着道。
    井清然看了看他,而后也点点头:“好吧。”
    晴明喝了一口酒。
    “晴明,你在高野整整一个月,就跟和尚谈这些?”井清然问。
    “哦,是的。实际上也就二十天吧。”晴明说。
    “我还是不太明白,咒到底是什么。”井清然说道。
    “不过,你刚才的理解,也算很接近了。”晴明笑了笑道。
    井清然看了看他,感觉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晴明的身体里面居住的灵魂,是井清然的老公的灵魂碎片。
    莫名的,就感觉他有亲切感。
    两个人又继续饮酒。
    ……
    井清然再一次造访安倍晴明位于土御门大路的家,是阴厉五月过半之后的事。
    井清然现在是一位朝臣,也是一位武士。
    因为,她现在是个男的,自幼也习武,所以,也是一位武士。
    晴明的家一如往日,四门大开。
    杂草丛生的庭院,驻足门前便可一览无余。这里语气说是家宅,不如说是一块现成的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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