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娘说道:“今天你男人一提要给钱的事情,我就想要,咱们家的房子确实该修了。”
    “我知道啊,提出要给钱的事情是我提的,你放心吧,我和沈永远一定会让我妈拿着这个钱,所以您到时候也不用有心理负担,明年春天暖和了,就把房子翻盖了,莉莉也老大不小了,将来找了婆家,人家一看咱那房子,就得高看咱们一眼。”
    这话真是说到梅子娘心坎里去了,但是她问道,“你们从哪儿弄了那么多钱,这一下子就拿出四千块钱来,你们能拿的出来吗?”
    朱海眉略带惆怅的说道,“这是我和沈东远能拿出来的所有的积蓄了,但是咱们家好像除了修房子,也用不到什么大钱了。所以当时我提出来,要把钱给你们,他也没反对。”
    “没有借钱吧?”梅子娘问道。
    朱海眉心道,能不借钱吗?借了银行5万呢,但是她肯定不能告诉她娘,免得他娘被吓坏了,便说道:“没有,就咱这样的家庭,还用得着借钱吗。”
    梅子娘笑道,“你说闺女,你怎么这么争气呀!怪不得一算命就说我有福气。”
    朱海眉就听不得算命两个字,连忙拦住她说道:“您快别说了,咱们赶紧回去吧,外面还起风了呢!”
    梅子娘一把拉住要走的她。
    “怎么了?走呀。”
    “人家母子就没有话要说了?咱们去门口遛一圈,等遛回来了,咱们就上楼。”
    但是梅子娘料错了,虽然梅子婆婆有话想对沈东远说,但是却被春兰搅和了。
    梅子娘和梅子一上楼,就看到春兰气呼呼的从楼上下来。看到她们两个的时候,她还停下了脚步,然后哼了一声。
    朱海眉莫名奇妙。
    梅子娘好奇的说道:“她谁呀,怎么这种态度?”
    “春兰,就是种了我们家地的那个人。”
    “说话特别难听的那个人?”
    “嗯。”
    梅子娘一听就想倒回去,朱海眉一把拉住她,“回家,回家。”
    “你怕她干什么,你男人的职位比她男人的职位要大吧!”
    “所以人家有理由啊,说咱们仗势欺人。”朱海眉说道。
    梅子娘嘲着她消失的方向‘呸’了一口,说道:“还挺会找理由。”但是转过来她就伸手拧了一下梅子的胳膊,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怎么越活越往回活啦?你从前那么泼辣,不比她强一百倍,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出去了可千万别说是我闺女,我都嫌你丢人。”
    朱海眉口中发出‘嘶’的一声,不由得抱怨道,“你能爱掐人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呀,疼死了。”
    “掐你你还有理由了,”梅子娘说道,“等着,娘早晚把这愁给你报了。”
    “您可千万别,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沈东远现在正在参加一个紧要的训练,万一这女人真去军区给咱们搅和一通,被有心人利用了,咱们值当的么?”
    说话的功夫就到家了。
    朱海眉打开门进去,梅子婆婆正和沈东远说着什么,看见她们回来了,立刻给梅子邀功,说道,“刚才那个春兰来了,我可好好的把她说了一顿。”
    “我说她怎么气呼呼的下去了呢,原来是上咱家来了。”朱海眉说道,“您说什么了?”
    梅子婆婆得意的说道:“其实我就说了一句话,说话自己打脸的感觉好吗?”
    朱海眉去看沈东远,只见他一脸的尴尬,她心道,您真是给我拉仇恨来了,今天白天在汽车上都是白嘱咐你们了,说的那些话都等于白说了。行了,这仇越结越大了,就等待着爆发吧!
    她笑道:“多亏了您给我们出气,不然的话,我还真觉得窝囊呢。今天你们坐车也很累,不然洗洗脚早点休息吧!”
    “行,那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梅子娘说着,先进了卧室。
    梅子婆婆一看梅子娘进了卧室,也不好意思再接着和沈东远说,只能明天找机会了。
    沈东远两口子进了卧室,朱海眉问道,“你和咱妈说什么了?”
    沈东远反问道,“你拉着咱娘去说什么了?”
    “她说家里的房子实在是不能住了,如果再下暴雨的话,就得冲塌了,所以那两千块钱她确实想拿着。”朱海眉实话实说。
    “那就拿着呗!”沈东远说道。
    “她是害怕咱妈不拿,她拿着吧,不太好看,所以就很忐忑。咱妈拿着吗?”朱海眉问道。
    沈东远实话实说,“她是想拿着这些钱,但是这些钱,她想拿给我舅家用。”
    朱海眉目瞪口呆,愣了半天总结出一句话来,“一切都是为了娘家!”
    “精辟!总结的很好啊!”沈东远说道。
    朱海眉推了他一把,“嘲笑我是吧!”
    “我哪敢呢。明天你去告诉咱娘,让她把这些钱拿着就可以了,我们家里都是我妈在当家,所以她盖房子我家里也不敢说什么的。”
    公公一向是个老实人,朱海眉是知道的,沈东远既然这么说的话,那她就放心了。
    她躺在床上,伸了伸胳膊,蹬了几下腿,又问道,“咱妈和你说什么了?”
    “没有说什么了。”沈东远说道,拉开被子给她盖上,他肯定不会对她说真话的。
    “真的没有说什么?”
    “嗯,没有说什么,你们刚走,那个春兰就来了。”
    朱海眉在沈东远的脸上来回看了几眼,没有发现有撒谎的蛛丝马迹,说道,“这次就放过你啦!”
    沈东远笑道,“真的本来就没有说什么呀!”
    其实他妈是说,让他不要那么的宠梅子,别什么事儿都听她的,那么大的院子说买就买了,还做那么好的家具,买东西毫不手软。她这个做婆婆的不好说什么,但是沈东远是做丈夫的,所以该管的还是要管起来。
    沈东远就只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反正他就抱着一个目的,不管你说什么,我就听着,反正呀,我也不反对你,但是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只不过,梅子,不好意思啊,让你担了花钱无节制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