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古墓葬前,游姗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人群中姜正源笔直如标枪的身影,却莫名的感到一种萧索和悲凉的意味,忽然有些心酸,就说:“小朵儿,跟爷爷说,准备好吃的等你出来了吃。”
    小朵儿正兴奋呢,盯着被改得面目全非的古墓葬入口,两眼都放光了,闻言,不情不愿的扭转小脑瓜,挥挥小爪子,很敷衍的喊了一嗓子:“爷爷别在这里杵着了,快去给我买好吃的吧,我进去玩一会儿,就会出来的。”
    果然是亲孙女啊,这么嫌弃的语气,听着,却是那么的暖心窝子!
    姜正源绷紧的老脸不由自主的放柔和了,呵呵笑道:“好,爷爷让奶奶做你最爱吃的大龙虾去。”
    原谅了爷爷,不代表就原谅的奶奶,这只小包子还记恨奶奶呢,嘴皮子利索的说:“不要!我不吃坏奶奶做的任何东西,我再也不理她了。”
    不管姜正源,还是姜默宇,都没有一丝想责备小朵儿的意思,倒是游姗觉得众目睽睽之下,小朵儿这么喊不太好,训斥了一声:“小朵儿,不许乱讲,没礼貌。”
    姜正源笑道:“算了,小朵儿也没说错。”
    某个宠女狂魔则直接说:“好了,该进去了,大家都等着呢。”
    看着进入古墓葬的这支队伍都进去了,姜正源还久久伫立不动,贾部长走了过来,低声叹道:“老姜,别看了,他们会平安出来的。”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过了好大一会儿,大家以为他不会吭声了,却听他蕴含着怒火的声音响起。
    “这是我们的耻辱,古墓葬开启至今,我们都没能控制住,如今更是需要一个女人跟一个孩子进去协助我们探索古墓葬,作为她们的长辈,我很羞愧,作为一个军人,我更是感到了耻辱!”
    这时候还留在附近的人,除了守卫,就是指挥部和省军区的高层了,众人的表情都变得很难堪了。
    唯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老姜,这么说就不对了吧,上一代古墓葬的守墓人本来就是你那位神秘的亲家,而守墓人的传承,不是被游姗得了,就是被小朵儿得了。她们进去,是捞好处去的。”
    姜正源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一向喜欢跟他明争暗斗的江参谋长。
    没等姜正源反驳,旁边的杨副指挥长冷哼道:“江参谋长这么说,是不是说古墓葬本来就是游家祖传的?那军方也不用开发了!落霞山玉矿的产权,一开始可是在游姗的名下,她带着黑风战士直接占据古墓葬好了,压根就没咱们什么事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这一刻,江参谋长简直就是犯了众怒。
    大家都知道姜默宇为了军方能在古墓葬开发中占据主导权,做出了多少努力,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要不是军方有一小撮人拖后腿,古墓葬的开发,绝对不会是目前这种状况。
    假如姜默宇和游姗真的有心控制古墓葬,早在她刚拿到玉矿时,就可以直接下手,又何必等到现在,尤其是她中毒刚苏醒的时候?
    姜正源转身走了,与江参谋人错身而过时,淡淡的说:“你这样的人,让我觉得恶心!”
    江参谋长的老脸红了,又变成猪肝色,怨毒的盯着姜正源走远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可是他不敢吭声了,因为周围投来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他成了众矢之的。
    贾部长也跟着姜正源走了,到了他的临时办公室里,两人一起吞云吐雾,过了好久,姜正源才闷闷的说:“她们会平安出来的,对吧?”
    “最有可能平安出来的,就是小朵儿和游姗了,我想,你不用给她们担心了。”贾部长说着,又扔了一根烟过去。
    姜正源接过烟,又揉碎了,再起身把窗子打开,看向古墓葬的方向,有的,只是往天际延展而去的层叠山峦,隐藏在了腾升而起的夜色里。
    “天黑了,默宇为什么非要晚上进去呢?”姜正源喃喃的说。
    “进古墓葬,还分什么白天和晚上,里面跟外界又不一样。”贾部长说着,走了过来,也朝古墓葬的方向看了过去,“希望这一次默宇他们能有所收获,让军方的实和能大幅提升,要不然,古武势力就真的无法压制了。”
    姜正源叹道:“可是军方也有一小撮蛀虫啊,否则,又何至如此!”
    “我跟你的看法不一样,我觉得军方开发古墓葬不利,跟游姗和小朵儿没有进去不利,我很怀疑你那个亲家当年写信给我家老太婆,托她照应小朵儿,其实是为了把小朵儿送到我的眼皮子底下来,让她们母女为军方所用。”
    这一番话说出来,让姜正源悚然变色,想要反驳,望着他,却只是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贾部长长叹道:“可惜啊,我家那个孽障偷走了他寄来的包裹,以至于我没能早一点注意到她们母女。那包裹里还有一封信,说不定写了什么秘密。”
    沉默了片刻,姜正源叹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希望小朵儿跟她妈进了古墓葬,能平安无事就好了。”
    无独有偶,江参谋长正在另一间办公室里,无比怨毒的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希望小朵儿跟她妈进了古墓葬,能死在里面就好了。”
    他说的话,跟姜正源极为相似,就最有最后半句话不一样。
    他对面的男人,整张脸都隐藏在阴影里,声音也变得阴冷了:“你为什么不强行阻止她们进入古墓葬?只要拖延一下,警方的人就赶到了,可以把游姗抓走了。”
    江参谋长怒道:“你说得轻巧!我只是个省军区的参谋长,现在这里级别比我高的,不是一个两个,我怎么能强行阻止?”
    “总之,这次是你的锅,你甩不掉。就算看你侄女江心月的面子,我也顶多是帮你说个情,至于结果如何,看你运气了。”那人说完,推了推军帽的帽檐,转身走掉了。
    “该死,混蛋!”江参谋长低声诅咒着,一拳头砸在办公桌上,震得桌上带盖的茶杯咣当乱响。