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固然可恶,关彤彤的教育固然令人同情,却不至于令人可怜到,伸手去帮忙的地步。他不相信,关彤彤一个电话打回家,疼爱她的父亲,会放手不管。
    趁着她晚上睡着的时候,沈东远喊上黄琪就走。
    黄琪却不走,还在院子里和他争执起来,“沈副,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是她现在可怜到这种地步,你还袖手旁观,还算不算个男人?”
    “我算不算个男人,先放一边不说,你对他们家的事情了解到多少?”沈东远沉声说道。
    低沉的声音,让黄琪心里一愣。
    “有些事情不是你、我可怜就能去做的,关副军长不好得罪,姚家同样都不好得罪,做事情讲义气固然是好,但是你要想想这个义气你能不能承受得了?”
    黄琪愣住了,但还是说道:“沈副,她真的很可怜,她说她的未婚夫,让她去陪别的男人睡觉,她无法忍受,就偷跑出来了,又不敢回她的姥姥家,生怕回去之后,他们还会要求她回姚家去。”
    沈东远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因为他压根就不相信,一个男人会让自己的妻子,去做这样的事情,怕是关彤彤的片面之词吧!
    他坚持要走,黄琪却坚持要留,他当时已军纪来命令他,都难以撼动黄琪的决心。他不知道黄琪为何如此坚持。
    当时沈东远十分生气的道:“到底是任务重要,还是,做好事重要,你要想清楚。黄琪,你觉得你今天走到这一步容易吗?还是觉得很是光荣光这个靠山强大?”
    黄琪立刻说道:“沈副,您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就是觉得关彤彤太可怜了,真没有别的意思。”
    “任何的事情都没有偶然性,这件事情我们要么和上面汇报,听上面的指示,要么等任务结束之后,我们回来江城,然后给关荣光报告,怎么样处理,那就是他们家的事情了。你不了解姚家,也就是关彤彤未婚夫家,他们家的势力很厉害,黑白通吃,关家在他们跟前说话也得掂量三分,如果我们今天把关彤彤送回江城去,明天咱们俩怎么死的或许都不知道了。并且这个国庆节,他们就要结婚了,姚家到时候找不到新娘,关家愣说没有,你说他们会找谁要人?”他真为黄琪的智商捉急,这不是烂好心的时候呀。
    黄琪急的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急道:“沈副,我真的不知道,知道这背后的关系这么复杂,”他低声说道:“那我们快走吧!”
    沈东远送了口气,这家伙总算没有再坚持下去。
    当然他说的不排除有夸大的成分,这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因为他害怕沾惹上关彤彤,会再次的破坏他和梅子的美好生活。
    要怪只能怪她自己生在关家了,谁让关家拿她换了那么大的筹码呢!其实但凡她有点脑子,就不会把日子过成这样。
    笨蛋。
    沈东远看着桌子上的纸条,嘴角微微上扬,女人和女人的差别真是太大了,如果是换作他的梅子,才不会过得这么狼狈呢。
    呸!
    他收回自己的思绪,他的梅子永远是他的呢。
    他喝了一杯子水,休息了一会儿,直接去了关荣光的办公室,没想到人不在,问了警卫员才知道,他已经外出好几天了。
    沈东远不觉皱眉,关于荣光外出了,关彤彤为什么还在江城呢!难道关荣光没有把她送回北京去完婚吗?他想了想,去了部队的医务室,去找关彤彤的妈妈,马大夫,没想到他也没有在,她是请假外出了。
    沈东远当即判断,他们应该是去北京处理关彤彤的事情了。
    姚家是大家族,婚期即到,女方却逃婚了,这在他们看来是多么大的耻辱,不知道关家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不过这也和他没有关系。
    没错,关彤彤的确是他和黄琪带回来的,不过那也是上面的指示,对于她的说辞则是,先完成任务了,以后才过来带她走的。当然出面的是黄琪,他们是分开走的,黄琪带了她扮作了一对母子,坐了火车回来,他则搭了别人的顺风车,绕回来的。
    关彤彤找谁也找不到他身上,他回了办公室,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她关彤彤若是敢惹到大院里来,他决计是不会放过她的。
    不过嚣张了那么久,什么时候才能落下帷幕呢!
    关彤彤神色疲倦的坐在军区大门门口那条马路的对面,双手抱膝,脸埋在膝盖上,愣愣的看着大门,她就不相信,沈东远不会出这个大门。
    天知道,她在那种脏兮兮的地方遇见他们,她的内心是多么的欢喜。本来她是痛恨他的,痛恨他的无情,但是,看到他们犹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她的内心满满的痛恨,全都转变成了感动。她就不信,她喜欢了他那么久,他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她在北京的每一天都是痛苦的,都是无法忍受下去的,尤其是在偷听了他们的谈话之后。
    那天她本来是回来姥姥家的,但是有东西落在姚嫁了她就回去拿,结果就听到了姚林和他哥哥的谈话。
    从那时才知道,姚林并非真的喜欢她,姚家也没有拿二十万当做聘礼,那二十万只是给关家的好处费,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但是从大伯对她的态度上来看,应该,是给了关家什么好处,然后姚家给了家里钱,最后为了稳固两家的关系,用她的幸福来换取这种牢固性。
    她关彤彤活着,岂能是会让人操控于鼓掌之中的?
    所以在没有任何人预料的情况之下,她离家出走了,住在脏乱不堪的小院子里胡乱度日,刚开始的身上有钱,她还觉的这样的日子还是很幸福的,没有人约束,自由自在,那一段的日子,她觉得连空气中都是自由的香气。
    但是时间长了,口袋中的钱日益减少,她就开始恐慌了,吃的用的都节省了不少,但是只出不进,让她越加的不安,想出去找个工作干,又怕被家里人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